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寅時,靈泉城內依舊燈火通明,鶯歌燕爾之聲遠遠飄蕩而來,與如死地般寂靜的城東郊貧民區形成了鮮明對比。
夏老婆子的破爛木屋後麵,於柴堆旁靠著的石武突然睜開雙目,他左半邊身子的斷骨在他站起的同時儘皆複原,而他體內由其靈氣氣旋生成的六條靈氣靈蛇緊緊包裹著廉熔的火屬性靈力,沒有讓這些廉熔的專屬靈力察覺到一絲異樣。
石武將左半邊身上的麻繩和木板解下,放在了納海囊中。隨即他回想著郭飛記錄的那張靈泉城地圖,在腦海中確定好護衛所的方位後他便沒入了夜色之中。他並沒有在靈泉城內大搖大擺地禦空飛行,而是選擇於那些簷下暗處疾行。在避過一隊隊巡邏的修士後,一路疾行的他在寅時過半來到了護衛所的東牆外。石武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一個飛身而起,輕巧地落於護衛所之內。
石武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護衛所後麵的休息屋舍,他此行是來找張璽和張梅的,他的計劃之一就是在靈泉盲拍當日將夏茵茵送出城去。而張梅的身份令牌便是此計劃最關鍵的一步。鑒於張梅和張厲的關係,他還不能提前行動。隻要張梅失蹤一日以上,勢必會引起張厲的懷疑。所以他隻有選在當日的深更半夜下手。
不過石武現在也遇到了個麻煩,那就是他不知道張梅或者張璽住的是哪間屋舍。就在石武想著該怎麼找到二者其一時,他居然看到右手邊第一間屋子內正亮著燈光,石武訝異之下慢慢地向著那間屬於郭飛的屋子走去。
石武來到屋門之前就聽到一陣靡靡喘息之聲,石武當即就聽出這是張梅與張璽的聲音。聯想到張梅先前說的,石武麵上一紅,暗道這二人可真會挑地方,也不怕郭飛的鬼魂回來找他們。
郭飛的床上,張璽正在張梅身上揮汗如雨。在二人閉目享受,欲共赴巫山之巔時,一道身影已經悄無聲息地進入屋內。
石武看著這一對交纏在一起的男女,他沒有遲疑地身形立動,左右各一掌打在二人後頸,讓他們同時暈倒在床上。
石武拿起一旁的被子將赤條條的二人裹緊,隨後又找了兩塊布團塞在了他們嘴裡。石武借著燈光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二人的樣貌,在完成記住之後他先行調整風府、眉衝兩個穴位內的靈氣,再依次通過改變鳳池、天衝、下關、地倉四穴內的靈氣注入來重新施展換形之法。
待一刻時後,張璽樣貌的石武站在了郭飛的房內。
石武見寅時已經過去大半,也就快速地收起床上張璽和張梅的碧青色法袍,又從法袍內找到了二人的儲物袋。石武先行打開張璽的儲物袋,發現裡麵除了六十幾塊下品靈石和十七塊中品靈石外彆無他物。石武暗道這張璽比起郭飛也太過不如了,怎麼就這麼點東西。就在石武擔心會不會湊不夠三十塊中品靈石還給趙潼時,張梅的儲物袋讓他完全打消了這個顧慮。隻見張梅的儲物袋內不但有三百塊中品靈石,還有一堆用玉盒裝著的丹藥,看著上麵什麼回靈丹、養神丸之類的名字,石武知道這些都是補給的丹藥。更讓石武吃驚的是,張梅的儲物袋內有著一塊藍色小石,雖比不上廉熔那塊,但看起來也起碼是中品水靈根級彆的靈泉石。石武繼續向內探著,發現張梅的儲物袋內竟然還有一件築基後期的紫色法袍和一把築基後期的藍色法劍。
石武將這些東西全都收入納海囊後,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床上的張梅,感歎道“有靠山果然不一樣。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石武將雙手探在張璽和張梅的脖頸處,隨著他兩道靈力走遍張璽和張梅的全身,他目光一凜讓那兩道靈力在張璽和張梅的體內瞬間炸開。靈脈骨骼儘碎的劇痛讓他們直接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好在石武事先就以布團將他們的嘴堵住了,不然光這喊叫聲就能讓整座護衛所的人都聽到。
劇痛彌漫全身的張璽和張梅恐懼地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動不了了,他們知道自己肯定著了彆人的道。等他們費儘力氣轉過頭去,正好看到張璽模樣的石武拿了根繩子將他們的身子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二人如見鬼一般地盯著石武,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石武隻是對他們回了個微笑便吹滅了屋裡的燈火。石武在離開前看到郭飛屋內掛著的一頂黑紗鬥笠,他取過之後就悄然離開了郭飛的屋子,又操控靈力將門栓從裡麵帶上。這下即便有人發現張璽和張梅失蹤了,也不會想到他們二人會在郭飛的屋內。何況今日是那十二口新挖靈泉的盲拍之日,沒有人會去注意那仗著張厲撐腰,經常不見蹤影的張梅。
石武將張璽的護衛所令牌掛在腰間後就禦空而起,向著城西方向飛了過去。路上雖然有城內巡邏修士注意到了空中飛行之人,但當他們靠近之後就看到一身碧青色法袍掛著腰牌的“張璽”,他們恭敬作揖之後就目送著“張璽”飛離。
石武在到達城西區域後就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落了下來,他收起腰間張璽的腰牌,拿出黑紗鬥笠戴上。他於附近找了一會,終於在一條街道的末尾找到了那家叫貨達莊的商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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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石武來的太早了,也或許是這貨達莊的生意本就不好。石武進去時除了大廳內坐在椅子上品著茶的老掌櫃外,這裡是一個人都沒有。
那老掌櫃見卯時未至就有客人上門,一下子站起來道“這位客人,不知您要送什麼東西啊?”
黑紗鬥笠下的石武以自己的原聲說道“老丈,我有急事要先離開靈泉城,但我欠了我一好友趙潼的靈石。我聽說你們貨達莊聲譽在外,是故想讓你們幫我去送上一送。”
“客人那位叫趙潼的朋友可是城主弟子,被派遣守護城門的那位趙大人?”那老掌櫃問道。
石武點頭道“正是。”
那老掌櫃道“可以。不知客人要送過去多少靈石?”
“三十塊中品靈石。”石武說完就將靈石一塊塊地疊放在老掌櫃身旁的桌子上,他問道,“不知運費要多少?”
那老掌櫃道“客人,我們這兒的規矩是收運送貨物價值的一成利。若未在客人規定的時間內送達或者丟失了貨物,我們會賠償您所有的損失。另外這運費雙倍奉還。”
石武沒有跟那老掌櫃糾結這些,他又取出三塊中品靈石道“隻要你們在明日酉時之前送達就行,有勞了。”
老掌櫃還準備等石武還價呢,沒想到石武竟然毫不猶豫地就拿出了三塊中品靈石。他趕緊先將桌上的三十塊中品靈石拿一個儲物袋裝好,然後取出一隻筆問石武道“不知客人怎麼稱呼。”
石武問道“一定要寫名字嗎?”
老掌櫃看著桌上那三塊中品靈石的報酬,又看了看黑紗鬥笠遮麵的石武道“最好是寫一個,這樣子您那位朋友也知道是誰還的。不過等等我還要給您一枚記錄我收下您三十塊中品靈石的玉簡作為憑證,您以後拿給趙大人看也可以。當然,這玉簡憑證不是我懷疑客人的品行,實在是為了避免大家以後發生不必要的糾紛。”
“嗯,那你就在儲物袋上寫上‘一位故人’四字吧。我想他收到後就會明白的。”石武道。
老掌櫃嗯了一聲道“好。”
老掌櫃將“一位故人”在儲物袋上寫好後,就將收下石武三十塊中品靈石的憑證寫入了一塊印有貨達莊印記的玉簡內,隨後就將玉簡給了石武。
石武沒有看玉簡中的內容,而是直接將玉簡收在了納海囊中。石武道“那就有勞老丈了。”
老掌櫃作揖道“應該的。”
老掌櫃見石武轉身離開,就去收了那三塊中品靈石,可石武走到門前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石武轉身問道“老丈這裡可還有空白玉簡,不需要有你貨達莊的印記。”
老掌櫃不知石武要空白玉簡乾嘛,但還是說道“這東西便宜,我這邊櫃台下麵就有很多。客人您要多少?”
石武又取出三塊中品靈石道“不知這三塊中品靈石可以買多少?”
老掌櫃看得是一驚道“客人,這在外麵怕是可以買到千枚不止啊。”
石武將三塊中品靈石隔空放至老掌櫃的櫃台上,而後說道“麻煩老丈給我取五百枚空白玉簡過來。”
老掌櫃隻覺得這頭戴黑紗鬥笠的客人怪異,可對方付的是實打實的中品靈石,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小跑著去櫃台下麵找出了專門存放玉簡的儲物袋,拿了一個後就跑過去遞給石武道“客人,都在裡麵了。”
“多謝。”石武接過後就出了貨達莊。
石武一邊向前走一邊將手放在了存放玉簡的儲物袋內,他以手中靈力注入那五百枚空白玉簡,寫下一行行文字後他就笑著走到了街口處。石武摘下黑紗鬥笠,重新將張璽的腰牌掛在腰間。飛空之後的他在無人看見時就將一枚枚玉簡打入一路行過的牆壁中。
為了儘可能擴大範圍地投放玉簡,石武順帶繞了一圈從靈泉城南部飛回了靈泉城的城東郊。張璽模樣的他還被南部的巡邏修士攔了下來,他們不似前麵東部的那幾個,檢查過張璽的令牌後還問明了他的去意。石武便說自己和張梅奉了護衛所劉豐的命令要去城外執行任務,說張梅已經在城門口等著自己了。那些巡邏修士一聽劉豐之名,生怕耽擱他們護衛所的任務,立刻就放行了。
待石武回到城東郊的貧民區,他手上的五百枚玉簡已經全部投放完畢。石武相信隻要有任何一個外來修士看到玉簡中的內容,那定然會在靈泉城鬨出極大的動靜。這也算是他對夏文竹在煉石所挑釁他,讓他入這個盲拍靈泉遊戲的回應。
石武輕輕敲了一下夏老婆子的屋門,在竹榻上的夏茵茵立刻起身,她一夜都未閉眼,她知道今日是石武答應要帶她離開的日子。
夏茵茵一開門後看到的卻是“張璽”,她嚇得就要出聲,還好石武眼疾手快對夏茵茵說了一聲“是我”,然後他竄了進去將悄悄跟在夏茵茵身後的夏老婆子打暈。
“石大哥?”夏茵茵驚奇於石武再次變換的樣貌。
石武先將夏老婆子放在了那張木床上,隨後取出張梅的護衛所令牌和衣飾對夏茵茵道“茵茵,你先換好這身衣服,我再以換形之法幫你變成張梅的模樣。我已經去過貨達莊,還給趙潼的三十塊中品靈石他們不日就會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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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說完就先出去了屋外,夏茵茵迅速地換好衣服後,她對外麵道“石大哥,我換好了。”
石武聞言就又進入屋內,他與夏茵茵一同坐於竹榻之上,他對夏茵茵道“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
夏茵茵點頭道“嗯。”
石武當先以靈氣凝聚出六根細針,分彆插入夏茵茵風府、眉衝、鳳池、天衝、下關、地倉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