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辛在出了落月峰山腳之後就從儲物袋中祭出一把寬大的棕色飛劍,他一下子跳上去的時候那把飛劍還吃重地往下降了降。趙辛忙催動靈力包裹著那把飛劍,開始禦空而行。雖然在拜月宮內禦空飛行會消耗很多的靈氣,但一來供月峰離他們落月峰較遠,二來他時刻謹記他伯父對他的教誨,出門在外不能落了他們落月峰的麵子。
供月峰位於拜月宮的北部,是整座拜月宮守護最嚴密之處。供月峰上陣法林立,需要有特定的人帶著才能通過層層陣法上去。能被供月峰收為弟子的每一個都是外隱界內家世清白之輩。因為對於一個宗門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功法典籍。隻要有功法典籍在,這個宗門就算是遭受了什麼大難,在休養生息之後還是可以開枝散葉,而且這裡的大部分功法典籍都是出自內隱界的拜月宮上宗。這裡也有一些從內隱界上宗帶過來的殘缺古籍,因為破損地有些多,放在上宗內也是浪費,所以就一並給了外隱界的拜月宮,讓其門人可以一同破解補全。周演作為供月峰的掌座,在推演古籍方麵極有心得,他已經推演出了一本凝氣期的古籍功法,還有一套築基期的古籍術法,可惜這兩本對於內隱界上宗來說太過雞肋。他們後來就對周演許諾,要是周演能推演出一本完整的金丹期古籍功法或者完整的金丹期古籍術法,就可以滿足周演一個心願,甚至可以讓他進入內隱界上宗修煉。周演原本信心滿滿,但在經曆了玉茹那件事後,對於這些就看得很淡了。
趙辛肥胖的身子在來到供月峰的山腳時就從飛劍上下來了,他知道供月峰外有陣法屏障,而且威風在去的路上耍耍就行了,到了彆峰之上該恭敬的還是得恭敬。趙辛這人並不笨,為人處世也很圓滑,今兒個就是遇到了不按常理行事的石武才會那麼失態。
趙辛將飛劍收起後就對供月峰山腳下一個相熟的護衛弟子道“張連師弟,我奉家師之命來給周師伯傳個消息。”
那被喚作張連的弟子一看是趙辛來了,就熱情相迎道“趙師兄進來聊。”說罷,他就拿起腰間玉牌掐訣之後解開了最外麵的法陣。
趙辛一進供月峰就看到了不遠處和半山腰的兩座藏術閣,他想著自己好像很久沒來過這裡了。趙辛暗道“最近是懈怠了,等等回去的時候先去藏術閣兌換一本更高級的土係術法。”
張連見趙辛進來了,就主動道“趙師兄稍等,我幫您通稟一下。”
“有勞張師弟了。”趙辛道。
張連對著手中的玉牌輕語了幾句,聽到玉牌內傳回來的消息後就道“趙師兄,家師正在推演一本金丹期術法古籍,您可能要稍等片刻。我李穆大師兄會下來帶您上去。”
趙辛一聽趕忙道“好。”
不久之後,一位身著供月峰內門大弟子服飾,麵容普通卻極為親和的高瘦男子來到了山腳。他見了趙辛道“趙師弟,我先帶你上山。”
趙辛一見來人,恭敬道“多謝李師兄。”趙辛與這李穆還算相熟,平日裡對方來落月閣領月例時他都是提前備好的。彆瞧李穆看起來雖然才三十幾歲的樣子,但實則已經七十出頭了,而且實力也達到了築基中期。
李穆並沒有和趙辛步行上山,而是帶著他來到了旁邊的一處白色圓盤上。李穆與趙辛一起踏上,李穆輕念咒訣之後那道白色圓盤就閃出一陣光亮。他們的身影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一幢綠色的高樓前,這裡是拜月宮為凝氣期至築基期弟子準備的藏術閣。
樓前的弟子一見李穆,紛紛行禮道“參見大師兄。”
李穆親切道“無須多禮,我是帶趙師弟上去找師尊的。”
說著,李穆念起咒訣,這一次他們來到了半山腰那幢黃色的高樓前。這裡的藏術閣是為金丹期的長老掌座們的。
這棟樓前並沒有護衛弟子,因為裡麵有供月峰長老坐鎮。從那棟高樓裡傳過來一道靈氣掃過二人之後,高樓裡那長老道了一句“上去吧。”
李穆對著那幢高樓恭敬道“有勞王師叔。”
李穆說完,那白色玉盤直接發出一陣亮光,在繼續上升的過程中李穆對趙辛道“趙師弟勿怪,這是供月峰的規矩,由傳送陣上去必須經過每道關卡的檢驗。”
趙辛回道“這是應該的,藏術閣乃是我拜月宮根本所在,必須要事事謹慎。”
李穆聽了也點頭道“趙師弟理解就好。”
等李穆帶著趙辛來到最上方那座紫色樓閣時,這裡的大門緊閉,裡麵傳出了一陣急促的算盤撥動聲音。
趙辛剛想詢問,就見李穆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他們就聽到了藏術閣內一陣暴躁地摔東西聲。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樓裡傳出周演的聲音道“進來吧。”
這時的李穆才敢帶著趙辛進去,二人進去以後就看到空曠的大廳地上鋪滿了各種畫著符號文字的紙張。在正中央有一張黑色石桌,周演正一臉鬱悶地抓著石桌上的碧色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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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李穆他們來的時候周演正在藏術閣內推演著一本殘缺古籍。他每撥動一次碧色算盤,那本殘缺古籍的旁邊就會現出一絲絲文字的痕跡。周演要以碧色算盤反複撥弄好久之後才能確定那殘缺處的文字或者符號,等把那一頁出現的所有符號和文字全部記錄好之後,他要用自己的靈力根據紙張上的符號文字一點點去驗證。可不是每次都會順利的,就像剛剛,他發現他推演出的這一頁不但不能將術法推進到下一步,甚至還有不穩地自爆現象。還好他及時停止才避免了意外。其實藏術閣大廳之內也設有結界,這是他跟公孫冶商討之後專門找人過來設置的,為的就是防止推演古籍的過程中發生不可控之事。
等李穆二人進來後,周演已經整理好了情緒。這種失敗對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就是在一次次失敗下再一次次去嘗試,不斷地探索著最後的結果。這等費心費神之事,隻有耐得住性子的人才能去做,不然在中途可能就已經瘋了。
周演的心情顯然不是很好,但他還是儘量控製著語氣道“趙師侄前來何事?”
趙辛還當自己的前來打擾了周演,歉意道“叨擾周師伯推演古籍了。”
周演將碧色算盤收起,看著趙辛道“無礙的,這次推演才是前期階段,要是到了中後期,我肯定已經在閉關了。”
趙辛一聽就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趙胤讓他帶來的那個消息還是有些難以啟齒。見周演還在等著他說話,他定了定神道“周師伯,石武問我師尊要了憶月峰前麵十年的物資,我師尊看在宮主的麵子上給了。他讓我來跟周師伯說一聲,若石武過來供月峰,一定要把他當成內門大弟子對待,所選的功法也要是極好的,最好是周師伯從古籍中推演出來的那本凝氣期功法。”
周演一聽正要作色,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周演對趙辛道“麻煩趙師侄給我帶個話回去,說石武胃口既然這麼大,那周演肯定會給他內門大弟子的待遇,把那本古籍中推演出來的凝氣期功法拿給他修煉。”
趙辛還以為周演會拒絕,沒想到真如趙胤所言地答應了,他忍不住道“周師伯您真的給啊,會不會太便宜那小子了?”
周演笑著道“趙師侄,你覺得這是在便宜他?”
見周演說著與趙胤一樣的話語,趙辛還是不懂道“師侄愚鈍,還請師叔指教。”
周演心情舒暢多了,就對他道“此乃拔苗助長矣。”
趙辛這才反應過來道“師侄明白了。”
“嗯。”周演點頭微笑道。
走在憶月峰石階上的石武還不知道已經有人在他還未踏上的修煉之路上挖坑了。他每走一級石階,就在心裡對自己說一定要從元叔那裡得到一個答案。他的決心越來越堅定,步子也是越來越快。等他來到憶月峰半山腰時,他麵前的空間突然扭曲變形,露出一個圓形入口後,他看到憶月峰山頂元叔正坐在那張長凳上抽著旱煙。
元叔看著圓形入口外的石武道“看你很急的樣子,就幫你開了個道出來,過來吧。”
石武心驚之下還是沒有猶豫地跨進了那個圓形入口,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直接到了憶月峰山頂之上。而在他到達之後,他身後的圓形入口也緊接著縮小消失了。
元叔見石武忍著好奇的樣子,就道“一些空間法術而已,以後的你應該也可以做到。”
石武試探著問道“多久以後?”
元叔想了想道“若我心情好教你的話,應該不用百八十年。”
石武不知道這等幫人破碎空間直接傳送的法術有多厲害,還不以為然道“要這麼久啊。”
“很久嗎?”元叔哈哈笑道,“要是你體內的那個人全魂在此,說不定能更快些。”
石武聞言一震,他如何都沒想到元叔竟然會主動說起這件事,他也就不再隱晦道“我是他的容器嗎?”
石武體內的印沁也是被元叔的話震住了,他破口大罵道“元老頭你瘋了嗎!你這麼告訴他的話,他要是一個想不開尋死怎麼辦?”
元叔抽了口旱煙道“印沁,你忘了他直接喝那造化湯後我跟他說的話了?這件事你也有責任,在他的意識沒有完全失去前你就在那開口說話了。他不是傻子,不僅不是,還很聰明。所以跟聰明人就要說聰明話,不然隻會讓他想到彆處去。”
石武體內抓緊著玄天鎖鏈的印沁閉上了嘴。他那時候確實說了那些話,那是因為他認為石武必死無疑。因為石武不僅沒有水靈根,更是連一絲自身靈氣都沒有。
石武則是看著自己胸口道“原來我體內的那個殘魂叫印沁啊。”
元叔見石武從他剛剛說的全魂之類的話語中推斷出印沁隻是一縷殘魂,點頭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不是印沁的選擇,我原本隻是讓他從你體內拿些東西出來的。”
“什麼東西?”石武問道。
元叔道“一些彆人放在你體內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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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碼?”石武更加不解了。
元叔道“你覺得你那所謂的寒疾是哪裡來的?”
石武激動道“是你們在我體內動了手腳!”
元叔搖頭道“並沒有那個們,我與你昨日才見。”
石武懷疑道“你沒有騙我?”
元叔冷笑道“我需要騙你?”
石武細想之後點頭道“以你之能,確實沒那個必要。所以對我下手的到底是誰!”
元叔抽了口旱煙道“現在還太早了。機緣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說不定還會給他磕頭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