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丹王已經許久未明著來到翔坤宮了,更何況今日天氣不佳,他突然至此,自然不會是因為惦念發妻。
眾人齊站殿門口,待南丹王走近,便紛紛行禮道安。
看到滕璿熠幾人在此,南丹王並未顯的有多意外,相反,他掛著一副慈祥和藹的笑容,讓大家不必拘束多禮。
紫熙躲在最後麵,從縫隙裡觀察著南丹王的下巴,這假胡子貼的,嗯,很有水平,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異樣。
經曆了這麼多事後,王後麵對這個高高在上的夫君早已是寵辱不驚,就連笑,也不過是臉部一個基本簡單的動作而已。
“難得陛下今日得閒,臣妾這裡正好有剛出爐的糕點,您嘗嘗?”
淡定地端過一盤紫熙吃剩下的糕點,王後神色如常,仿佛與南丹王之間毫無嫌隙一般。
拿過一塊兒糕點咬了一小口,南丹王麵露喜色,讚歎道“王後的手藝是越發精湛了,甜而不膩,軟糯可口,甚好!”
將手中的糕點放回盤中,南丹王環視了一下站在殿內的人,當目光落到那一抹紫色的時候,神情明顯出現了變化,但他很快恢複如常,看著滕璿熠道“都說這孩子跟娘最親,果不其然啊,都進禦宮了,也不說來看看寡人,那寡人隻好過來看看你了。”
不卑不亢,滕璿熠上前頷首道“父王說笑了,這個時辰剛散朝不久,兒臣想著父王應該在處理政務,打算晚一些再去向您請安。”
南丹王道“嗯,你說的不錯,近日寡人被那旄由搞得頭昏腦脹,確實疲累的很呐。”
往竹瀾身後挪了挪,紫熙撇了撇嘴,心道原來是搬救兵呢!
滕璿熠奉上一杯茶,道“國事繁重,還請父王保重身體。”
南丹王接過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道“你大哥可還好?聽說那個叫凝芙的女子也在你府中?”
滕璿熠道“回父王,大哥一切安好,隻是精神不佳,大夫已經開了安神的藥,想必是要調養上一陣子了。至於那個女子,她乃旄由退兵與否的關鍵,兒臣不確定恒蒼會不會信守承諾,所以,私自做主將她先安置在了府裡,以免恒蒼用其它手段將其帶走。”
南丹王點頭道“嗯,還是你想的周到,寡人已派軍前往邊境,以防恒蒼出爾反爾,不過尚需些時日,那個恒蒼……哼!不老實!”
噗!
紫熙將額頭抵在竹瀾的後背上,咬著嘴唇拚命忍著笑不老實的哪裡是恒蒼!
感覺後背上一陣小顫抖,竹瀾不自然的挺直了身體,心裡默默祈禱這丫頭千萬彆再搞出什麼事來啊!
用餘光朝竹瀾在的方向瞟了一下,滕璿熠提起一口氣,道“父王英明,我們確實不可掉以輕心,旄由人詭計多端,要早做防範才好。”
“嗯,熠兒啊,寡人此次派出了司馬慕容兩位將軍,他們,可都是你的老部下了。”
“哦?”滕璿熠表現出一副意外的樣子,斟酌片刻後說道“他們二人英勇善戰,武略過人,父王此舉明智,兒臣拜服。”
南丹王擺擺手“哎,他們二人再厲害,手下的兵將若無默契,怕是再高巧的計謀也得不到最大的效用。”
滕璿熠道“那父王的意思是……”
南丹王淡淡一笑“寡人打算重組熠麒軍,派往邊境備戰,你覺得如何?”
聽到此處,眾人心裡皆是一驚,南丹王擺明是在試探,滕璿熠若答不好,那便是存了私欲,寧可保全自己也不願解南丹的燃眉之急;可若答好,又難免讓人覺得,南丹離了他不行,幾十萬將士都不如區區一支熠麒軍的威力強大。
竹瀾感覺腰間一痛,他低頭望去,一雙纖細的手正緊緊地捏住自己的腰,骨節發白,微微顫抖。
滕璿熠咬了咬牙,道“兒臣覺得甚好!隻不過,請父王撤了熠麒軍這個名號,改作其它,能擊退敵軍護我國土乃眾將之夙願,能再得此機會,想必他們心中對父王亦會感恩戴德。”
南丹王眼睛一亮,明知故問道“怎麼?你不準備帶領他們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