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旄由使者進京,熠王府也得到了解禁,南丹王篤定這個四皇子會以國事為重,特命他和六皇子共同入宮商討此事。
正如滕璿熠所料,來訪者是那旄由國儲君,恒蒼。
不知道滕璿揚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若恒蒼將他所作所為捅出來,這禦宮,怕是又有熱鬨可以看了。
待宣旨的內侍官走遠,紫熙看了看滕璿熠,試探道“我可以一起去嗎?我……想去看看王後。”
“好。”
答應的這麼痛快?紫熙有些訝異,抱著得寸進尺的心態又繼續問道
“那……我可以帶沁嬈一起去嗎?”
“好。”
紫熙心裡一樂,朝沁嬈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沁嬈對瑾妃一直心存歉意,況且……還有滕璿雲,有個機會讓她們交流交流也是好的。
沁嬈心存感激地對紫熙笑了笑,明白了她的一番苦心。
竹瀾向前一步,道“我在禦宮中待過,也算是個熟麵孔,南丹王那兒,我陪你們兄弟倆去。沁嬈,看護好紫熙,我們那邊一完事就過去找你們。”
雖然解了軟禁,可大家都明白,滕璿熠現在的處境不容樂觀,還是要低調行事為好。有竹瀾和沁嬈陪同,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靈旖拉住沁嬈,再三囑咐道“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她,若是有什麼突發情況,立即報信給我!”
沁嬈頷首道“放心,我明白!”
落翼遙走上前,將一個小盒子塞到了竹瀾手裡,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竹瀾攥了攥那盒子,點了下頭。
記得上次進禦宮時,還是百花齊放鬱鬱蔥蔥的景象,可不過數月,那些遮擋各處宮殿的繁茂葉子已經落光,偶見幾棵青鬆綠柏,也隻覺得它們孤獨寂寥。高高的宮牆,巍峨的建築,處處透露著莊嚴和壓抑……
滕璿熠停下腳步,麵無表情的瞟了一眼禦書房的方向,對紫熙說道
“去翔坤宮等我。”
“好。”
滕璿雲咬住嘴唇,在心裡默默地說著和四哥同樣的話。
沁嬈低下頭,輕輕拉住紫熙的衣袖,道“走吧!”
依依不舍地挪動了腳步,紫熙邊走邊回頭輕聲囑咐道“你們仨小心一些……”
滕璿雲笑著點點頭“放心吧!我……我們一會兒就去找你……你們!”
攬住滕璿雲的肩膀,竹瀾道“走吧!彆看了!”
來到禦書房門外,竹瀾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麵聖不宜自帶侍衛,他隻能等在外麵。
雙手交叉,他悠然自得地靠到了門口的石獅子上,守門的侍衛剛想嗬斥,卻被滕璿熠冰冷的目光瞪了回去。
竹瀾勾起嘴角,心想這有人撐腰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呢!
禦書房內其他皇子早已到齊,見滕璿熠和滕璿雲走了進來,除了滕璿淳咧嘴笑了笑,其餘人莫不是一副冷淡麵孔。
“父王。”二人齊齊抱拳行禮後,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南丹王並未正眼瞧他們,而是用目光掃了一圈其它人的反應。
白了滕璿淳一眼後,南丹王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二人,這些日子在府中休養的如何?”
滕璿熠道“多謝父王關懷,兒臣和六弟休息的很好。”
“嗯,既然休息好了,那便說說旄由太子一事,你們覺得他此次前來,意欲何為?”
滕璿熠神色如常,俯首道“兒臣不知。”
滕璿雲也趕緊搖了搖頭“兒臣也不知。”
頓了頓,南丹王蹙起眉頭“之前有消息傳來說他已病入膏肓,恐藥石無靈,如今卻以使者身份來到我南丹,怕是來者不善啊……晚上寡人為他設宴接風,你們幾個都機靈點兒,明白嗎?”
“是!”眾皇子齊聲道。
眉頭舒展,南丹王盯著滕璿熠看了片刻,道“去翔坤宮看看吧!晚上早些到!”
恭敬一禮,滕璿熠沒有表現出任何欣喜,因為他知道,此刻欣喜就代表著前些日子不悅,南丹王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心生抱怨,那麼,不讓他看到就好了。
聽到開門聲,竹瀾往邊上挪了挪。
最先出來的是滕璿瀟,一如既往的傲慢神情,目不斜視,不與任何人交談,氣定神閒地獨自離去。
第二個出來的是滕璿浩,他腳步緩慢,略有猶豫,躊躇片刻,稍稍回頭看了一眼滕璿熠,可未有隻言片語,也徑直走了。
隨後出來的是並排三人,聽那說話的語氣也知道是誰。
滕璿淳左手搭在滕璿雲的肩上,右手拉著滕璿熠的手腕,嘻嘻哈哈道“你們兩個好生清閒,這些日子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嗎?紫熙呢?跟你們來了嗎?”
滕璿熠輕輕甩開他的手,道“彆鬨,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