原本以為母親見到自己,會如王後那般激動欣喜,可是沒想到,除了詫異和一絲惶恐,滕璿雲在瑾妃的臉上再未尋找到其它的情緒。
“母妃……”
不管怎樣,見到生母,滕璿雲的心中還是十分興奮歡喜的。
瑾妃深吸一口氣,麵色恢複了平靜。
“什麼時候回來的?”
“清晨,給父王與母後請過安,孩兒就急忙趕過來了。”
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裡,母子倆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在滕璿雲的記憶裡,孩童之時,母親尚且還有一絲笑容。可是隨著自己慢慢長大,卻覺得母親愈加冷漠起來……
“你四哥也回來了?”
瑾妃低下頭,整理著自己拖地的裙擺,輕聲的問道。
“嗯,母妃,聽說您身體……”
“無礙,為何突然回來?”
滕璿雲心裡很是失落,許久不見,母親卻對自己不聞不問。他站在原地不知該作何解釋,也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見兒子沉默不語,瑾妃忽然轉變了態度,麵帶微笑的輕撫著他的手臂
“好孩子,母妃這裡無恙,你常年跟隨著四殿下在外勞苦奔波,萬事要多加小心啊,此次突然回京,可是發生了何事?”
見瑾妃展露笑容,滕璿雲豁然開朗,連忙回答說
“沒發生什麼事,您不必擔心,倒是您這身體……孩兒不孝,未能照顧在側,還請母妃諒解。”
仿佛未能聽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瑾妃麵色一沉。
“我這裡沒事,你快去忙自己的正事吧。”
“母妃……”
“我有些乏了,你去吧!”
滕璿雲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對瑾妃鞠了一躬,緩緩的走了出去。
望著那落寞黯然的背影,瑾妃忽覺心中一痛,目光瞬間淩厲無比,她捂住心口,狠狠的自言自語道“你閉嘴!”
到底為何,同樣是母親,為什麼王後就那般的慈愛,而母妃卻……滕璿雲的心中酸痛至極,百思不得其解。
正午的陽光透過鏤空浮雕的窗戶傾灑進來,紫熙緩緩睜開雙眼,疲憊一掃而光,這王府裡的床可比那藥草屋的舒服百倍啊!
推開屋門,晴空萬裡,瓊花芬芳。
“姑娘,睡的可好?”
昕若正在院中打掃,見紫熙打開了房門,便麵帶微笑的朝正屋走來。
“你叫昕若?”
“是。”
“不要一口一個姑娘的喊了,我叫白薇,你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是,白薇姑娘。”
紫熙無奈的搖了搖頭,滕璿熠手下的人還真是隨了主子的脾性。
“能否幫我打些熱水來,還要一套乾淨的衣服,我想沐浴。”
“好,我馬上去辦!”
“謝謝你。”
紫熙歪著腦袋,雙手合十,笑容滿麵地對昕若說。
這個姑娘還真是與眾不同,鐘靈毓秀,爛漫無邪,難怪殿下會另眼相看。就連自己都打心眼兒裡的喜歡,昕若笑了笑,轉身朝著水房走去。
脫去一襲白裙,紫熙將那支彩羽輕輕地放在桌台上。浸泡在灑滿花瓣的熱水中,芳香馥鬱,神清氣爽。
昕若將一件疊放整齊的淡紫色的雲錦衣裙放在旁邊,衣服上麵擺著一支玲瓏剔透的白玉發簪。另外還有幾個精致的彩繪小盒,一麵銅鏡。
“我隻說要一套乾淨的衣服,這些都是什麼。”
紫熙伸長脖子探過去,好奇地問道。
“這碧幽閣從無女子居住過,昨晚殿下特意交代,要府中的繡娘工匠連夜趕製出這衣裙玉簪。這些胭脂水粉,是我平日所用,今日姑娘暫且將就一下吧。”
紫熙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如此細心……
淡紫的雲錦衣裙,身披薄透如蟬翼的銀絲輕紗,烏黑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眉不描而黛,唇不畫而丹,膚若凝脂,眸似清泉。
昕若眼前一亮,殿下究竟是在哪裡覓得這般絕色佳人,看來,這萬年寒冰也有悄然融化的時候啊……
“這東西要怎麼戴?”
將那片彩羽重新放入懷中後,紫熙拿起那支白玉簪在頭發上比來比去。
昕若笑著搖搖頭,將紫熙輕輕拉到銅鏡前,拿起木梳,分出幾綹青絲,熟練的挽起了發髻,最後將那白玉簪入髻中“這樣就行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紫熙甚是滿意“好巧的一雙手,真是好看!”
“姑娘花顏月貌,不施脂粉都如此仙姿玉色。”
“我叫白薇,不叫姑娘……”
“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