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繁複漂亮的水晶燈下,段易珩坐得有些懶散,語調也是。
林熹“……我又不是沒感覺。”
“我隻是好奇,”段易珩側身前傾,手肘抵著桌麵,“你以前肯定想過嫁給段明軒,後來不喜歡了,有想過嫁給誰嗎?”
他的眼神太過灼人,林熹垂了垂眸“沒有。”
段易珩“哦”了聲“我就是想說,天下姓段的那麼多,可彆一杆子打死了,不然其他人多冤。
指向性太過明確,林熹裝著啞巴,也裝著傻子。
服務員及時拯救了她,提醒了句,說上菜了。
林熹掏出手機,打開屏幕,裝模作樣劃拉了兩下。
菜齊了,服務員突然將一架荷花繡麵的屏風搬了過來。
林熹叫住人“這個搬過來乾什麼?”
視野擋了大半,對於她和段易珩來說,縮小的空間容易想起一些其他的事。
他們曾經的關係不清不楚,一切被框定在隻有兩個人的空間裡。
服務員說“情侶或夫妻,大半都有這樣的要求,這條走道的中間本就架設屏風,但之前撞到了孩子,被撤了,可其他顧客又不滿意,隻能按需來,您要是不喜歡,我給您移走。”
服務員一口氣說了很多,態度也好,給林熹一種自己在無理取鬨的感覺。
段易珩微微頷首“謝謝,不用移走。”
服務員微微鞠躬“祝二位用餐愉快。”
服務員走後,段易珩對林熹說“愉不愉快不知道,安靜倒是真的。”
林熹笑了笑,低頭吃飯。
沒什麼事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自從林熹搬出來,湊在一起吃飯都得找好多個借口。
林熹想要和他談一下段徵的事,一抬頭,四目相對,又默默將話咽了下去。
天都禦璽的餐廳環境都不錯,高樓臨窗,可以看清車水馬龍、燈光彌漫的都市。
不能陷進溫情的氛圍太久,林熹在兩人用過餐後不約而同看向窗外的時候打破沉默“走吧,明天還要上班。”
段易珩跟著起身,去了23層。
進了屋,林熹將衣帽間收疊好的衣服給段易珩拎過去。
段易珩伸手接過,說“剛進門,一杯水都沒有,就趕人了?”
這待客之道確實不行,林熹仰頭問“你要喝什麼?”
段易珩毫不客氣“純淨水。”
林熹去冰箱裡給他拿了一瓶。
段易珩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又道“從婚訊風波到暗中謀劃,再到輿論反擊,乃至權利更迭,看不出來,你心很大。”
林熹在他旁邊坐下“我隻是覺得這是個機會,即便是停職,這期間也夠你操作的了。”
段易珩點了點頭“難度不小,但有操作的空間,隻是時間很緊,若是加上櫟康的合同,勝率很大。”
“時間不是問題。”林熹說,“我可以偽裝一段時間,讓段叔覺得我沒有辦法反擊,他放鬆了警惕,自然更好。”
他們的行為和在公眾場合求婚沒什麼兩樣,在不確定對方心意的情況下,都是耍流氓的道德綁架。
段徵利用了林熹不會無視段家名聲這一點,肆意妄為,以為先斬後奏就能逼她就範。
旁的事她或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事關餘生,她心軟不了,更成全不了。
她說不是為了段易珩,這句話其實不假。
她是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