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暮不知金為為何會突然有此一問,他回道“弟子自晉升元嬰之後隻服食過頂膳宗和至膳門的靈膳。至於佛尊所說的糕點弟子在去佛門總壇做內應前於穀中吃過一次。”
“可想再嘗嘗?”金為問道。
行暮道“弟子可以一試。”
金為道“那我們先去無幽穀安插在秦都的針那邊拿些銀兩。我們身上的靈石在這凡人界可不管用。”
行暮提醒道“佛尊,您不是說秦國有那設局之人明麵上的後手麼?我們不先去一探?”
金為道“不用著急。那後手就在我們腳底下,跑都跑不了的。跟著來吧,本尊順帶可以跟你講講有關這後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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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暮雙手合十道“還請佛尊帶路。”
金為邊走邊說道“行暮,你可知但凡修士在這秦都禦空飛起就會引動地下的凝星血煞陣對其進行攻擊。”
“凝星血煞陣?可是與石齊玉身後那把凝星血煞劍有著關係?這就是佛尊所說的那設局之人的後手!”行暮道。
金為點頭道“是。當年石齊玉於盛德帝壽誕上和其父石昱鬨得不歡而散,最後更是禦空飛起。幸得元靈門長老蒙坤暗手,以法袍為石齊玉接下兩道凝星血煞劍。不過即便是蒙坤也在接下後不得不馬上瞬移離開。”
行暮驚詫道“這法陣竟如此厲害!”
“所以本尊才說這是那設局之人明麵上的後手。本尊以前也一直想不通為何一個凡人界的都城會有這等法陣,但如今故地重遊本尊想明白了。因為這裡會迎來本尊,迎來石武、石齊玉!若沒有凝星血煞陣,這秦都在彆的修士過來時說不定就已經被毀了。”金為說道。
行暮心中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但他又覺得如果自己問了會冒犯到金為。
金為看出行暮心思,他直接開口道“本尊當年為了從秦國內部改變輕佛重道的情況,曾化名石開紮根於秦都。你猜的不錯,本尊與石武以及石齊玉關係匪淺,本尊乃是他們的曾祖父。”
即便行暮早有準備,但他還是驚得定在了原地。
金為說道“行暮,以後遇事需寵辱不驚,任何情緒與想法都要先收在心裡。”
“弟子謹記佛尊教誨。”行暮道。
金為繼續向前道“其實本尊先前也有錯招。本尊不該在看到石武身染寒疾無藥可醫時行最後的利用之舉,讓阿大帶著石武過去石家求丹。若本尊把阿大和石武留在無幽穀或者讓穀醫為石武配置緩解體內寒疾的丹藥,相贈之後任由他們回去晉國軒家村。那麼本尊也不會多出石武這個仇敵。在本尊當著他的麵以阿大的鮮血淬體之後,他與本尊之間便隻剩血仇。”
“那石齊玉一方呢?”行暮問道。
金為道“石齊玉那方本尊尚未行錯一步。即便本尊被蒙坤警告過不要對石齊玉的父母下手,但石昱在借勢爬至廟堂與江湖雙重高位的那一刻,他的死局便已注定。而且相比石武,石齊玉對於本尊的威脅要小得多。”
“佛尊會否太高看石武了?比起可與佛尊對抗的石齊玉,石武如今還隻能在拜月宮內隱世。”行暮道。
金為道“有些事情你沒有經曆過就很難去相信。但本尊可以告訴你,如果斷罪是在石武手上,即便他比石齊玉弱一個境界,本尊也很可能已經死在了明心殿內。”
行暮臉上古井無波,但心中卻是一片地動山搖。他跟隨金為多年,幾乎就沒聽過金為對一個人有如此高的評價。就算是先前提起的元靈門長老蒙坤,金為也沒有放在眼裡過。
金為二人在一處掛著兩隻大燈籠的府宅前停下。金為說道“等日後你遇到了石武你就會知曉了,特彆是看到他對敵時。”
“佛尊,要不由弟子出手擒住石武在凡人界的牽絆?這樣便是弟子與石武之間的因果,佛尊隻要奪回石武身上的七處隆滿相即可。”行暮道。
金為拒絕道“這是本尊的同生劫,你牽扯進來隻會越來越亂。本尊此行是為了找出更多與那設局之人相關的信息。至於如何對付石武,等到了那最後一站再說吧。”
金為說完就瞬移進去了府宅之內。
行暮跟上之後發現這裡隻是一戶平常的人家,大廳裡正有一對夫婦帶著他們的孩子吃著晚飯。
飯桌上的男主人夾了塊瘦肉放到對麵女娃碗裡後就發現旁邊的妻子與那女娃緩緩地靠在桌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那男子見狀也跟著倒在桌上,其舌下暗藏的銀針已經到了他嘴中。
可緊接著那男子就發現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動彈不得。
一道他從未聽過的聲音自其身後響起“呂文昌還在無幽穀麼?”
那聲音落下後,那男子便感覺自己頭部可以動了,可他不敢轉頭。他隻得回道“大俠,於某不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但我不能出賣無幽穀。望大俠在殺了我後將我屍首帶離此處,我不願家小看到我死在他們麵前。”
金為不屑道“我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大俠’二字。原本簡簡單單殺個人被這兩個字一帶就是各種麻煩。所以有時候無幽穀的行事作風還是很可取的。”
那男子一聽金為這話,他聲音發顫道“你到底是誰?”
“我告訴你你敢聽麼?”金為道。
那男子確實不敢,因為金為既然不是正道,那就很可能會對他妻女下手。隻要他一聽對方名姓,那他一家很可能就是被滅門的下場。那男子突然想到呂文昌根本未在江湖上出現過,那此人很可能是以前穀中之人。他趕緊說道“前輩,您既然已經離開了無幽穀為何又要攪進來?”
金為饒有興致道“你這根安插在秦都的針著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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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道“前輩,秦國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搜捕江湖中與無幽穀有關之人。還望前輩珍惜所花的買命錢,不要引火燒身。”
金為知曉這男子是將自己當成血榜殺手了,他不願與其多繞彎子地以靈力注入那男子腦中。在搜尋與呂文昌有關的信息後,外隱界無幽穀特使降臨,任命呂文昌為新一任穀主的事情全部湧現出來。金為撤去靈力道“看來阿二的那段記憶是真的,金先生已經派人來凡人界調查過我。這樣的話此人的這段記憶也不好留了。”
那男子聞言還以為金為要殺了他,他懇求道“前輩,望您不要禍及我妻女。她們什麼都不知道的。求求您放過她們!”
“香酥坊還開著麼?”金為突然問道。
那男子聽了一愣,隨即回道“開著的。就是胡老爺子去世後裡麵糕點的味道不似以前,生意也沒那麼好了。”
金為又問道“一盒蘿卜酥有多少個共幾錢銀子?”
那男子道“一盒有六個,共六錢銀子。前輩若要銀子可去屋內右數第二塊磚下麵挖出一隻木盒,裡麵有價值一萬兩的銀票,前輩可以全部取走。”
金為道“二兩銀子買你一家三口的命,不貴吧。”
“不貴!不貴!”那男子邊說邊要去懷裡拿銀子,卻發現懷裡裝銀子的錢袋居然自行打開,從裡麵飛出了二兩銀子。
那男子怔怔道“您是仙……”
那男子還未說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他腦中與金為對話的記憶被一道靈力全部清除。
往日門庭若市的香酥坊外如今冷冷清清,不要說客人了,就是香酥坊門外的小廝都隻剩下了一個。
門口那小廝正瞅著時辰在心裡默念著戌時快些來到,卻看到路上突然走來兩個光頭和尚。他臉上現出不耐之色“我們這快打烊了,沒多餘的糕點施舍給二位大師了。”
金為取出那二兩銀子道“施主,我知道你們香酥坊有個習慣,那蘿卜酥是一年四季都備著的。若有,勞煩你去拿上兩盒,剩下的銀兩便當是贈於施主了。”
那小廝一聽對方要把剩下的銀子給自己,他立馬喜笑顏開地接過銀子道“大師稍等,小的去烘蒸房幫您看看去。”
那小廝不多時就提著兩隻木盒出來了。他對金為道“大師您真厲害!我老掌櫃說知道這習慣的人不多。這蘿卜酥還是溫熱的,您快些帶去給您那位故人吃吧。”
金為接過那兩隻木盒就與行暮走進了人群中。
在二人離開後,香酥坊內走出一名拄著拐杖晃晃悠悠的耄耋老者。
那小廝一見那老者就在他耳邊大聲說道“掌櫃的,您怎麼出來了?”
那耄耋老者似乎沒聽到那小廝的話,他朝那小廝問道“剛剛那兩個和尚呢?”
那小廝隻得用手指著遠處人群道“走了啊。”
那耄耋老者眯著眼睛往人群裡看著,卻是怎麼都看不清。他喃喃道“除了以前那位太子爺的人,沒誰知曉香酥坊有備著蘿卜酥的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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