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淩飛一聲令下,下方各擂台的一號靈氣令牌與其對應的二號靈氣令牌齊齊飛至擂台上空。令牌上主人的名字被放大豎立於擂台之上,看到自己名字的弟子紛紛跳上擂台,互相行禮過後便開始比試起來。
高台之上的五峰掌座各自看著關注的弟子,而公孫冶的目光卻一刻不停地落在石武身上。即便他修為被封,但他還是看出石武的靈氣極為紊亂。從石武方才飛下來接過月淩飛的靈氣令牌直至現在於亥字擂台旁閉目站立,他怎麼看怎麼覺得石武是在努力調整著體內靈氣。
不過現在台下的弟子都沒怎麼關注石武,擂台上的比試完全吸引了他們的目光。那些沒輪到比試的弟子就站在自己關係好的師兄師弟的擂台旁呐喊鼓勁,而擂台上的弟子則是術法頻出,為了那勝利的名額傾儘全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擂台上的比試也各現端倪,有幾場實力懸殊的比試很快就決出了勝負。那失利一方的靈氣令牌被勝利的那一方合並為一,而後飛落入獲勝一方的手中。在前麵兩位弟子下場之後,接下來比試的弟子會按照手中令牌的召喚繼續上台比試。
好幾個擂台上都已經比到第三場了,但有幾個擂台上因為實力相近,還在進行著第一場的比試。這其中以天乾辛字擂台上的比試尤為引人注意,高台上眾多掌座長老更是注目許久,這一場比試的兩位弟子分彆來自供月峰和滿月峰,不過地位卻差得極大,他們一個是供月峰內門大弟子李穆,一個是滿月峰外門弟子許露。
就連高台上的柳菡都沒想到自己這弟子竟然可以和築基後期的李穆鬥得旗鼓相當,而且隱隱還有壓上一頭的架勢。
隻見擂台上的李穆手持一根青色龍紋長棍,而許露手中的那柄正是石武相贈的築基中期法器木紋劍。二者皆是木靈根修士,這場對決比的就是各自的術法法器,還有就是自身的靈力和那體魄血肉之力了。
李穆先前看到對手是許露時還暗自竊喜,因為他在七年前就閉關苦修,雖然錯過了那些金露玉靈肉,但好歹也是突破至築基後期了,加上他最後十幾天還是補了些金露玉靈肉的,是故他料定這滿月峰上名不見經傳的女弟子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哪知道這才對上不久他就發覺不對勁了,這許露不僅有築基中期帶有特殊技能的法器,自身實力更是達到了築基後期。更讓他大為吃驚的是,他幾次木係術法擊中許露後對方好似根本沒損失什麼體魄血肉之力一樣。這等發現簡直讓他頭皮發麻。
李穆不知道的是,他雖然在最後時間內吞服了築基後期的金露玉靈肉,但他沒有像許露那樣按著石武從謝靈那邊得來的方法服用,更不是從凝氣期開始服用,根基自然不如許露。許露現在可是實打實的金丹中期的體魄血肉之力,比起勉強達到金丹初期體魄血肉之力的李穆整整高出了一截。
高台之上,看著李穆被處處壓製的周演說道“柳師姐,你這弟子當真不差。”
柳菡笑著道“周師弟過獎了。他們二人修為相當,法器相當,露兒是勝在了那體魄血肉之力。他們這般打下去,靈氣耗儘前肯定是李師侄輸。不如周師弟上去勸一下李師侄?”
周演道“不急。”
“周師弟覺得李師侄還有機會獲勝?”柳菡問道。
周演道“嗯,穆兒還有最後的一決勝負之術。”
在柳菡與周演說話的同時,擂台上的許露也勝券在握道“李師兄,你認輸吧。師妹已經是金丹中期的體魄血肉之力,你如何都勝不過我的。”
李穆聞言是又恨又氣,特彆是知道那火紋靈膳師是石武後,他隻覺得跟這小子八字犯衝。前麵還沒修煉時候就坑了他八百門派貢獻值,然後他去閉關了就弄出這麼個金露玉靈肉,為同門提升了這麼多體魄血肉之力,偏偏就沒幫他提升多少。現在麵對許露近乎羞辱的讓其認輸,李穆看向了周演,見周演對其點了點頭後,李穆再無他顧。他決定要以周演傳授的秘法來搏上一搏,他不能接受這第一場就失敗的結局。
隻見李穆額前青筋暴起,雙手緊握青色龍紋長棍。在許露持木紋劍攻來之時,李穆便將手中長棍插入地底,雙手掐訣口中念咒道“木龍遊身——現!”
許露原本持著與李穆拚儘靈氣後就能取勝的打算,可李穆突然放棄法器再施法的行為讓她百般不解。為保萬全,許露當即運起術法,以木紋劍控製地底的木係靈力一起進行防護。可這恰恰落入李穆算計之中,那些原本受許露控製的木係靈力成了李穆那根青色龍紋長棍的指引者,那根遁入地底的青色龍紋長棍早已變幻成一條青色木龍,隨著許露的木係靈力自地底向上直取許露。
許露心中示警之時卻已避之不及,那條青色木龍被李穆灌注所有靈力,轉眼間就將許露捆縛在龍身之中,這便是周演方才提及的一決勝負之術。
看著已被木龍擒住的許露,柳菡歎道“周師弟的秘術果然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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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演氣定神閒道“師姐過獎了。此術乃是我在一本古籍上推演而出,正好與穆兒的龍紋棍相輔相成。許師侄若能破解,那穆兒輸了也不冤。”
柳菡也覺得許露此次破局無望,能輸在這等秘術之下也算是雖敗猶榮了。
可月淩飛和他旁邊的木非卻不願看到這等結局。月淩飛雖然隻是隨意瞥了一眼許露的擂台,但他心中非常關注道“許露啊,若你連這第一場都過不了,我真是眼瞎了才找的你。”
木非心中更加急切道“這許露也太不中用了,若後麵殺不了石武,少宮主不會讓我出手吧。那楊長老和馬長老的分身怪罪下來,我必死無疑啊!何況這裡還有個一直盯著我的王猛,哎,許露真是廢物啊!”
一直在閉目調息的石武感知到了天乾擂台那邊的異動,他心中雖然也在擔心,但他知道許露最多隻是落敗,有柳菡在的話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
李穆已經感應到青色木龍將裡麵充滿木係靈力的許露捆得結結實實,他不再有任何猶豫地加快手中印訣,木龍也在他的印訣下不停地向著中間收緊,顯然是要讓許露自行認輸。
李穆道“許師妹,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若再不認輸,就彆怪我下重手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局已定,許露必定會認輸時,許露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李穆的身後,她看著竭儘全力施展木龍遊身術法的李穆,冷冷地說道“李師兄,承讓!”
說罷,在李穆近乎耗光靈氣的身子轉過來時,許露一掌打在李穆後頸,李穆沉沉地昏了過去。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看呆了。高台之上的王猛卻笑著道“這丫頭好生聰明。她在那木龍遊身術擒住她的一瞬間以那木紋劍變幻成了她的模樣,而後借著李穆全神貫注困著那把木紋劍的時機,又以與木龍遊身術相同的木係靈力施展木遁術來到李穆身後,予以製勝一擊。”
在王猛說完之後,隻見高台上的靈氣令牌合二為一,隻剩下“許露,天乾,辛一”六字。擂台上的那條木龍因為沒有了木係靈力的供應,開始向下回縮,露出了最中間變幻成許露模樣的木紋劍。
許露輕輕一伸手,那靈氣令牌便和變回原樣的木紋劍一同飛來。
場下幫著許露鼓勁助威的萬錦見許露贏了,開心地大喊道“許露師姐好棒!”
許露對萬錦莞爾一笑,而後對高台上看著的柳菡等人恭敬作揖。
柳菡現出微笑道“不錯。”
周演飛至辛字擂台,一伸手便將地底那根龍紋棍收入手中。他將李穆一把扶起,以靈氣灌注在李穆身上後,李穆當即就醒了。
李穆知道自己輸了,慚愧道“師尊,徒兒給您丟臉了。”
周演並沒有怪他,而是歎氣道“是師尊的錯,師尊本想著你可以好好閉關晉升築基後期,再配上師尊給你的秘術法器必定能在宗門大比上奪魁。沒想到最後還是輸在了石武那小子的金露玉靈肉上。算了,你也彆多想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李穆對周演作揖過後便獨自飛回了供月峰。
辛字擂台上第二場比試繼續進行著,而最讓人矚目的地支亥字擂台上,石武的令牌和觀月峰外門大弟子南宮顏的令牌一同飛至擂台上方。
一副書生模樣的南宮顏是真的不想碰上石武,在他看來,石武這小子就是怪物,連月淩飛和木非都敢下狠手的存在。原本南宮顏都準備棄權了,可看到那些圍過來的同門,又看到石武狀態好像不是太好後,他還是硬著頭皮飛上了擂台。
石武的狀態確實不好,他昨夜為了趕製金丹期的金露玉靈肉,嘗試了各種木屬性的金丹初期靈肉,中間形成的完整獸魂好幾次都讓他受傷停止。索性在嘗試了三十一種靈肉後,他終於找到了一種叫棕野鹿的木係靈肉,儘管還是被那可怕的棕野鹿殘獸魂撞得不成樣子,但在失敗了十幾次後總算是做成了。可石武同時耗光了那第二個血色圓球上僅剩的普通靈氣氣旋,也就是說,他現在對戰隻能用那剩下的九百八十四道雷霆氣旋和一百零二道赤焰氣旋。
南宮顏見石武遲遲不上來,心中就更加有底了,他覺得石武肯定是那時候逞強與木非長老對上的那一掌傷了根基,現在一直在調息恢複呢。
南宮顏朗聲道“石師兄這是不準備上來比了?”
石武沒怎麼見過南宮顏,隻知道他是觀月峰的弟子,現在見對方催促,也就先上台道“讓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