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
極其狂躁的公鹿和陳東對峙。
山風又冷又硬,稍微一吹便渾身發抖。
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沒好處。
必須打破這個僵局!
陳東摸到左腰懸掛的鐮刀,腰間猛然發力,轉頭直奔右麵。
公鹿似乎早有準備,在陳東發起進攻的瞬間,已高高躍起。
等的就是這個!
陳東順勢滾到地上,公鹿半個身子已經從頭頂躍過,最薄弱的肚子完全暴露在陳東麵前。
“簌!”
陳東反手拽出鐮刀,朝著公鹿肚子猛砍。
鋒利的刀刃十分絲滑的劃開肚子,暗紅色的鮮血瞬間飆射。
一擊已中,絕不戀戰。
陳東迅速錯開身位,任由公鹿失控的橫衝出去。
鹿的所有重要器官都在腹部,這斜劈下去的一刀,心肝脾肺基本全碎。
剛才還狂躁不堪的公鹿,此刻隻剩下蹬腿的份兒。
眼看它不在掙紮,陳東長籲一口氣。
鹿渾身都是寶,鹿肉能吃,鹿皮製衣,鹿鞭之類的更是難得的補品,唯一沒啥用的就是鹿角。
鹿一死,陳東今天的工作就算結束了。
獵得太多,沒辦法儲存,反而是個麻煩。
就在陳東準備原地分割鹿肉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呼喝。
“彆動!那是我們的!”
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手持步槍的吳德貴。
吳德貴帶著一群人,從側峰上跑下來。
隻見吳德貴一手捂著肚子,麵帶痛苦地怒罵“你缺德帶冒煙啊!這是我們打的!”
“怎麼就是你打的?”
“你瞎啊!沒看見我受傷了?就是這鹿頂的!”
陳東撲哧一聲就樂了,合著鹿角上的血跡是吳德貴的!
“你命挺硬啊,這都不死?”
“去你媽的!少廢話,把鹿給我們!”
“對!那是我們的!”
……
吳德貴喊一嗓子,身後的村民都跟著叫喚。
這麼肥的一頭鹿,就算分不到肉,晚上也能熬點骨頭湯喝。
僵持中,村民以扇形方式漸漸向陳東靠攏,頗有圍攻的意思。
趁著這時候,吳德貴把槍口對準陳東“荒山野嶺的,死個人也很正常吧?”
“況且,我們這麼多人做證。”
說話間,吳德貴痛苦的表情中已經擠出一抹笑意。
這擺明了就是要生搶,講道理肯定沒用。
半晌兒,陳東緩緩點頭,順勢往後退了幾步“拿走吧。”
“這就對了!”
吳德貴生怕被人搶了,第一個衝過去,彎腰就要把鹿肉扛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那麼大力氣。
沒辦法,隻能叫彆人幫忙。
這些人當然樂於幫忙,四個人抬著死鹿往下走,王二還不忘了談條件,說他抬的是鹿頭,出力最多,一會兒應該多分點。
吳德貴撿便宜還賣乖,笑嘻嘻地嘲諷道“以後就這麼乖啊,千萬彆起幺蛾子!”
陳東根本沒攔著,隻是默默地跟在人群後麵,隻是一邊走,一邊拾取比較直的樹枝。
下山的路本來就不好走,這群人還抬著幾百斤的鹿,到了山腳的時候,已是氣喘連連,說話都費勁。
他們體力耗儘,而陳東已在後麵抬起弓箭,單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