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竹不多時就領著許暉三人來到了望春樓內,已經回到望春樓的鄒山和得到翠兒通知從地窖出來的蓉媽媽一齊在春升道前麵恭候著。
起初蓉媽媽還不信鄒山說的等等城主和珠光閣的前輩會一起前來,可等夏文竹真帶著許暉等人過來後,她立刻笑容燦爛地迎上去道“諸位貴客大駕光臨,請恕蓉香有失遠迎。”
夏文竹見鄒山已經在此,便問道“可有人上去或者離開百丈頂層?”
鄒山作揖道“回稟城主,我按照城主吩咐一來到這望春樓便讓蓉掌櫃封鎖了春升道,我也一直在這等候城主。”
“好!你做的不錯!”夏文竹誇獎道。
蓉媽媽總覺得這裡少了個人,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到底少了個誰。
夏文竹將手伸到了蓉媽媽麵前,蓉媽媽還想將自己手遞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夏文竹那雙威怒的眼睛,她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問自己要腰間那塊城主令牌。
蓉媽媽恭敬地將令牌取下遞給了夏文竹,而此時她也知道這裡到底少了個誰了,就是那個將城主令牌扔給她然後還豪擲三千塊中品靈石的“郭飛”。
蓉媽媽正想著“郭飛”去了哪裡時,夏文竹對其道“蓉掌櫃,帶我們上去吧。上麵還有個狗奴才等著我去教訓呢。”
說罷,夏文竹當先走入了春升道,隨後許暉等人也一並進入。
蓉媽媽見夏文竹態度不善,她實在想不通“郭飛”這等聰明人怎麼會惹惱夏文竹的。可當她看到廉熔那一臉期待的表情時,她立馬就猜到那“郭飛”肯定在上麵得罪了這天泯宗少宗,而夏文竹是礙於天泯宗的麵子才要去懲治那“郭飛”。
蓉媽媽在滿臉愁色的鄒山進入後就操控著春升道帶眾人向上升去。
在不斷上升的百丈距離間,春升道內的六人心思各異。夏文竹一心想著等等不管如何都要讓廉熔順心了,不然天泯宗和靈泉城的關係勢必會疏遠。
而鄒山則是在為郭飛模樣的石武擔心著,他聽彆人說那兩個賊人在打傷了一名護衛所隊員後才搶了廉熔和許傑的東西奔逃。鄒山知道那受傷之人肯定是“郭飛”,要不是夏文竹先前就下令不準任何人上去,他已經先奔上去一看石武傷勢了。但現在讓他更擔心的是夏文竹對“郭飛”的態度,他知道“郭飛”在上麵為了拖延時間讓廉熔和許傑文鬥了一場,雖然最後是平局結尾,但跋扈的廉熔如何會放過“郭飛”。一想到“郭飛”是因為自己才造成了現在這結果,鄒山心中就十分過意不去。可鄒山自知能為有限,他現在正處於深深的自責中。
相比靈泉城這主仆二人截然相反的心思,廉熔的心情可就輕鬆多了,他又找回了那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感覺。
許暉其實對陪同自己兒子的“郭飛”觀感不錯,對方用儘心思為自己兒子著想,甚至還想出了文鬥的方法來拖延時間。可許暉卻不會為“郭飛”說任何一句話,因為珠光閣和天泯宗之間的矛盾剛剛撫平,他沒必要為了一個靈泉城的下人再生乾戈。
若是在文鬥時,許傑或許還會為石武說上幾句好話。可他才經曆了一場大敗,他還在回想著到底要如何才能破開那木靈弑仙陣,對於夏文竹要怎麼處置“郭飛”,他根本不關心。
蓉媽媽感受著這五人的心思,心裡隻覺得人情冷暖自古如此。在春升道到達百丈頂層之後,她又一臉熱情地招呼眾人隨意落座。可她那張笑臉在轉到仙閣正對麵那包廂時就直接僵住了。隻見那處最大的包廂左右兩邊都破開了一個大洞。她心疼道“這是哪個挨千刀的乾的!這可是築基後期的奇橡木啊!”
夏文竹看了看四周,回道“那兩個挨千刀的一個被我抽魂封印,一個被許兄挫骨揚灰了。”
蓉媽媽一聽,心驚之餘還是感激道“多謝城主和許前輩幫我望春樓做主!”
夏文竹對於蓉媽媽這攀關係的手段已經習以為常,但許暉卻是不喜地盯了蓉媽媽一眼。
蓉媽媽被許暉的目光嚇得心神一顫,她趕緊轉移話題詢問仙閣內的瑤琴仙子道“女兒,你如何了?”
那坐在長藤後麵的瑤琴仙子語氣平靜道“蓉媽媽不必擔心,女兒就是被那兩個歹人嚇了一下,不打緊的。”
“那就好。”蓉媽媽邊說邊走過去了仙閣正對麵的那個包廂,她看到地上躺著的石武道,“這怎麼還躺了一個?”
瑤琴仙子接話道“蓉媽媽,此人方才被那兩個歹人一人一掌轟在身上就沒醒來過,想必是受了重傷。”
蓉媽媽一聽就知道這撲在地上的就是先前那個“郭飛”了,她將目光投向了夏文竹。
夏文竹走了過去,一把將石武從地上提起,拿桌案上還剩的靈釀全部倒在石武頭上。
石武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但他麵色慘白,在見到夏文竹後他虛弱地喊道“城……主……”
夏文竹知道這次要委屈“郭飛”了,但俗話說得好,死道友不死貧道,何況這還隻是自己的一個小小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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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竹道“聽說你小子很機靈啊,想出了讓廉熔少宗和許公子文鬥?”
石武自然聽出夏文竹這話中的機靈不是什麼好詞,可他自認為並沒有做錯什麼。
在石武還要說話之時,夏文竹搶先道“還不快跟廉熔少宗和許公子道歉!”
石武並沒有去看廉熔,而是先看向了許傑,在他看來,許傑應該為他說上一句,哪怕隻是一句稍稍的求情之語也好。可石武看到的是許傑冷漠的目光,好似他先前從未受到過石武的關照一般。
石武心中冷笑,再次感受到了這修真界的殘酷。他歉意道“廉熔少宗,許公子,對不住!是我耍了小聰明讓二位產生了誤會,今兒個你們要怎麼處罰我都可以。”
廉熔手中洞簫轉動道“郭飛,我先前就說你膽色增加了不少。現在看來我還真沒有說錯,從沒有人在跟我道歉時還敢不看我的!”
夏文竹提起石武就來到廉熔麵前道“這狗奴才今天真是要翻天了,我這就將他的三魂取出來讓少宗息怒!”
夏文竹手中紫色靈力暴漲,就要注入石武體內之時,一隻白色的洞簫按在了夏文竹的手上道“夏城主,你這個交代方式已經用過了,換一個。”
見廉熔攔下了夏文竹,仙閣之內的瑤琴仙子竟然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夏文竹的手掌被從石武頭上滴落的靈釀給浸濕了,他厭惡地把石武甩了出去,將石武的身子重重砸在奇橡木內。夏文竹道“廉熔少宗,您想將他如何發落?”
廉熔客氣地對許傑道“許公子是貴客,既然此人設計了你我相鬥,讓許公子來處置最合適不過了。”
許傑語氣冰冷道“我們珠光閣對於冒犯之人隻有一個字——殺!”
鄒山一聽許傑這話,再也忍不住地上前跪下,對他們磕頭道“求求你們放過飛哥!他是為了……”
“閉嘴!”身子嵌在奇橡木內的石武艱難地站了起來道,“是我郭飛自作聰明,惹惱了兩位公子,要殺要剮都是我郭飛的事。”
石武看到了廉熔注視鄒山的目光,這種目光他以前在金為那裡見過,他知道若鄒山再說下去,那麼廉熔肯定會將他拉入此局。石武不願這個為他磕頭求情的傻小子有什麼不測。
廉熔在石武說話之時果然又將目光移回了石武身上,他目現驚奇道“你倒還是個硬骨頭。”
“廉熔少宗謬讚了。”石武承下道。
廉熔一抓手中洞簫道“那我知道該怎麼處置你了。”
石武明白廉熔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但現在夏文竹和珠光閣的許暉都在場,他自問即便使用雷霆速法也不一定能逃脫。他說道“還請廉熔少宗給條活路。”
廉熔笑著道“你看看你,好端端的又詆毀我了。我這人如此和善,才不會像珠光閣那般以殺止戈。我們玩點有趣的可好?”
石武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目中卻假裝畏懼道“還請廉熔少宗手下留情。”
廉熔現出興奮之色道“好!那我們就來玩個遊戲,我等等會敲碎你全身一半的骨頭,你的靈脈也會在其中被打碎一半,到時候你就是半個廢人了。我們就先賭這過程中你會不會疼的昏過去或者慘叫不已。若你硬生生挺過去就算你贏了第一關,那我以天泯宗的名義暫時放過你。至於第二關我們就賭你變成半個廢人後還能不能重回築基初期。要是天不絕你讓你又修回了築基初期,那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你。若你徹底淪為廢人,那在你靈力消失的那一天,靈泉城內隻要見到你的人就會剮下你一塊肉,直至你死為止。你敢不敢玩啊?對了,若你不玩,剛剛為你求情的這人我會帶回去天泯宗好好招待的。”
石武看到鄒山在那害怕的樣子,又見他輕輕地對自己搖頭,他知道自己真是遇到了一個傻小子了。石武笑著道“廉熔少宗的話一向算數的吧?”
廉熔轉動手中白色洞簫道“自然算數。”
“那來吧。”石武應下廉熔這個遊戲道。
廉熔一把握住手中白色洞簫,吹奏的同時以雙手六指輪番按壓洞簫孔洞,六條由靈氣組成的白色靈蛇自洞簫孔洞內鑽出,於石武脖頸鑽入其體內。在鎖住石武全身一半骨頭之後,廉熔六指齊齊按住洞簫孔洞,在石武體內的六條白色靈蛇受控之下盤旋一擰,一道道清脆的骨裂之聲成了百丈頂層唯一的聲響。
清醒地感受著斷骨之痛讓石武頭皮都在發顫,縱是已經不受控製地倒在地上,他還是緊咬牙關不吭一聲。
廉熔踩在石武一條手臂上道“你不痛麼?”
石武倒吸了一口冷氣道“痛啊,不過這種痛我還受得起。”
廉熔挪開了腳步,問夏文竹道“靈泉城內哪裡靈氣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