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徑軒輕擺折扇道“不用這麼麻煩了,內隱界的靈力足夠我平時修煉。”
羽汐一臉興奮道“花道友,那我帶你過去後院挑選屋舍?”
比起慕涵,花徑軒更喜歡和羽汐的相處方式。他答應後就和羽汐一同走去了後院。
自從善慧地神機峰門人來到慕星城的消息傳出後,聚音閣內的客人立時多了起來。
他們不為彆的,就是想看看這叫做花徑軒的是否真為神機峰門人。畢竟任星移在內隱界展現的神機道算之法讓眾多修士都獲益良多。如果花徑軒身份不假,那麼他們定要爭取那測算的機會。
不過這些人中也有一開始就不相信聚音閣內的花徑軒為神機峰門人的。其中以慕涵的三個弟弟尤甚,他們覺得裡麵那人肯定是慕涵找來配合她演戲的,為的就是不交出聚音閣這處產業。
花徑軒初次在聚音閣演奏琴曲時,聚音閣內坐無缺席,就連門外都圍滿了客人。
慕涵和羽汐都被這場麵給驚住了,好在慕涵已經提前請了十幾名待客小廝,聚音閣內雖熱鬨卻並不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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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襲藍衣有著仙人風姿的花徑軒走上高台,下方那些客人都止住了聲響。
花徑軒坐於琴案旁,在調教好琴弦後他微笑地對台下眾人道“花某初來乍到,多謝諸位捧場。”
花徑軒看向案上長琴,若看著許久不見的老友。他纖長光潔的手指撥開了第一個音符,正如他對羽汐所說的那般,樂者可賦予曲樂自身的經曆讓其擁有生命。這首曲子中蘊含了善慧皇對他的護佑之音以及他的勇氣之音。他也在這首曲子的演奏中回想起了離開神機峰時的那一幕。
善慧皇道“徑軒,山欲讓你往,你可不往。”
花徑軒回道“師尊,若那是可讓弟子登高之山,弟子願往。”
“你真的決定了?”善慧皇問道。
花徑軒確定道“徒兒五歲上山之後百年之間從未下過神機峰。雖早就到了下山遊曆的年紀,但師尊言我命中有一伴著機緣的大劫,隻有等那機緣和大劫一同前來時方能選擇下山與否。此段時間內徒兒得師尊傾囊相授,師尊更是耗費心神幫徒兒推演出‘花徑成溪英自落,軒來客從染塵煙’的批言。如今六師兄帶著霍灸、安戌兩位前輩的誠意歸來,徒兒想去極難勝地。”
善慧皇作罷道“我知曉了,那你準備一下,為師親自送你過去。”
“多謝師尊。”花徑軒跪地叩首道。
曲終之前,花徑軒的琴音中生出一股昂揚之感,下方那些修為停滯百年以上的修士仿若看到麵前佇立起一座高山,而那琴音則在鼓舞他們麵對並且破開這命運的桎梏。
一曲奏罷,即便是不通音律之人都被這琴音中所傳達的勇氣所折服。不管台上是不是花徑軒,下方眾多修士紛紛不由自主地為其鼓掌稱頌。
花徑軒對台下眾人作揖道“多謝!”
慕家三兄弟雖也聽出了花徑軒琴音之意,但在他們看來,搞垮這聚音閣才最重要。他們給事先就找好的一位空冥初期修士投去一個眼神。
那修士會意地起身道“聽聞閣下叫做花徑軒,來自善慧地神機峰?”
花徑軒看向那名修士道“正是。不知有何貴乾?”
那修士道“你們神機峰門人算命都算得很準,我叫鄧通,你幫我算一算我今日運勢如何?”
花徑軒自琴案上拿起落英扇道“原本規矩在那,我不該為你破例。但我想這裡的修士大多都是為了確定我是否為花徑軒而來,你又是首位站出,那我就為你測算一番。”
花徑軒右手開扇,一道道璀璨的藍色靈力自他身上出現,這些藍色靈力向前分化出一根根藍色絲線朝鄧通延伸過去。
鄧通神情緊張道“你莫不是要行搜魂之法!”
那些藍色絲線在鄧通說話時就停在了他的兩側,並沒有進入他體內。花徑軒輕搖折扇道“神機溯源之法確實與搜魂之法有些相似,但此法不需與你肉身接觸,隻要和你身外的痕跡相連即可。”
“故弄玄虛!”慕家三兄弟聽後忍不住說道。
鄧通聽了卻極為緊張,因為他身上還有個大秘密。
在鄧通慌亂之時,花徑軒的神機溯源之法已經與他身外一根根透明絲線相連,在知曉其所來目的後,花徑軒邊收回神機溯源之法,邊以左手用靈力寫下“鄧通”二字。
鄧通身外的透明絲線不斷交纏順延,那根象征運勢的絲線也自行伸向花徑軒右手手掌。花徑軒的手方一觸及那根透明絲線,鄧通體外所有絲線全部化作血色並且根根斷裂。花徑軒歎道“你今日不該來的。”
鄧通被花徑軒這莫名其妙的話弄得愣住了。他說道“我鄧通好歹是空冥初期修士,不要說這慕星城的聚音閣了,就是再大的城池宗門我都可去得。”
花徑軒道“如果你現在向東瞬移三萬裡,再將空冥屬地內祝紋宗的鎮宗之寶金剛銼放於原地,你或許還有生的機會。否則你出去聚音閣三步就會道消身殞。”
“你……你!”鄧通駭得說不出話來。他認為花徑軒肯定對他行了搜魂之法,可他不敢對花徑軒怎樣,因為能這般無聲無息對他搜魂那就說明花徑軒的修為高出他很多。
聚音閣內的修士都將目光投向了鄧通,他們中與祝紋宗有舊的幾名修士質問鄧通道“是你滅了祝紋宗上下兩百七十三人!”
鄧通不予理會道“這騙子的話你們也信?我現在就出去走三步給你們看!”
鄧通說完就從聚音閣門口大步走出,他一連走了兩步,當他抬起右腳準備踏下第三步時,他暗自將靈力提升至巔峰,他一鼓作氣道“你們都給我看好咯!”
鄧通的第三步結結實實地踏了下去,他緊張地查看自身,發現並無異狀後他哈哈大笑道“我就說他是個騙子!”
慕家三兄弟也立馬走去外麵附和道“這人就是慕涵招來演戲的,他……”
他們還未說完,一道滾燙的鮮血灑在了他們臉上。他們前方的鄧通被人一擊穿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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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穿透鄧通胸腔的乾瘦手掌抓著一根金色的齒狀長條,那手掌向後一拉烈火四起,直接把鄧通化為了灰燼。
“是祝紋老祖!”人群中有人認出那枯槁老者道。
手持金剛銼的祝紋老祖對內作揖道“神機峰門人當真個個了得!老夫今日來此隻為幫我那群徒子徒孫報仇,莽撞之處還請花道友見諒!”
花徑軒與祝紋老祖隔空相視道“祝道友言重了,你隻要不打擾聚音閣的客人就行。”
“今日之後花道友的名號必將在內隱界南部傳開。老夫就不打擾花道友了。”祝紋老祖說完便瞬移消失。
花徑軒走去被淋了一臉鮮血的慕家三兄弟身旁,他對三人道“我與聚音閣隻有三十年的緣分。我覺得三位少城主應該不想再經曆淋一身人血的事情了吧。”
慕家三兄弟呆若木雞地看著花徑軒,茫然地點著頭。
此後三十年,聚音閣因花徑軒的存在而門庭若市。
這三十年裡花徑軒共為三十人行過測算之法,他們中有想指引機緣的,有要追尋仇家的。最近的一次,那測算之人直接詢問花徑軒為何要留在這裡三十年,他都能為彆人指引機緣,那他完全可以在這遍地好物的內隱界一尋自己的機緣。
花徑軒告訴那人,他的機緣就在這裡,並且是個天大的機緣,時間到了也就來了。
今日的花徑軒還是那一身藍衣,他沒有登上高台,而是坐在了他第一次來時的那張客座上。
羽汐為花徑軒倒了一杯茶,她難過道“花大哥,我記得你就是在三十年前的正月十八過來的。”
花徑軒拿起茶杯道“緣起緣滅,一切皆緣。你我相識三十年成為好友,這對我們來說已是幸事。日後天涯路遠,我們各自珍重即可。”
“嗯!這一杯羽汐敬你。”羽汐對花徑軒舉杯道。
花徑軒與其碰了碰茶杯,二人對飲喝下。
高台上的慕涵奏完琴曲後,下方賓客都無甚反應。直至花徑軒主動鼓掌,那些賓客才跟著鼓起掌來。
慕涵走去花徑軒的客座旁,她為花徑軒倒了一杯茶,而後又為自己倒滿。她對花徑軒道“多謝前輩這三十年的照拂。”
花徑軒沒有多言,隻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
隨後他放下茶杯,起身打開落英扇。他邊搖折扇邊輕頌道“花徑成溪英自落,軒來客從染塵煙。”
等花徑軒在眾人的目光中走至聚音閣門口時,九道白色流光從空中直飛向下沒入他右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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