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龜城和十二座珠光閣聯合收購北部第一批陣環星石的陽謀之舉讓石武和天劫靈體都猜出這背後有宸靈子在插手。
天劫靈體想著石武身上已有四顆陣環星石。如若真被宸靈子一方收購去任意一顆,那等於說石武要麼去殺了從聖境的宸靈子搶回來,要麼就得放棄這批陣環星石。天劫靈體糾結道“這幫狗東西玩的挺絕的!”
石武沒有回天劫靈體的話,他端起一旁茶杯慢慢品著裡麵不算很好的靈茶。越是這種被人鉗製的情況石武的頭腦就越冷靜。
一旁的盧鞠剛從那堪稱天價的收購條件中緩過神來,她看到石武正在氣定神閒地飲茶,她佩服道“前輩不愧是前輩!”
石武放下茶杯問向盧鞠道“易屋舍應該是隸屬於城主府吧?他們可有在陸恒母子那座府宅內布下監視手段?”
剛喝下一口靈茶的盧鞠被石武這一問嗆了喉嚨,她在那咳了好一陣才回道“前輩,您能不能彆想的這麼陰暗?易屋舍確實隸屬於城主府,但請您放心,袁伯伯的江陵城絕不會發生那種窺探彆人隱私的事情。”
石武覺得自己是多此一問了,這種事就算袁傑真做了也不會讓盧鞠知曉的。
盧鞠見石武並不相信的樣子,她繼續說道“前輩,實不相瞞,昨日是我讓袁伯伯安排人用繪骨測靈鏡對你測試的。袁伯伯還在那麵繪骨測靈鏡炸開後叮囑我不要再與您接觸。但我一直有種感覺,前輩是個好人!這種感覺也讓我更想接近和了解您。”
“好人?這個詞有時就是個累贅。”石武語帶深意道。
盧鞠詫異道“前輩為何會有這種感觸?”
石武反問道“那你覺得我會是個怎樣的好人?”
盧鞠不假思索道“前輩肯定是那種對人公平相待,在彆人需要幫助時施以援手,遇到有人欺負弱小就挺身而出的好人!”
石武嗬嗬嗬地笑了起來,他說道“盧少宗,你一定沒有獨自在外闖蕩過吧?”
盧鞠疑惑道“您怎麼知道的?”
“如果我是你說的這種好人,我現在不可能有命坐在這裡跟你喝茶聊天。”石武道。
盧鞠皺眉道“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這種好人隻存在於一方地界,比如江陵城的袁傑。我這種雲遊散修是不能做好人的。因為做好人就意味著先一步被人算計,意味著各種條條框框束縛在身。原本該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的事情因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就很可能導致自己的親朋好友慘遭殺戮。做好人的代價太昂貴了。所以我寧願自己手上多沾些鮮血,將那些要對我親朋好友露出獠牙的修士以及與他們相關的人趕儘殺絕!我勸盧少宗日後在紫霄宗可以當個好人,但在外麵,還是做個對萬事萬物都冷漠對之的過路人為好。”石武道。
盧鞠全身湧上一股寒意,她察覺出石武說的都是他曾經做過的事。她突然發現自己不再像先前那樣著迷於石武的臉龐,她甚至看到了石武滿臉鮮血屠戮無辜的模樣。她問道“這是前輩的真心話嗎?”
石武確定道“是!”
盧鞠起身作揖道“前輩說的不錯,我喜歡的隻是您的麵容,等我了解到前輩的性格後,那份喜歡果然淡了不少。請恕晚輩先行告辭。”
“不送。”石武沒有挽留道。
待盧鞠離開包廂,石武又為自己倒上了一杯靈茶。
天劫靈體不屑道“這丫頭真是沒吃過苦頭。”
石武邊喝靈茶邊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道“我們自己的事情都一大堆,還管她作甚。”
“嗯!”天劫靈體道,“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北麵找那第五顆陣環星石嗎?”
石武端著茶杯道“我們是要去北麵,不過不是去找第五顆陣環星石,而是去了解邱正和翟嘯身後的靠山。”
天劫靈體似乎猜到石武要乾什麼了。它勸道“你好不容易逃脫他們的追捕,沒必要這麼快就現身吧?”
“我何止要現身。我還準備送他們一份大禮呢!你就等著看一場敵明我暗的好戲吧。”石武心中做定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
他接著又在聚信館內打聽了一些內隱界的常識,比如城池的防禦法陣通常是由城主掌控。修士在使用行旅門的傳送陣前必須留下所在城池的入城令牌,並且由行旅門以影音石記錄下外貌和名姓。等傳去下一座城池的行旅門時,那處行旅門會自行為傳送過來的修士配備城中令牌,令牌的費用由當前行旅門支付。
石武這次在聚信館共用去了三十萬塊中品靈石。他離開前還問了門口那待客小廝江陵城中的珠光閣怎麼走。
那小廝告訴石武,他們江陵城中隻有奇物樓並未設立珠光閣。
石武聽後稍有些失望地回去了陸恒母子的府宅。
此刻已至夜間戌時,石武看到院中隻有陸母一人,他詢問道“陸恒呢?”
陸母見是石武回來,她說道“仙長,恒兒今早被城西的江陵館收下,已經在那開始修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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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笑了笑道“挺好的。”
陸母臉上也滿是喜色道“我們母子承仙長大恩,我們定永世不忘!”
“你們無須相記,過好自己的生活即可。”石武取出入府玉牌遞給陸母道,“你送我出去吧。”
陸母詫異道“仙長今晚就要走?”
石武道“嗯。我先前怕你們不適應才打算多留些時日。如今這江陵城城主愛民如子,這裡的居民又和善可親,我也就放心了。”
陸母看出石武去意已決,她不敢挽留道“我送送仙長。”
石武與陸母來到西門外的橋梁上。
在他們即將過去主橋前,陸母雙膝跪地道“仙長,我與恒兒無以為報,隻願您能身體健康,萬事順遂!”
陸母說完又對著石武磕了三個響頭。
石武受下道“好的。”
陸母起身為石武開啟了府宅外的陣法屏障,目送石武走入人群。
石武憑著記憶行至城中的行旅門。
那名待客侍從認出石武就是上次購買北部地圖的客人。他恭敬道“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
石武取出江陵城的入城令牌道“我要傳去玉漱城。不知需要多少靈石?”
那名待客侍從道“您需要支付一萬五千塊上品靈石,在傳送前我們會用影音石記錄下您的樣貌和名姓。”
石武把一隻裝有一萬五千塊上品靈石的儲物袋和入城令牌都遞過去道“帶我過去吧。”
那待客侍從確認過後領著石武走去了行旅門的傳送區域。在石武配合地錄入外貌影像和名姓後,那待客侍從道“客人,請站去傳送陣內。”
石武依言進入,隨著一道白光亮起,石武開始在心中默數著時間。
江陵城城主府大廳內,袁傑正與徐忠宴請一位身穿紫色華袍的方臉漢子。
當手下人來上報石武從行旅門傳去玉漱城的消息後,袁傑略感意外道“他這麼快就走了?”
那方臉漢子一拍桌子道“那小子是聽到我盧振來了故意躲我麼?”
袁傑忙讓手下人先退去,他再勸下盧振道“盧兄,這石武非是一般人。況且他對小鞠未有不軌之舉,他走就走了吧。”
盧振憤慨道“他不就是仗著自己孤身一人才敢如此不把我紫霄宗放在眼裡麼!最可氣的是他居然對小鞠指手畫腳,說什麼讓她在紫霄宗做個好人,在外對人對事都漠然處之!他這不等於是在說我紫霄宗的名號在外麵一點用都沒有!”
袁傑在早間聽到手下人稟告說盧鞠沒有聽從他的勸告又去找了石武,他才通知盧振過來的。他覺得盧鞠如此癡迷於石武,那還是讓盧振親自處理比較好。誰知盧振還沒過來,他城主府的手下就又報告說盧鞠一臉沮喪地從聚信館出來了。
袁傑故意過去徐忠那裡等著,待盧鞠來到易屋舍,他就順理成章地詢問盧鞠發生了何事。
盧鞠便把她和石武在聚信館內的對話告訴了袁傑。盧鞠還說她這一路回來已經想通,即便石武有一張讓她心動的臉,但她不能接受石武冷漠殘酷的心性。
袁傑感歎盧鞠對石武的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安慰幾句後就讓盧鞠回去府宅休息。隨後他親自於東城門外恭候盧振大駕。他生怕盧振魯莽之下直接和石武對上。
在巳時趕到的盧振一把被袁傑拉去了城主府。在袁傑先講明盧鞠對石武的喜歡淡去後盧振才有心情坐下來喝酒。
袁傑接著把盧鞠的情況通通告訴了盧振,希望盧振可以和盧鞠和解,這樣子就皆大歡喜了。
盧振何嘗不想這般,可這件事總要有個台階,盧振說他拉不下這張老臉。
袁傑和徐忠聽了也覺得此事需從長計議。
三人談話間盧振聽聞石武對盧鞠說的,他當時就很不爽石武那傲慢的態度。現在聽到石武沒說一聲就走了,他更是覺得石武看不起他紫霄宗。
袁傑好意提醒道“盧兄,你也說那石武是個孤身一人的散修。他這種人說不準哪天遇到仇家就在半道上隕落了。我們有家有業的,沒必要去跟他計較。”
“說得好!”盧振聽了心情暢快道,“玉器確實不需要跟瓦礫對碰。”
江陵城那邊的袁傑三人把酒言歡好不快活,玉漱城這邊負責傳送陣的那個白胡子老頭卻快要急死了。因為傳送陣一直處於開啟狀態,可裡麵遲遲不見人影。他心焦道“這都過去兩刻時了怎麼還沒傳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