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視無言,笑不宣——寫在前麵
當那千萬的碎片衝擊沈慕遠的身體之後,隻看到了白光劃出。
隨之,肖暢看見眼前的沈慕遠已是灰飛煙滅,隻在地上留了一灘血。
肖暢在笑,殺死了沈慕遠之後他竟是在笑,毫無顧忌的笑,人界之中也隻有肖暢會在殺死了一個明明毫無恨意的人之後笑出來。
“你笑了?”薑流霜說。
“因為我贏了。”肖暢回答。
“人界的人真是奇怪,殺一個人有這麼好笑嗎?”薑流霜說。
“不,殺人一點也不好笑,充其量是有一些刺激,不痛不癢的刺激。”肖暢回答。
“刺激也能不痛不癢?”勝負已定,薑流霜早就放下了手中的神寂。
“好笑的不在於殺人,而在於證明那人自以為是的人是錯的。靈界的預言之子?哈哈。”肖暢這會放聲大笑起來,笑得毫無顧忌,笑得令人恐懼,“被我殺了那不就證明靈界所有人都是錯的嗎?”
“哎。”薑流霜搖搖頭,“我終於明白當年的靈王為什麼要下令埋葬這六把神劍了。”
“我也會證明他是錯誤的。”肖暢抬手,仔細端詳著寒鴉,這一刻他的雙眼難得的露出了溫柔的光芒。
“我本以為你在人界會讓人討厭,沒想到這個矮子比你更令人討厭。”薑流霜這時候忽然這麼一說。
“啊?嗯,你在和誰說話?”肖暢眼神一變,忽覺不妙,方才施放群鴉天舞斬之後,見著麵前一灘血本以為勝算在握。
一時間的興奮使得他自鳴得意,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站在斜後方的薑流霜。
而這忽然的一句然後脖子一轉,這一轉不要緊。肖暢隻看見沈慕遠背對著站在離自己三步遠的距離,微微低下頭,駝著背,血還在滴,一點一點往地上落,他的姿勢一點沒有變,仿若隻是換了一個地方站著而已。
“沈慕遠。”肖暢大聲一句,就是要轉身砍向對方。
可是下一刻,肖暢傻了,隨著腰間一轉,他兩條小腿部分生生折了下去,整個人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就第一次使用群鴉天舞斬而言,厲害,非常厲害。”這回又輪到薑流霜在笑了,他邊笑邊往兩人身邊走去,“但是很可惜,這會還是移宮換羽斬更厲害吧,我想我沒有叫錯這一招。”
沈慕遠慢慢抬起頭,他依舊覺得熱,靈氣在沸騰,像是在燃燒自己的靈魂,燃燒自己的生命一般。
“好輕。”沈慕遠沒有理會薑流霜,隻感覺手中的神羽輕了不少。
“你是什麼時候砍斷我雙腳的?”肖暢摸了摸才發現自己的小腿骨頭從內部斷開了,並且這雙腳骨頭切斷出位置一模一樣。方才由體內邪氣支撐著,一時間沒有發現身體異樣。
“知足吧,如果是我,連皮帶肉都給你砍斷,矮子。”此刻的薑流霜儘顯囂張跋扈。
“不要叫我矮子。”肖暢咬咬牙,可是斷了雙腿的他隻能趴在地上。
雪,灰蒙蒙的天忽然飄下了一片雪花,一片又是一片。
一個學生發現了,緊接著大部分的學生都發現了。
萬物之間,潔白為淨。
他們看見了雪,偏偏也隻看見了雪。
沈慕遠微微抬起頭,天上有雪,他眨了眨眼睛,長呼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