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盯著天上的星星,時間久了遍以為它不會消失,但是時間久了,它就消失了——寫在前麵。
整個周末對於沈慕遠來說都過得很頹,或者說整個高中過的一年在沈慕遠看來都是艱難的。
那場戰鬥之後,有關薛冰萌的事情都是沈慕遠回到靈界之後從江葉帆那裡聽來的。
那是學院的規定,如果一名學生戰鬥產生巨大損傷,學生會和老師會去評判這個同學未來的情形。評判流程包括醫治後該同學的身體狀況,審閱其之前留下的遺書,必要時候綜合當下靈界情形,最後給予該學生最後一個合理的安排。
所以在該學生的安排結果出來之前,一切對外保密。因而沈慕遠離開靈界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靈界對於薛冰萌是如何安排的。
按照江葉帆的說法,薛冰萌頭上受到了撞擊,導致了她大腦有了不可逆的嚴重損傷。這已經令她不可能再在學院繼續讀書了。
理論上說,薛冰萌並不會被滅恨師更改記憶,她之所以失憶,是因為她頭上受的傷,隨後滅恨師順其自然的將另一段記憶植入她腦中。
她本來可以留在靈界養傷,或者是終身在靈界生活。但是她的遺書中寫到,假如戰死,她願意父母以及相關的親人知曉自己曾經的存在。
就是這樣,沈慕遠才決定在人界同對方作一次道彆。理論上而言,這是違反學院規矩的,但是江葉帆依告知了薛冰萌的住址。
新的一周,沈慕遠在家裡睜開了眼睛。房子很安靜,父親又是不在家。
最先做的事情是伸出左手抓了抓。
來到學校的時候。
一切好像不一樣,一切又好像沒什麼不一樣,或者說一切更有熟悉的感覺。
沈慕遠走進教室的時候能明顯注意到不少的同學都看著自己。
最有意思的是冷玉心也用另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如果我臉上有東西的話,你最好先告訴我。”沈慕遠坐下時順手從李丹丹的課桌裡拿出一麵鏡子照了照,他發現自己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彆的。
“我一直不相信你是個有錢的人,所以我很好奇你的錢都用在了什麼地方。”冷玉心說。
實際上,沈慕遠坐車的錢就是借冷玉心的,對方倒是二話沒說就接給了他,還沒有期限什麼時候還。
“這裡是重點,這個例題看起來複雜,先找關鍵數字,然後……”周星雨本來是一邊說一邊在沈慕遠空白的物理課本上把終點標記出來,可她抬頭的時候沒有再繼續了。
午間,大家都去吃飯的時候,周星雨又一次攔住了沈慕遠,理由是快到期末考了,要給他補習。
三秒。
“嗯?”沈慕遠本來是看著窗外,發覺周星雨三秒沒有說話,轉頭看向了課本,“然後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周星雨微微歎息,“我連續說了十分鐘,你一開始還在看。可現在你卻看著外麵。我認為我上課的時候記住了很多,但是現在一點也不想說了。”
“不……”沈慕遠想說些什麼,他不算是口齒伶俐的人,但至少懂得表達自己,可現在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一直在聽,也希望你說下去。還能聽見你的聲音對我來說是一種……安慰。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腦子很亂,聽你說話才能讓我……”
沈慕遠沒有說下去,而是拿過周星雨手中的筆,看了看她剛才給的例題,很快的把步驟和答案都寫出來了。
“那。”
在靈界的時候,沈慕遠本就有提前預習高中課本內容的習慣,不過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至少冷玉心已經有些察覺。他不會在課本上留下筆記之類。
“那麼你遇到了什麼呢?”周星雨沒有看沈慕遠給的答案。
“還是不說的好吧。”沈慕遠苦笑了一下。
“我也這麼認為。你的解是對的,所以我剛才跟你說的也都沒有必要了。”說完,周星雨起身離開了。
新的一周算是平凡又無奈,這就是高中真正的生活吧,至少沈慕遠是這麼想的。期間,他又跟冷玉心開玩笑,跟李丹丹耍嘴皮,跟周姬仲下五子棋。沈慕遠很快的融入了他早就該熟悉的高中生活裡。
一晃七天。
“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來,你不像是個愛學習的人。”第一節晚自習結束的時候,冷玉心問沈慕遠。
“也有你猜不到的時候嗎?”沈慕遠問。
“或者我知道,隻是需要驗證一下。”冷玉心一手拍在了沈慕遠的肩膀上。
當沈慕遠轉頭的時候,才發現冷玉心是在看著周星雨走出教室的時候。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