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穀醫狀若瘋狂,他見阿大出手攔他,惡狠狠道“阿大!放手!腐屍毒下去我就能知道他體內到底是什麼了!”
阿大不僅沒放手,反而捏得更緊了,他氣憤道“你這腐屍毒下去,他不死也殘了!”
穀醫桀桀笑道“我隻要知道他體內的是什麼就能去除他的寒疾。他殘了就殘了,身上多幾個窟窿總比被寒疾折磨死好吧。”
阿大直接將穀醫的手往外一甩,裝有腐屍毒的玉瓶摔碎在地上,腐屍毒的毒液在地上侵蝕出一大塊凹陷下去的區域,蒸騰起的綠色濃煙瞬間充斥在整個房間中,那種刺鼻的氣味讓他們忍不住以手掩鼻。阿大一陣袖風甩出,讓這股濃煙向門外飄去。
這時候的石武已經痛苦到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快凍成冰了,他不停地捂著胸口,仿佛隻有那裡還是有溫度的。
穀醫癲狂笑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痛苦掙紮的石武。
阿大想以先天氣勁再試一試,發現自己的先天氣勁在進入石武體內之後又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順帶自己手掌之上也結了一層冰霜。
阿大不喜歡這種感覺,全部都由彆人掌控,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石武打著哆嗦顫抖道“阿大……爺爺,我……我想回家。”石武說著就要爬起來,可他現在哪還有這等氣力,他掙紮著用力,卻完全使不上勁。
“小武,對不起!”阿大第一次覺得自己錯了,他不應該帶石武回來。
石武咬著牙笑了一笑,道“客……客氣了。”
“你……哈哈……”阿大聽到現在還能這麼調皮回他的石武,忍不住笑了出來,可笑著笑著就又哭了。
石武見阿大哭了,想去幫阿大擦去眼淚,卻發現怎麼也使喚不動自己的手。
“再這麼下去,必死無疑。”穀醫在地上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阿大心中狠意一決,問穀醫道“是不是打開了這八處,你就能去除小武體內的寒疾。”
穀醫目中放光道“有七成把握,不,起碼九成。”
“好!”阿大握緊斷罪道,“我來開他這八處血肉,你抓緊時間。”
穀醫聞言如夢初醒道“對啊!你有神兵在手,在彆人眼中難若上天的事情,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太好了!”
穀醫趕緊從旁邊醫藥箱中又拿出一把備用的精鐵短刀,隻等阿大斷罪下手。
在床上的石武已經說不出話了,他隻能搖動著僵硬的脖子,他不願意,他不願意。
可現在阿大隻想石武能去除寒疾保住性命,已經完全不管石武的想法了。阿大其實自己都沒發現,他也在困在了一個心圈中,一個不想石武死的心圈。這個心圈不知是望泊客棧那一戰生出的,還是現在隻差一步就能知道寒疾根源,因為不想罷手而形成的。
阿大身前血色鬼麵轟然現出,溫柔地帶起石武身子舉在了半空中,阿大右手斷罪握緊,對小武道“相信阿大爺爺!”
說罷,阿大不管石武到底願不願意,手中一劍八出,斷罪劍鞘幾乎同一時間擊在方才他金針紮下的八個位置。
斷罪八劍臨身,石武劇痛之下昏死了過去。可石武現在的身體很奇特,外麵凍得像塊寒冰一樣,裡麵在斷罪破開之後還是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回來。
阿大不想再讓石武受斷罪臨身之苦,以血色鬼麵分出八條氣勁撐住石武要縮小愈合的傷口,對著穀醫道“快!”
穀醫也是急忙拿著燈盞過去,他湊近石武身旁,燈盞照耀之下,穀醫雙目圓睜,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沒有!”
阿大焦急道“穀醫!找到了嗎!”
穀醫的表情從未有過的猙獰,因為他自石武體內除了看到那些正常的血管器官之外,什麼都沒發現。他不相信地又把燈盞靠得更近,可照的越亮他心裡就越加慌亂,他不承認是自己診斷錯了,他不甘地在地上哀嚎著“我不會錯!我不會錯的!一定是藏的太深了!對!把他這八塊全部剁下來就好了。阿大!剁下來,全剁下來!”
此刻阿大的血色鬼麵在不傷及石武的前提下,也支撐不住地被石武愈合的身子直接切斷。阿大將已經昏死過去的石武平穩地放回床上。
穀醫跪在地上求著阿大道“阿大!快啊!把他的這八處給我再開一遍,你再隨意用斷罪從他身上剁一塊下來!一塊就好,我可以拿命來賭,賭剁下來的那一塊裡一定有東西。”
阿大盯著像瘋子一樣的穀醫道“我恨不得把你的腦袋給剁下來。”說完,他就拎起石武和他的行李背在背上,抱著石武走出了穀醫的屋子。
穀醫還不甘心地拿著那柄精鐵短刀過來,想從石武身上割一塊下來。
“夠了!”阿大雙目通紅,全身血色鬼麵湧出時激蕩起層層氣浪,將穀醫直接震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