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和石武得到渠豐城主的示警之後,當天就把那匹瘦馬以五兩銀子的價格便宜賣給了驛站收購馬匹的老板。第二日他們整理好行裝就早早結賬出了雲來客棧。他們想先去裁縫鋪拿新製的棉衣,然後租一輛馬車去風渡口。
裁縫鋪老板見是阿大和石武來了,忙熱情地招呼道“二位請進,你們的新衣服已經做好了。二位要不去裡麵試試合不合身?”
石武拿過衣服說不用去裡麵試了,就在外麵脫了外衣直接試了起來。話說他也是先前看到楊一帆穿那套天藍錦衣好看才選的天藍色,可現在他穿起來舒服是很舒服,但總覺得比不上楊一帆穿著好看。不過他一看到阿大換下老舊灰衣,穿上那件深藍色的新製棉衣之後,頓時覺得他阿大爺爺年輕時候一定是個美男子。
阿大看著石武投來的目光,問道“如何?”
石武笑著道“精氣神十足,老板的手藝真不錯。”
一聽石武誇自己,那裁縫鋪老板開心道“小公子真會說話,說起來上次也是謝謝你幫我招攬生意,那位姑娘還買了一匹布去。我幫你們做的這三件衣服啊真是下了工夫的。”
石武哈哈笑著道“辛苦老板啦。”
裁縫鋪老板連連擺手道“賺錢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隻要你們穿的舒服好看,我這錢也就賺的踏實了。”
石武沒有再去試那件雪白棉衣,而是將三件新衣服一並收起之後跟裁縫鋪老板揮手告彆了。阿大帶著石武去往渠豐城驛站,在那裡和第一個上來攀談的車夫說了他們要去風渡口。按那車夫說的,從這裡過去風渡口要半天的路程,中午如果不停留吃飯的話,差不多申時就能到了。
阿大跟他談了下價錢,車夫想了想說現在去他還可以從風渡口的午市買些時令漁獲回來,給個二錢銀子就成。
阿大覺得這價錢可以,就讓石武一起上車了。
車廂內,阿大原本不想在東江鎮逗留了,對方既然已經開始行動,那他們應該早點趕過去風渡口才是。
可石武還是不死心地想等等路過東江鎮的時候看一眼行旅門,看它到底開不開。
阿大見此隻好跟車夫說等等在東江鎮行旅門停頓一下,他們有些貨物要讓行旅門先運一下。
那車夫想著確實是會經過行旅門那邊,也就同意地點點頭。
待阿大他們出了渠豐城,渠豐城主就將早已準備好的信鴿放了出去,那是通知陸離阿大他們已經離開渠豐城前往風渡口的鴿子。渠豐城主在城樓上看著阿大他們漸行漸遠的馬車,心裡突然希望石武真能再來她渠豐城逛一逛。她又暗自搖頭,認為自己真的是想多了。晉國之內,鎮國公要殺的人如何能活。
一路無事,阿大和石武就在車廂內休息。石武將身旁的“一紙清荷”拿了過來,仔細地看著傘麵道“阿大爺爺,你跟我爹娘在那個地方相遇的時候,有見過這一池荷花嗎?”
阿大看了一眼道“我那時候就在兩個暗室間逗留過,並沒有去過彆的地方。想來你爹爹跟你娘親就是在這片荷花池邊相遇的。”
石武也認同道“是啊,不然我娘親也不會以這幅畫做傘麵了。她說在她的家鄉,母親生下子女之後就會親手為他們做一把傘。期望日後無論日晴雨落,都可以護佑子女。所以這把‘一紙清荷’對我和我娘都很重要。”
阿大點頭道“兒行千裡母擔憂,他們即便在遠方也會掛念著你,期望著與你再次相見的那一天。”
“嗯!”石武抱著“一紙清荷”堅定地回道。
在途經東江鎮的時候,車夫特意在行旅門店鋪前停了下來,石武從車廂內看了看,果然是關著門的。石武這下算是徹底死心了,不過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對於前路更加謹慎專注了。
那張阿四的畫像在他們出門前就被阿大放炭爐裡燒了,阿大不會留下什麼讓渠豐城主為難的證據。現在他們在明,敵人在暗,萬事皆要小心。
他們中途隨意的吃了些乾糧,然後石武就在車廂內睡著了。等車夫說風渡口到了的時候,阿大給了三錢銀子,帶著石武下了車。
石武伸了個懶腰,看著江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驚奇地發現這裡居然比渠豐城還要熱鬨很多。這江岸午市上到處是賣著時令漁獲的漁民,來往的客商也在挑挑揀揀,砍價買貨。還有一些吆喝著招攬客人上他們商船住宿的店家,石武甚至還看到遠處一條二層大船上掛著一麵寫著大大“賭”字的旗子。
阿大帶著石武一路向前,問了一個賣貨的漁民這裡的渡船在哪,那漁民說往前一直走就能看到了,最大的那艘就是漕幫的大渡船。
阿大謝過之後就領著石武去了。直到走到了那條大渡船前麵,阿大更感奇怪。
石武見阿大停了下來,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低聲道“阿大爺爺,是不是發現跟蹤我們的人了。”
阿大道“沒有,從渠豐城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被人跟著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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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出了一口氣道“那不是正好嘛!”
“恰恰相反啊。”阿大皺眉道,“他們既然不派人跟了,要麼是怕被我們發現擒住以後問出些眉目,要麼是他們確信無幽穀派出的人可以直接將我們殺了。可我最怕的還是另外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