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黑甲軍在秦都震動結束之後紛紛向金鑾殿湧來,可他們還沒跨進金鑾殿的大門便被高靖攔在了外麵。
高靖厲聲道“開元帝龍體無恙!奉開元帝之命,爾等速速去各殿查看可有人員受傷。”
高靖乃是兩朝元老,又是這些黑甲軍的統領,是故他傳達聖旨之後那些黑甲軍就領命去了。
見已經安撫好前來的黑甲軍,高靖便再次進入金鑾殿準備帶走丁羽和蠍菱。以他這麼多年官場的經驗,他知道接下來石武和開元帝的對話他們最好是一句都不要聽到。
丁羽和蠍菱驚喜地看到石武無礙,石武對他們點頭示意之後就傳音於他們讓他們先跟高靖出去,他需要在這裡跟開元帝商討一些事情。
在高靖帶著丁羽和蠍菱離開之後,殘破的金鑾殿內隻剩下一同坐在髹金雕龍椅上的石武三人。
開元帝在對高靖下達聖旨後便不再說話,他代表的是秦國,即便他今日死在了石武手中,也不能丟了秦國的威嚴。
還是那鶴發道士自來熟道“道友,所謂不打不相識。我看此次就是上天讓我於瞻能結識道友,我們何不交換傳音玉佩日後好增進友誼啊。”
說著,那鶴發道士就要去儲物袋中拿傳音玉佩。
石武按住於瞻肩膀道“我隻說暫時先忍下這筆賬,並沒說不去算這筆賬。而且道友這結識朋友的手法還真是特彆啊。”
聽到石武這話,於瞻尷尬地在那笑著。
石武繼續道“不過道友倒是提醒我了,若道友似我剛才那般受那雷羽雙炎雀自爆之力,我倒是可以答應跟道友結交一番。”
於瞻一聽立馬擺手道“道友不要跟老朽開玩笑了,老朽這身子骨哪能跟道友這年輕力壯的身子相比。”
見以前高高在上的國師在石武麵前如此卑躬屈膝,開元帝心中暗歎石武實力不可小覷的同時也預感石武要強行阻止秦魏之戰了。
石武不再跟於瞻掰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破壞金為的計劃。他看向開元帝道“開元帝,我對盛德帝沒有任何不敬之意。我隻是想把事情原委理清,以免你被小人蠱惑。”
石武說著的時候還看向了於瞻,不過於瞻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顯然不願承認自己就是石武口中的小人。
開元帝說道“你不用看國師,國師是在盛德帝駕崩三年後才雲遊到秦國的。而且他從沒有參與秦國對魏國的征戰計劃,朕留他在身邊隻是保個萬全。”
於瞻見開元帝幫自己說話,不免感動道“多謝陛下!”
石武聽後也就先放開了於瞻“那你可以去一旁站著了,我等等再問你些事情。”
見石武就這麼放開了自己,於瞻倒是大感意外,他覺得石武等等要跟開元帝說的事情肯定十分重要。
石武道“開元帝,你何以確定盛德帝就是魏國派人暗害的?”
開元帝奇怪道“你既然是魏國蠍仙一脈少主,難道不知盛德帝是死在你們魏國的?”
石武這下真是呆住了,他不敢相信道“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開元帝道,“明人不說暗話,風暖君,無幽穀便在你魏國境內吧!”
“啊?”見開元帝突然提起無幽穀,石武更加摸不著頭腦道,“開元帝為何會知曉無幽穀?”
開元帝回道“朕如何會不知道無幽穀呢!當年朕的母後就是被無幽穀之人設計陷害,最後成了彆人晉升的犧牲品。”
石武不解道“開元帝可否明示一二?”
開元帝憶起過去,作罷道“往事已矣,朕答應過盛德帝,這一切都要埋在心裡,永遠不說的。”
石武不了解當年宮中之事,但他覺得這一定跟金為有關。他說道“開元帝,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無幽穀不在魏國。我此次過來也是要找無幽穀穀主金為報仇的!”
“什麼!”這次換做是開元帝震驚了。
不過同時發出疑惑的還有於瞻,他勸誡道“道友啊,你在外隱界不是沒聽過無幽穀的凶名吧。雖然你要對付的隻是這片大陸上凡人界的無幽穀,但你一旦牽扯其中,上麵的無幽穀追殺起來,你扛不起的啊。”
石武知道於瞻這句倒是真話,不過他本身就跟外隱界的無幽穀對上了,就沒必要跟金為客氣了。石武說道“不勞道友擔心,以後我修為再有精進,第一個殺的便是上麵無幽穀的血老七。”
一聽到血老七之名,於瞻忍不住抖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快點走才是上策。
開元帝不知石武說得是真是假,隻等他繼續說下去。
石武道“金為掌管無幽穀全部事宜,我雖然不知道當年宮中發生了何事,但隻要與無幽穀牽扯在一起的,那他就絕逃不脫乾係!”
開元帝聞言對石武的敵意稍稍減弱了些,他說道“有些事朕不能明說,但朕可以告訴你,當年盛德帝將皇位傳於朕之後就微服私訪出了宮中。他要去找出當年宮中事情的真相,他要掃平無幽穀。盛德帝帶了一眾好手一路追查,從秦國內部開始找尋一切有關無幽穀的線索,起先一年他還沒有多少發現,可第二年之後那些無幽穀賊人的行動就越發猖狂。盛德帝便一路追尋他們過去了秦國北部關隘,後續更是進入了魏國境內。盛德帝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傳達消息回來,他說他在魏國找到了有關無幽穀的重要線索,相信不久之後就能確定他們的老巢。他還讓朕先準備好兵馬,隻等他找到無幽穀巢穴之後以雷霆萬鈞之勢滅之。可朕等了三個月都沒有再等到盛德帝的消息,朕再也按耐不住,就派出宮中的一位先天武者前輩過去盛德帝最後傳來消息的地方。那前輩明察暗訪,竟在那處屋子的暗閣內找到了盛德帝的遺體。那位前輩將盛德帝遺體帶回來後告訴朕,盛德帝是中了蛇仙一脈的蛇毒而亡。你說說看,不是永蜦君勾結無幽穀暗害盛德帝,他為何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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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眉頭緊鎖,他從阿四和無幽穀那些人處得到的消息,金為是在阿大死後一年回去的無幽穀,然後恰巧就在金為回來後盛德帝發現的無幽穀線索就多了起來。而且這很明顯是金為將盛德帝往魏國那邊引,看來金為那時候就想挑起秦魏之間的戰爭了。石武問道“關於盛德帝的真正死因,一共有多少人知曉?”
開元帝回道“除了朕以外就是那位先天武者前輩,高統領,靠山王石昱,就連國師也是現在才知道的。”
石武聽到石昱之名頓了一頓,他又問道“那為何秦國上下都好像知道是魏國殺害了盛德帝一樣!”
開元帝回道“這件事朕也感到很奇怪。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朕近兩年下了驅趕魏國之人的旨令,所以國人才會對魏國如此仇視。”
石武道“不是!是那個殺盛德帝之人沒想到開元帝你這麼能忍,他在幫你造勢,一個讓你不得不去攻打魏國的勢。”
開元帝冷笑道“風暖君,你想護住魏國我能理解。可你說的那個跟你有血海深仇的金為根本無法證實是否存在。你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那個人的身上,未免太輕巧了吧。”
“這……”石武聽得是一陣頭大,他肯定這一切都是金為在搗鬼,可他又不能帶著開元帝過去無幽穀,那裡有馬明,有小洲,他不能放任開元帝去對付他們。
石武有口難言,最後隻好道“開元帝,你可否給我一點時間。”
開元帝搖頭道“來不及了,朕已經派特使帶著朕的口諭過去晉國,連攻打魏國的時間都已經定了下來。隻要晉帝一同意,我們便會在明年三月初九聯合出兵伐魏。”
石武一聽這個,心中慶幸道“是口諭就好!是口諭就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開元帝不解地看著石武。
石武回道“我恰好從晉國過來,在望泊沙漠的時候遇到了你派過去的遠瑞侯,他欲對蠍菱行不軌之事,被我捏碎了全身骨頭。現在即便到了晉國都城他也是無法開口無法動彈的狀態,晉帝那邊又不能從他隨行人員身上得到有用的證明,以晉帝的謹慎肯定會將遠瑞侯送回來的。”
開元帝剛要作色就想到石武是比國師還要厲害的修士,他咬牙切齒道“風暖君還真有遠見呐。”
“僥幸罷了。也隻怪那遠瑞侯色膽包天,竟敢對我蠍仙一脈的人下手。”石武絲毫不懼地回開元帝道。
開元帝知道周衝的秉性,在秦都時就聽聞其許多風流韻事了,可開元帝沒想到周衝這次代表秦國出使晉國還敢做出這等事來。不過開元帝顧著秦國顏麵,也就護短道“現在僅僅是風暖君一麵之詞,事實如何還未可知。”
石武回視開元帝道“我風暖雖不是什麼好人,但還不至於去汙蔑一個凡人。我隻是想告訴開元帝,對我在乎的人出手,我絕不會放過。”
於瞻知道石武此言不假,因為剛剛在那麼危難的時候石武都會去施法護著丁羽和蠍菱。
開元帝退讓道“此事等遠瑞侯回來朕自會查明。”
“好!”石武點頭道。
開元帝見石武說來說去就是要推延秦魏兩國的戰爭,他明確道“風暖君,若你拿不出什麼真憑實據證明所有事情都是你說的那個金為所做,那你就回去告訴永蜦君,說即便晉國不出兵,秦國五十萬鐵騎依舊會到達魏國邊境。”
石武左手扶額道“開元帝,可否看在我的麵子上緩上一緩?”
開元帝堅決道“風暖君雖然是個厲害的修士,你也可以現在就殺了朕,但朕的鐵騎還是會收到朕三月初九攻打魏國的聖旨!”
“你……”石武真的被開元帝弄得沒脾氣了,他現在是殺又不好殺,勸又勸不住。
石武看到於瞻在那邊偷笑,眼神轉冷道“這位於道友笑得很開心呐!一個金丹修士來凡人界當國師,剛剛殺我時那些符籙用得也是一點都不心疼。說說吧,我們這筆賬該怎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