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執行者的石武將那兩顆陣環星石收入深藍色氅袍內,原有的四顆陣環星石像歡迎同伴一樣與它們彙聚靠攏。
石武當即感應到這批陣環星石中其餘三顆分彆在西北、正北、東北方向,其中東北方向那顆感應最為強烈。
石武把這些信息告訴天劫靈體後就以靈力絲線拾起地上一赤一藍兩隻儲物袋,將兩幅畫像各自放入。
石武望著前方熊熊燃燒的梁嚴肉身,他沒有上去打擾顧剛,而是選擇靜靜等候。
其實石武於梁嚴、顧剛二人被趕出南城門時就已經來了。在感應到他們身上各有一顆陣環星石後,他聽從天劫靈體所言看這二人到底唱的哪一出。於是他操控藏於火絨金絲袍內的星雲盤分出兩縷靈力標記在梁嚴和顧剛身上,又跟著他們一路到了這處密林。知曉這一切跟花徑軒有關的他更不著急動手了。他準備等梁嚴殺了顧剛後再下去搶奪那兩顆陣環星石。不曾想顧剛那般信任花徑軒,竟主動選擇奉上陣環星石。這就把石武的計劃給打亂了。等石武聽出梁嚴準備毀畫,一直想看花徑軒真容的他終於忍不住施展靈力絲線控住梁嚴,順帶將那兩幅畫像取了過來。
回顧完先前的事情,石武覺得自己在顧剛跪地奉上陣環星石的那一刻就注定會成為此卦的執行者。
顧剛用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才從報仇的情緒中緩了過來。他拿著赤峰劍來到石武身前,他主動歸還法劍道“多謝前輩助我報仇!”
“我說過這把劍就當給你的回報之一。現在我們該談談彆的了。”石武拿起手裡一赤一藍兩隻儲物袋道,“這裡麵的兩幅畫像對你而言已無作用,就由我幫你還給花道友可好?”
顧剛應下道“有勞前輩。”
石武又問道“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顧剛想了想道“晚輩彆無他求,隻想前輩贈我五塊中品靈石,讓我還給覺初城南城門外的一名好心守衛。”
石武聞言不免在心中感歎“花徑軒啊花徑軒,你就是故意的!”
天劫靈體也是說道“這花徑軒當真狡猾,他明知你最見不得這種良善之人遭受欺淩,所以挑好了人讓你救!”
“罷了,先忍忍,將來見了麵一起算。”石武邊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跟天劫靈體說著邊對身前的顧剛道,“那兩顆白色圓球的價值遠超你的想象。接下來我給你什麼你就收下,不要有任何疑問,也不要拒絕。在我和你分開之前,我會抹除你與那兩顆白色圓球相關的記憶,你隻會記得自己為我堅守了機緣,從而獲得了我的饋贈。”
顧剛不敢有違道“晚輩遵命!”
石武拿出一隻新的儲物袋準備傾倒仙玉相贈,可他想到元嬰後期的顧剛若被人發現身懷仙玉很可能會惹上禍事。他思索之後把自己腰間有著兩百三十多萬塊上品靈石的儲物袋取下,又從棕林袋的法袍區域拿出一件煉神初期品階的赤色鎧甲,他將這兩樣物品遞給顧剛道“這袋靈石和這件鎧甲你先收下。你換好後我帶你過去覺初城。”
顧剛一眼看出這件鎧甲品階很高,他正欲推辭就想起石武前麵對他說的。他俯身作揖道“多謝前輩。”
顧剛脫下身上那件破爛法袍,在套上赤色鎧甲後,他腦中當即傳來了這件鎧甲的信息“赤火甲,煉神初期品階,具備防禦特技火靈護身。可在鎧甲主人受到攻擊時於鎧甲內部自行生出火靈之力用以抵擋,煉神以下空冥以上修士的攻擊可擋去五成,空冥以下元嬰以上修士的攻擊可擋去七成。此甲還可在鎧甲主人注入靈力後變幻外觀與顏色。”
顧剛惶恐道“前輩,這太貴重了。”
石武對顧剛道“等分彆前我告訴你那兩顆白色圓球的價值,你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顧剛搖頭道“那是屬於前輩的機緣,非是晚輩能染指的。我爹說過,知足者常樂。您贈予晚輩的已經夠多了。”
“機緣當前,真正能做到知足長樂的又有幾人呢。”石武道。
顧剛突然神色悲傷道“是啊,說者易行者難。要是我爹可以說到做到,他也不至於被梁嚴陷害,從而導致靈根被廢自儘身亡。”
從梁嚴那裡看過這段記憶的石武卻不這麼認為,他說道“顧小友,你爹顧正非是不知足,而是過於良善又太容易信人。你爹救下梁嚴用煉製的坤香糕醫好了他的傷勢。在梁嚴知曉坤香糕是你爹自創並且效用極佳後,他就對坤香糕的靈膳方子起了歹念。他幾次求著購買皆被你爹拒絕,惱怒之下他就想到讓人裝成病患來你家購買坤香糕的計謀。你爹心善,連靈石都沒多賺那些人一塊,可這依舊成了你爹私自售賣靈膳的證據。好人這個詞有時就是個累贅。”
顧剛的眼淚再次止不住地落了下來。若是以前他或許還會反駁石武的話,可他經曆了結義兄弟梁嚴的追殺,又得知梁嚴是如何對付他父親顧正的,他無助道“為什麼好人不能長命?為什麼好人就注定要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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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直白道“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歸根結底還是實力的原因。能阻止惡人對你起歹念的唯一方法就是強到讓他們生畏,讓他們知曉如果他們敢動一丁點念頭他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顧剛怔怔地看著石武,然後他大膽地問了一句“您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曆?”
石武不願多說道“走吧。我在覺初城還有事。”
顧剛自知失言,他不敢多說地點頭稱是。
顧剛感覺身外覆上了一道靈力,緊接著四周的樹木虛化消失,再出現時,他已經來到了覺初城南門上空。他心中驚駭不已,他確定石武非是用的瞬移之法。他不敢去想到底是何種修為的前輩能帶著旁人一瞬三萬裡。
石武的話打斷了顧剛的思路“去跟對你示出善意的人致謝吧。”
顧剛嗯了一聲和石武降至地麵。
就算是晚間子時,收到花徑軒在覺初城消息的修士還是紛至遝來。
顧剛和石武排在入城隊伍的第七位。等徐傑看到兩個身穿華貴法袍的修士朝他走來,他趕緊作揖道“見過二位前輩,入城需要五塊中品靈石。”
顧剛打開石武給的那隻儲物袋,在以靈力探入後,他發現裡麵密密麻麻擺滿了上品靈石。
他很想問石武是不是拿錯了,可石武卻說道“這已經是你的了,你想怎麼感激徐護衛都行。”
徐傑不明所以地看向石武和顧剛,他覺得顧剛看著有些麵熟。
其餘五名守衛在收好進城修士的靈石後都來到徐傑身旁。他們中有人問道“徐哥,怎麼了?”
“沒什麼。”徐傑對顧剛道,“前輩,我們認識嗎?”
顧剛拿出那塊缺了一角的赤色玉佩,他跪地叩首道“顧剛謝過恩公相助之情!”
徐傑聽到顧剛之名才把眼前這白淨的中年人和那身中靈毒邋遢的落魄漢子聯係在一起。他趕忙扶起顧剛道“前輩折煞小的了。”
顧剛激動道“如果沒有您的通融,我早就死在了仇家手中。您更是在我離開時將家父的玉佩還給了我。這份恩情顧剛永世難忘!”
徐傑不居功道“前輩言重了。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顧剛把整隻儲物袋都遞給了徐傑“我無以為報,僅用身上靈石酬謝於您。”
其餘五名守衛一聽是那落魄乞丐回來報恩,他們很想讓徐傑把那儲物袋接過來看看裡麵有多少靈石。
徐傑推辭道“前輩,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俸祿足夠我生活和修煉。”
石武勸下顧剛道“顧小友,既是如此,我們先進城辦事。等事情辦完你以徐護衛的名義請這裡每個護衛飲上一壺靈釀外加一份靈膳,就當是幫徐護衛犒勞他的弟兄們。”
“如此甚好。”徐傑趕緊拿出兩塊入城令牌遞給二人道,“您們請進。”
顧剛在石武先接下一塊令牌後隻得跟著把另一塊接了過來。
等石武和顧剛進去城中,南門外的其餘五名守衛開玩笑道“得,徐哥,你又搭進去了十塊中品靈石。”
徐傑嗬嗬笑道“搭進去就搭進去吧。起碼我知道自己的判斷沒錯,而且我還間接救下了一條人命,這就夠了。”
門口那些守衛都敬佩道“徐哥不愧是徐哥!”
“行了,都打起精神好好執勤!今兒個城裡可不太平。”徐傑道。
入城的石武按照在梁嚴和顧剛腦中看過的記憶走去了東街。
與二者記憶中的清冷不同,此時東街上多有修士在三三兩兩地走著。他們幾乎都在談論與花徑軒相關的消息。有在可惜花徑軒已經走了的。有在說花徑軒真是個神人,如果能和他結交就好了……
石武和顧剛行至靈膳閣的高樓前,石武給了顧剛六個嶄新的儲物袋“顧小友,我要跟靈膳閣的管事問些事情,你幫徐護衛那些弟兄去準備靈釀和靈膳吧。徐護衛是金丹後期修士,其餘五人皆為金丹初期。徐護衛那份你可以多費些心意,但切莫太過。”
顧剛明白道“多謝前輩提點。”
天劫靈體見顧剛都進去了石武也沒動作,它問道“你怎麼了?”
石武轉身看向空無一人的千姹樓,他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回道“不知道為什麼,來到內隱界後我手中卍字血印對那些怨魂的感應更加敏銳了。前麵那棟樓裡起碼有過百的怨魂。”
天劫靈體雖不怕什麼怨魂,但它聽到這個數字還是吃了一驚“這不會是同和城那管事說的千姹樓吧?”
石武將手掌收於袖中道“應該是了。花徑軒可真會挑位置。”
靈膳閣大廳內的侍從見石武一人站在門外,他上前恭迎道“這位客人,您是要購買靈膳嗎?我們這兒的靈膳不僅品種多,效用也是極好的。”
石武想著花徑軒如此大費周章,那必定給靈膳閣的管事留了除畫像以外的信息。他說道“勞煩你通知一下你們管事,就說一名叫石武的修士來找他。”
“找我們管事?”這名待客侍從今晚遇到了很多怪事。有像乞丐一樣的修士進來靈膳閣胡吃海喝的,有各種旁敲側擊探尋花徑軒消息的。為此他們管事羅炅還通知了所有侍從,說要是有人問起花徑軒,一律言明花徑軒在和宋釋辭彆後就離開了覺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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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見那侍從神情有異,他問道“你們管事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