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的聖地,要說的話是十分稀有的,童關可以算得上一個;優秀的魔魂血脈,要說的話則更為稀有,但是“鳳凰”一脈毫無疑問位列其中。
這個所謂的“稀不稀有”一般是通過人們口口相傳中某種“原形”的地位而言的,神洲國常將“龍”與“鳳”相提並論,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這樣的,但是這兩種血脈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龍的血脈在此後不斷與其他血脈混雜,純度已然大不如前;反倒是鳳凰一族由於長期隱居、與世隔絕,因而血脈時至今日仍保持著相當的純度。
而我身為鳳凰一脈的當代掌門,自小就被灌輸要將這份純潔性貫徹下去的理念,被教唆“你知道龍的血脈現在被糟蹋成什麼樣了嗎?你可千萬不能讓鳳凰的血脈也走上那樣的道路”之類的。因此,談婚論嫁原本於我而言是嚴格得令人厭惡的——所以當我最後找到能符合條件的另一半、迎接了來到這個世界的三個小公主的時候,我想……這一定就是我整個人生中最幸福的瞬間。
大的叫惠,聰明伶俐,溫柔端莊,她繼承了魔魂的力量,可是從小就對鍛魂師的東西不感興趣,可以說是人有專長吧。
二姐叫凜,沉默寡言,雖然她並沒有魔魂的潛質,但一直在刻苦鑽研鍛魂師的知識,還有,她處理公務的能力無疑是三姐妹中最為優秀的。
最小的叫景,我可以這麼說她無疑是個比我厲害得多的天才!不僅年紀輕輕就得到了魔魂的承認,而且鍛魂師方麵更是無師自通,可以這麼說——她長大後或許會成為前所未有的魔魂與鍛魂師雙修第一人!
就這樣,年歲在一黑一白之間過去,三個小公主最後也成為了當初的我。她們情竇初開
然而……小妹在正值開花的年紀英年早逝。
那一年,有兩個旅行者來到了童關,
惠喜歡上了其中一個旅行者,而他的身份是龍魔魂。
凜則喜歡上了另一個旅行者,好巧不巧,他的身份也是龍魔魂。
一直以來最受揶揄的龍之血脈居然想高攀我的小鳳凰,這當然是絕對禁止的——當然還得加上其中一個的執念太深,而另一個甚至整日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向來看人看得很準……大概是吧。
所以……我強硬要留住她們兩個——可是女兒大了,終究是留不住的
大姐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決絕,都不知道那個諾進忠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她最後決定跟著他一起離開,哪怕要舍棄鳳凰的名譽都無所謂。也罷,當她發現自己受騙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我在心裡如此安慰著自己。
那一天,我和大姐鬨翻了,從小到大最聽話的大姐,到最後都沒有再回來過。
二姐也想學她的大姐,而且……說實話,有了大姐的先例,我本來也想著妥協,隻要她還願意留在這裡當我的接班人——更何況當時她的戀慕對象,歐陽皈,雖然這個人內心似乎藏著什麼執念,但起碼總好過被那個花花公子騙走吧?更何況單從魔魂的潛力來看,歐陽皈的潛力肯定是要大於那個諾進忠的。
但是,一切卻發生了變故。
諾進忠,直到最後都沒有拋棄大姐,他最後死在了大姐的前麵;反倒是那個歐陽皈,不但從一開始就隻是在利用二姐來騙到藏書閣,他甚至還不惜打破禁忌接觸了惡鬼的禁籍——
那一天,他墮入了魔道,不僅無情無義地殺死了自己的舊友,還連帶上惠……
而凜,或許以為是我拆散了他們,那傻丫頭直到最後都沒有看清歐陽皈的本性——她從此把自己關在閣樓裡。
直到最近,她才從那裡麵出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突然又對我笑臉相迎,仿佛是已經將之前的那些事全部都消化好了一樣。而我……真是慚愧,活了這麼大一把歲數,到最後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如果她也已經接受了,那麼我是不是就不應該再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就應該順其自然當一切都過去了?
我抱著這樣的想法,一直到現在。
事實證明……我的天真和怯懦招來了可怕的惡果——
可是,這應該是我的責任,而斷不應該由凜來承受這一切——
……
“大長老——”
“你們全部人……都不許動手。”
姬月鳳上前一步,從懷裡取出了一張大號的符咒。
“喝呀,老不死的,所以你最後還是決定要動手啊……”姬月凜吐了口唾沫,“……算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是這樣。”
“我絕對不能允許你發動禁忌的術式,將災難帶到這個世上——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姬月鳳再上前一步。
“所以……我必須要阻止你。”
“哦?可是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您手上的難道不也是一般人不允許接觸的術式嗎?”姬月凜指向姬月鳳手中的符咒,搖了搖頭。
“喂……你們這些人,這樣放著她不管真的沒問題嗎?”
“大長老!您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