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孫冶進入傳送通道不久,一道巨大的爆炸聲便從傳送入口傳出,看著上方碎裂的六角星芒法陣,拜月宮眾人都知道這是公孫冶所為。儘管有少部分人恨著公孫冶不為拜月宮門人考慮,但大多數拜月宮門人都支持公孫冶的做法,也佩服他的勇氣。
擂台之上,已經撤去與本命靈獸融合的王猛對石武道“石武小友,小冶說答案在憶月峰老仙長那裡,這裡隻有你可以去憶月峰,可否拿來與我等一觀。”
見柳菡等人都在等自己的答複,石武先行將惑影鏡收入納海囊中。看著公孫冶贈於自己的納海囊和裡麵二十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石武點頭道“我去去就回。”
石武快速飛至離廣場最近的觀月峰山腳,進入綠玉傳送陣後,他不自覺地看向觀月峰飯堂位置。他不知道老楊老馬已經道消身殞,他還在想著以後該如何麵對他們。在心中石武做定想著憶月峰後,一道綠色光柱升起帶著他傳送而去。
石武來到時,元叔正悠閒地坐在長凳上抽著旱煙,好似先前的一切都未影響到他。
石武作揖之後便說道“元叔,公孫大哥上去內隱界了。”
“我知道。”元叔吐出一個煙圈道。
石武道“他走之前跟我說他留了一些東西在您這裡。”
“他是留了一枚玉簡給你,不過已經被我的一頭小獸吞了。”元叔回道。
“吞了?”石武著急道。
元叔說道“吞是吞了,但這小獸吞後還可以將玉簡內的內容顯現出來。”
元叔說著將手掌攤開,一隻光亮的雙翼小獸便從憶月峰上空飛下。它一點也不怕生地瞅著石武,好似早就見過石武很多次了。
石武卻是第一次見到這奎影子獸,他問道“公孫大哥給我的答案就在這小獸的肚子裡?”
元叔道“嗯。你帶它過去後隻要注入一絲靈力就可以看到玉簡內的內容。至於其它的,你們想看就看,不想看最好彆看。”
石武不知道元叔後麵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現在一群人在等著他,他不再細想地準備帶著這雙翼小獸先回去廣場。石武雙手向前,示意那奎影子獸過來,可那奎影子獸一點都不賣石武麵子,依舊躺在元叔的掌中。
元叔看了看奎影子獸道“去吧,今日你便能和你母親團聚了。”
奎影子獸一聽,立刻振動翅膀飛去了石武手中。石武看著在自己手中忽隱忽現的奎影子獸,大感驚奇的同時直奔綠玉傳送陣內。
眾人滿懷期待地等著石武歸來,待王猛看到石武帶回來一隻奎影子獸時,他驚奇道“小冶什麼時候把奎影子獸給了老仙長?”
眾人不知這奎影子獸為何物,王猛就將公孫冶原本想讓石武上去內隱界後,通過奎影子母獸的天賦技能將上麵的信息傳遞過來的計劃說了出來。
眾人聽後都有感於公孫冶對靈鳶的心意,柳菡更是在那裡默默垂淚。
石武按照元叔說的將一絲靈力傳入奎影子獸體內,隻見自奎影子獸體外投射出一個個亮起的文字,上麵正是公孫冶那枚玉簡的內容“小武兄弟,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為兄恐怕已經進入內隱界了。為兄留信給你就是為了跟你說明前麵拜月宮慶典上,蓮清子道友以七蓮縛印將我修為封印是我之請求。我原本的命數被你所改,即便去得內隱界後我必死不疑,但我對你仍是萬分感謝。因為蓮清子道友和老仙長皆告知我此行可以與靈鳶相見,那便足矣。望你看在為兄的麵子上,不要因慶典上的事遷怒於蓮花宗。對了,這是我在那晚送你回去青竹小屋後想對你說的這天地很大,拜月宮不應當成為束縛你的枷鎖,它是你時刻都能回來的家!去遊曆吧,去成長吧!為兄謝過,彆過。”
見公孫冶最後留下的玉簡是讓石武勿要遷怒蓮花宗,順帶讓他離開拜月宮,眾人皆是有些詫異。石武也不明白公孫冶為何要特意說這些,可等他們看完玉簡內的內容,就發現畫麵突然一轉,一些清晰的影像和話語就從奎影子獸內繼續傳了過來,而影像的另一端,赫然是擒著月淩飛的公孫冶。
眾人激動地看著光影中的公孫冶,看到他正在與圍著他的人對峙。
王猛第一個反應過來道“是那隻奎影母獸還在小冶體內!”
也正如王猛所言,公孫冶體內的奎影母獸正在以其自身天賦技能將影像傳輸給奎影子獸。
隻見公孫冶虛空而立,他手中的月淩飛正表情痛苦地煎熬著。
內隱界拜月宮門人在聽到爆炸聲後紛紛前來,當先過來的便是一臉嚴肅神情的第一執法長老楊刑,他看著黑發飄飛模樣年輕的公孫冶,吃驚道“你是……公孫冶?”
公孫冶從楊刑的這一句就判斷出對方並沒有下界分身的記憶,公孫冶立刻想到一定是自己一上來就炸毀了傳送通道,導致楊刑和馬爵兩個分身的魂魄並沒有來得及進入內隱界。公孫冶這下子倒是又放下一個心來,畢竟石武是楊刑和馬爵的分身都極為看重的,現在這樣子起碼可以保證石武在外隱界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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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眉心處有上弦月標記的男子威嚴而來,眾人紛紛跪地道“拜見宮主!”
那男子瞅了一眼被擒住的月淩飛,對公孫冶似下命令道“換個條件!”
公孫冶完全無視,以雙指虛按眉心風痕印記道“那你就準備再生一個兒子再建一座拜月宮吧。”
那男子聞言麵色鐵青,兒子他可以不要,但拜月宮他不能任由公孫冶自爆毀去。那男子道“楊刑,拿我令牌去月魛宮取出那根返虛期的暗水木,以此請血海老祖與其九夫人靈鳶過來。”
楊刑勸道“宮主!不要說那根暗水木是您以後晉升返虛期要祭煉的本命法器,就是血海老祖知道我們請他來此的意圖,怕是會……”
那男子打斷道“怕是會如何?拜月宮還在他所發道誓的保護期內。而且此人過來打得是他血海老祖的臉,我們隻要請來血海老祖和靈鳶便成。剩下的事情,即便我們不出手,血海老祖也不得不出手的。”
“是!”楊刑立刻回道。
公孫冶提醒道“我還有兩刻時間,兩刻之內不見人,一起死。”
“快去!”那男子知道公孫冶是必死之人,但他更知道公孫冶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神後期,若他真在拜月宮內部自爆,即便他現在開啟護宮法陣也難擋其威。
楊刑盯了公孫冶一眼後便瞬移離開了。
麵對公孫冶謹慎的目光,那男子說道“放心,我月魛既然說了去請血海老祖和靈鳶,那就一定會去請。而且你之術法還有兩刻時,那我隻會有多快就多快地去請他們。因為他們來的越早,你們的恩怨就越能在拜月宮外麵解決。”
公孫冶看了一眼月淩飛,又看向月魛道“在這事上恐怕要讓宮主失望了,少宮主也知道的,我在下界發過道誓,絕不出拜月宮半步。好在這裡也是拜月宮,不然我現在就該道誓發作道消身殞了。”
月魛冷視公孫冶道“看來你在下界也是籌謀已久了。”
公孫冶很自然地說道“哪比得上你們,為了唐雲,你們可沒少下功夫啊。就連楊長老和馬長老的分身都下去了。”
“你知道多少!”月魛聽到這裡動了真怒,唐雲關乎著他能否成為返虛期修士,他絕不容此事有失。
公孫冶直接道“也不多,他們的分身知道多少我便知道多少。”
月淩飛一聽公孫冶以楊長老和馬長老的分身來詐自己父親,即便他仍在公孫冶手上也毫不猶豫地說道“父親,他們都死了,沒有……”
公孫冶有些後悔沒有在來的時候封住月淩飛的嘴,現在要幫唐一卓撬開這個秘密怕是不可能了。
月魛更加警覺道“好一個公孫冶,你身上是帶著什麼可以傳送消息的物品麼?不然一個將死之人也不會問這些。”
公孫冶輕鬆道“就是因為要死了才想把沒弄明白的事情都弄明白。我泉師弟呢?還好麼。”
月魛直接道“他死了,就死在你站著的法陣下麵。”
公孫冶聞言一怔道“是我害了他。”
“不止是你,更因為他自己不自量力。你雖然叫他幫你打探靈鳶的消息,但他完全可以不幫你的。可那等蠢貨竟然真的一心一意地幫你打探,還指望著可以幫你將消息帶下去。他是忘了是誰給了他來上宗修煉的機會,如此數典忘祖之人,殺了也就殺了。”月魛不屑道。
公孫冶道“在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內隱界之人眼中,我們是不是連家畜都不如?”
月魛不否認道“是又如何!你們資質天生就不如我們,被我們選中便是你們的榮幸,能讓你們過來你們就該感恩戴德跪地磕頭。”
若說先前外隱界拜月宮還有人記恨公孫冶的話,那現在他們看著奎影子獸傳來的這些,他們恨的隻有不把他們當人看的拜月宮上宗。
公孫冶點頭道“泉師弟,是師兄對不住你。師兄沒彆的可以祭奠你,就在這裡先下一場血雨吧。”
公孫冶說完,手中風靈之力一開,直接將月淩飛的左右雙臂扯了下來,而後在月淩飛痛苦不堪地大叫聲中,那兩條帶血的手臂於風靈之力下變成了血雨細末,洋洋灑灑地落於下方已經毀壞的傳送陣上。
“公孫冶你這個瘋子!”雙臂流血的月淩飛不敢相信公孫冶竟真的敢當著月魛的麵傷害他。
公孫冶回道“瘋子又如何!”
已經被人從閉關中喚醒的馬爵一過來就看到公孫冶殘害月淩飛的畫麵,他恨不得立刻就衝出去與公孫冶拚命,可他魁梧的身子還是被月魛攔了下來。
月魛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現在能做的隻有等。
公孫冶自馬爵來時就聽到周圍人恭敬地稱呼他為馬長老,現在又看到他為月淩飛痛心疾首,公孫冶突然笑道“馬長老可真是疼愛這少宮主啊。也對,畢竟是看著長大的,確實沒疼錯。”
馬爵知道眼前的黑發男子已經處在瘋狂的邊緣,他忍住沒有去跟公孫冶答話。
公孫冶見馬爵毫無反應,再次確認他並不知道下界的事情。而從奎影子獸這裡,石武也看到了老楊和老馬的本尊,他心中一時間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