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武說完就聞到了一股怪味,他循著味道看到隔著一個鋪位上,有一個大漢正脫了鞋子在那搓腳,他看到石武投來的目光,笑嘻嘻地用那隻搓腳的手對石武打了個招呼。
石武也隻好對他揮了揮手,然後蒙上被子就躺著了。可這被子上也是一股子黴味,像是有很久沒曬過了,石武心中默念道“羽公子啊,要不您再來邀請一下?”
“阿嚏——”羽輕侯揉了揉鼻子,奇怪地看了看周圍。
馮老問道“二公子何事?”
羽輕侯摸了摸下巴道“好像有人在想我。”
馮老道“可能是大公子心念於你,想二公子能夠早日回到離垢地。”
羽輕侯點了點頭道“嗯,等這次去金平城看了那琴女之後,我們就前往外隱界的行旅門坐傳送陣回離垢地。”
馮老見羽輕侯答應了下來,心中放寬道“如此甚好。”
羽輕侯見馮老這一路都十分緊張,笑他道“馮老,你怎麼說都是煉神期強者,能不能有點強者的自信。”
馮老道“讓二公子見笑了,不是老夫不想有自信。實在是極難勝地自當年三君臨地,上一任極難勝皇以身死道消的代價化道靈護境陣起,就成了九天十地中機緣最大危險程度最高的地方。三百年一開的極難勝境更是吸引了無數的天驕來此遊曆升修。那些天驕哪個不是帶著厲害的護從在身邊。如今二公子身懷重寶,若惹來彆人覬覦,到時候打起來我真怕顧不上二公子的安危啊。”
羽輕侯手撐下巴道“你說那上一任極難勝皇為何會允許九天之人去闖極難勝境啊。我在這遊曆的時候甚至都遇見過好多個西南朱天,中央鈞天那邊的人了。換成在我們離垢地,他們早就被離垢皇出手趕儘殺絕了。更彆說還把好端端的極難勝境對他們開放,讓他們憑自身氣運獲得機緣。”
馮老搖頭道“這些就是天君人皇之間的事情了。二公子我們私下裡說說就行,千萬彆在外麵提起,恐有殺身之禍啊。”
羽輕侯摸了摸腰間的錦袋道“我知道的。不過我也不怕,我哥以後肯定比他們都厲害!”
馮老想到自家大公子的劍道天資,也期待道“有了劍主的春秋拓相助,大公子參悟之後晉升從聖境指日可待。”
就在二人滿心期待的時候,他們船層下方的石武卻是在裹著棉被瑟瑟發抖,石武暗罵自己死要麵子活受罪,早點答應了羽輕侯去第五層享受不好麼。
亥時剛至,船在鬆府城渡口停靠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卸貨裝貨之後又上來了些許客人。第一層的船艙裡滿是彆人找鋪位搬東西的聲音,吵得人沒法睡。
好不容易等到船又開了,第一層裡的人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有幾個都開始打起了呼嚕。
阿大往下鋪看了一眼,他看到石武正冷得發抖,雖不是寒疾發作,但這大冬天的夜裡蓋這麼薄的被子,也著實難受。阿大將身上的被子遞給石武道“小武,你把阿大爺爺的被子也蓋上吧。”
石武堅持道“阿大爺爺不用的,我還好。”
“跟我就彆撐著了。”說著,阿大就下了自己的鋪位將棉被蓋在了石武身上道,“還是多注意些,雖然你寒疾緩過來後要隔幾天才會發作,但如果外界寒氣入體,說不定會提前爆發。”
石武知道寒疾發作時的那種痛苦,點頭之後將兩床棉被都裹在了身上。
好不容易熬過去了一夜,石武早上醒來吃著乾饃的時候,那個負責這層的船員笑著對石武道“小兄弟,我就說凍不死人的吧。你看看你,睡了一覺以後氣色更好了,這皮膚白的都像個俏姑娘了。”
石武啃著乾饃冷冷道“那我可謝謝你這麼誇我了,不過我看你的樣子昨晚肯定沒睡好,說不定等等就會摔個大跟頭呢。”
那船員不信道“你看我龍行虎步的,怎麼可能會摔大跟頭,小孩子家家沒有眼力勁啊。”說著,他就又開始登記誰要買早點喝粥的,可以免費多加一小碟醬菜。
那船員還沒走兩步,石武就看到他上鋪的阿大雙指一彈,還在那邊調笑彆人吃不起早飯的船員就撲通一聲給那人跪下了。
那被調笑的人見了,慌道“我不吃早飯你也不用給我行這麼大的禮啊。”
那船員起身之後呸呸了兩句,轉頭就看到了還在啃著乾饃的石武在對他笑著。那船員想過去找石武麻煩,可他看到石武上鋪的老者正直勾勾地看著他,心裡發怵道“馬上就要到金平城渡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他又安分地繼續去登記誰要買早點了。
阿大和石武吃完早飯後就將行李收拾好去甲板上等著了。隨著大渡船不斷地靠近,他們隱約可以看到對岸亮著的燈火。
他們知道,金平城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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