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祭》
最後一排也割儘了,
僅餘麥香漂泊在無人問津的野間。
默默的閉上眼睛,
給予勞作者辛澀的回報,
自己淺淺的身軀被秋風淹沒。
誰都沒有過錯,生長是為了奉獻,
收割也是為了奉獻,
沒有誰關心,汗水與泥土密不可割,
還有那歲月的堅守,故國的凋破。
皺紋安詳的躺在父母的肌膚,越躺越深,
然而,我們都不覺得,
就如早已丟掉記憶裡醇厚的麥禾
和那繁星點綴的夏夜裡鮮明的許諾。
誰能說逝去的不是昨天,而是快樂?
《沙望》
駝鈴從暮色中響徹,
塵埃未定時,
望不到故鄉的暗林坡。
似是海潮洶湧的翻騰
令我不能抑製此夜的寂寞。
思憶她——好姑娘,
摘下繁華隳儘的晚霞,編成童話。
冷月下那淡漠的臉龐,
和那純淨的月光相對。
樹下重疊的孤影,抽絲剝繭的
越發刺痛我的心。
早說過不會回來,
倘若這裡是絢爛的花海,
但我知過分美好的難以久存,
所以選擇了長久的孤獨,
連結腳下無垠的荒漠啊
——
我顫抖著,仔細聆聽海的聲音,
那是理想的敲擊。
這無謂貧困、落魄的身心
又是多麼自由!
隨極夜星光的指引
寄與那不曾彷徨的圓天。
《懷舊》
從容的,我擦過
碎雨淋過的
透著古青澀的傍空,
還有再也見不到的
純粹的暗調風格,
有些惆悵的望著
斜在夜未央的月光,
隻是承載不了美好,
沒有流星,也沒有許諾。
因為天真從不被現實原諒,
可有誰真實的來過,
如我一般的沉醉夢醒,
不知為何,流淌洶湧。
記得又如何?
預聞燈火,燃一盞
掬在心窩,怏怏地思索著,
等待著什麼。
風沒有消歇,
悠長的夜就不會為誰擱淺,
往事總不確切,
有時青春因為無奈
也會選擇放任清寞,
如困無儘苦海,
沉浮亦不覺得。
沒誰會無端享受孤寂,
所以承受使人活著,
彆離該是悄悄的,
連零丁的歎息也不留下,
若是真情相知,
還要安慰和誓言做什麼?
牽念卻糾纏不休,
思了一程又一程,
也無謂漂泊久了,
經意間就咫尺天涯的路上。
《該怎麼想你》
夜又深了,都安靜了。
可心卻要把感性播放,
情緒開閘,就會堆砌
成為愛而不得的字眼。
夜深了,該怎麼想你?
怎麼想你,才不被你覺得打擾?
該怎麼想你,才不會
越想越重,最後沉默到失眠?
你說,你說,就告訴我吧,
不是非要一個好的結果,
隻要一個回答就好的,
你就說吧,說吧好嗎?
我知道你一定沒有睡。
想你,想你的溫柔,
想著能和你麵對麵的,
想著最好能微笑著對望,
也曾害怕,也會轉身,
怕眼淚不問緣由,
也怕不能開口追問。
你啊,總是這樣,
像春花一樣美好,
冬雪一樣純潔,
夏天的螢火蟲一樣,
不知不覺離我就很遠了。
趁著秋天還未到來,
我還有勇氣想一想你,
但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了,
你可否明白這徹夜難言的想念?
如果聽懂,就快些給我回應,
彆再讓我無奈無用的想念。
可我該怎麼想你?
天都快亮了,我還沒睡著。
究竟要怎樣瘋狂的想念,
才能得到你一絲回響?
就回答我吧,快些,
無論在趕來的路上,
還是準備拒絕的說辭,
都快一些吧,彆再讓我癲狂。
不要再讓我自言自語,想著
怎麼想你,才不被你覺得打擾?
該怎麼想你,才不會
越想越重,最後無言的失眠?
我是那麼想見你啊,
想著你的臉,你的聲音,
想成為你生命的一部分。
想你,就會失去自己,
但我依然不能自已,
就連受傷都很痛快。
想你,想侵入你的眼睛,
想無數次在你的心裡隕滅,
怕你忘了,又怕你深刻。
《幻情》
我在簷下看花,
雨中的你
抱著貓兒
悵失在我的腦海,
久久不能忘懷;
畫卷舒展開,
許多往事不在。
誰經過那座橋?
誰穿過那道巷?
誰把思念揉成紙片,
卻錯怪對的緣份?
蝴蝶解花語,
流螢知草心,
獨駐在斑斕燈火,
扔掉油紙傘,走近
依附老牆的那堵青苔,
默默把青春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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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的月沉寂太久,
揮墨千言書不完的厚重,
茗茶慢火,情心兩堅,
自將廝語開懷纏綿。
那年,你離開這,
小城的故事越發沉默,
流離中明滅的燭火,
本該陪伴信箋寫成你我。
其實,你在窗台歡笑的時候,
我就在不遠處的書上望著,
雖然這種距離叫做飛蛾撲火,
那樣執著,但你說夠了,
我說是的,隻留下好的,
如果害怕風雨那就結束吧。
夠了,算了,就是再有
也不像從前那樣美麗了,
中秋前後,我就
把月光釀成酒,
用梧桐代替柳,
年年淡淡的過,
歲歲無味的活,
不再想你的筆,
從此埋葬在淒冷的夜,
然後複活在矯揉的段落。
《清晨的霧》
不太清晰的氛圍,
很安靜的,
就在某一個清晨
籠罩了我,
讓我感受到時間的溫柔。
有一種抒情,
細膩卻不失深重,
從不向你我他證明,
因為它明了。
它是一種天然的現象,
所以讓你我想起諒解,
然後擁有了釋然的心。
在陽光讓這世界忙碌之前,
這短暫的朦朧才能真正呼吸
無需思念,想象便是一種舞蹈。
怎樣精彩從沒有人定義,
怎麼活著,喜歡什麼
所以成為什麼,
從不去期待某種特定的環境,
以及巧合的相遇,
握不住的她,
最終卻不知道
用什麼理由自我安慰。
這種無奈,可惜,
不是我想要的,
因為每天都有不同的美好,
若不慢下來去感受,去擁抱,
這輩子又怎麼肯說
真的快樂?
《故鄉》
故鄉的雨,不說話,
可我聽見了它的聲音,
那是場讓人忘憂的滴打,
小小的,在心裡,很安靜。
故鄉的天,也不高,
想看就能看見,
那些無時無刻的鳥語,
院子裡,果農般的願望,
這種時間,什麼都不想做。
自從漂泊多年,
孤獨苦悶無以言表,
幾身小病撐不起一場擁促,
自知餘生不過了了。
現在,雨下在人間,
通過我的耳朵震響在心底,
疲憊了所以倒下了的,
而後仍將繼續,把孤身
去赴約,憂傷的蒼茫。
《簷下看雨》
簷下看雨,
我已寫好詩,
就差你的歸期;
簷下看雨,
看的是心語,
難言愁緒,
故鄉會療愈;
簷下看雨,
不再選擇淋濕,
依然深愛的是你,
隻是不再提起。
《最初》
最初的夜晚
是習慣沒有消息,
即便如此,
還是有許多夢。
那時候,幻想比愛情
更能承載少年心中的火熱。
最初的愛情
不是看誰為自己
受了多少苦,
吃了多少累,
那時候,大家還很含蓄,
不會說情話,不敢看眼睛,
但這含蓄的牽手,
便是一生一世。
最初的夢想雖然磨滅在路上,
至少它曾在心裡那麼炙熱,
也推著自己見證了一場青春,
現在的生活的確僅僅是生活,
無聲接受平凡,沉默代替寂寞。
流浪是無期的孤旅,
但它至少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