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第四日傍晚,老金帶著玉瑾一行遠遠就看到了望泊客棧前麵飄著的旗子。這一路行的極為順利,老金作為向導也是跟著他們吃吃喝喝好不開心,感覺還沒行多少路呢就已經過了一半到這望泊客棧了。
老金指著前麵道“那間就是望泊客棧了,是這個沙漠裡唯一的客棧,就因為整個望泊沙漠就這裡有一口水井。你們要知道,在沙漠裡有一口水井那可是比金子還要珍貴的。所以這望泊客棧雖比不上城裡那些客棧,甚至這麼多年風沙侵蝕看起來還有些老舊,但價格一點都不便宜。不過在我們這些走慣了沙漠的人眼裡,這望泊客棧就是貨真價實的綠洲啊。我們不僅可以在這裡休息吃上一口熱飯,等等還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一個熱水澡。”
一聽可以在這裡洗澡,那些行了四日的護衛們都暗自歡呼。
老金先行下了駱駝,輕車熟路地將駱駝牽在外麵旗杆的柱子上。可他一轉身,卻發現望泊客棧的門是關著的,他有些納悶地上前敲門道“老周,是我,老金啊。這天還沒黑完呢你就關門了,你個鑽錢眼裡的老家夥不做生意啦?”
想是老金跟這客棧的老板很熟,說話的語氣也是毫不見外。可給老金開門的是一個頭發花白,臉上皺紋滿布的老嫗。她手裡提著一盞忽明忽暗的油燈,聲音有些沙啞道“客人要住店?”
老金一看不是老周,往裡麵瞅了瞅問道“你是誰?老周呢?”
老嫗看了老金一眼道“老周的兒子在秦國出了事,他讓我過來幫他看著點,他過幾日才能回來。”
老金一聽老周的兒子又惹禍了,歎道“哎,他也是個勞碌命。他那個小兔崽子動不動就惹麻煩,都多大了還要他過去擦屁股。”
老金想想也就不說老周兒子了,轉而對老嫗道“我這些客人要住店,你們這裡還有客房嗎?”
老嫗一看老金身後起碼有二十幾人,出聲道“房間是有的,這幾天都沒啥客人過來。不過客棧裡一共才七間客房,你們要怎麼住自己安排下吧。不過我可說好了,老周定的規矩,上麵三間大的,十五兩一晚。下麵四間小的十兩銀子一晚,少一個子都不行。”
老金一聽這句就笑了起來,想著老周還是這樣棺材板裡伸手死要錢,他道了一句“他個老家夥就這德性,不就是祖上燒高香被他挖了一口井然後又搭上了行旅門的線嘛。”
老嫗一聽這個有些來氣道“莫要說那個行旅門,晉國那邊不知怎麼回事,明明都已經確定好了的客人都給取消了,不然也不會弄得這裡冷冷清清的。”
老金也納悶道“彆說你這了,就是晉門關的行旅門都關了十多天了,說是上麵有個大主顧包下了晉國行旅門的全部路線。”
老嫗一聽行旅門就覺得掃興,換言道“你們先進來坐一下吧,我去把樓上房間收拾收拾。”
說著,老嫗就將門開大了些,然後先進客棧把牆上的四盞燈全都點上了,原本昏暗的客棧裡多了些光,但比起先前住的晉門關那個客棧,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老金領著玉瑾一行進了這望泊客棧,客棧裡像是好幾天沒人打掃一樣,桌凳之上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老金不好意思地上前幫桌凳擦乾淨之後才讓玉瑾他們坐下。
背著古琴盒提著竹杖的阿大剛剛在門口看到那個老嫗的時候就覺得眼熟,但他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阿大進入客棧時在阿四耳邊說了一句他們無幽穀中人的慣語“遇變則警。”
阿四不動聲色地向前走著,手中銀針閃現,心中升起警惕。
客棧大廳內,霽婆婆問老金道“這裡以前也是這樣?”
老金道“老周在的時候會乾淨些,想是剛才那個老嫗隻是來幫忙看幾天的,就沒怎麼上心。”
霽婆婆又問道“這邊的掌櫃是哪裡人?”
老金道“是秦國那邊的,以前也是個老向導。後麵他運氣好,有次差點把他渴死在這裡的時候被他挖出了一口井,後來他就在這落地生根了。他就是個對外人死要錢的主,我們以前每次路過住不起店,就在他大廳裡靠著桌子睡一晚他都要收我們三錢銀子一個。後來大家熟了,他就隻收我們半錢銀子,還會管我們一碗熱湯麵。”老金笑著數落起老周,想著這老家夥後麵相處下來還是有點意思的。
霽婆婆聽後聯想起剛剛那個老嫗說的,覺得沒什麼問題,以就不多問了。
阿大看了看櫃台方向,突然問道“那個老周可會算賬?”
老金笑道“他個老家夥最喜歡打著他的小算盤跟我們聊天打趣了。”
阿大聞言神情就冷了下來,這裡牆壁桌凳雖無打鬥過的痕跡,但櫃台上空空蕩蕩的,連本賬簿都沒有,更彆說老金說的那個算盤了。
老金也發現了不對,笑著道“老周真是摳到家了,出個門連算盤都要帶走。”
阿四四處看了看,飛身而起一手攀在房梁上又檢查了一番,看到上麵隻有些被蟲子爬過的足印,並無其他奇怪的地方。他在上麵對阿大搖了搖頭後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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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老嫗也剛好從二樓走下來,她看到阿四從房梁上跳下來,疑惑道“客人你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