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全友當然不會出現在村社了。
他現在正一腦門子熱汗,在家裡翻箱倒櫃地找肉呢!
他昨晚睡得太沉,外麵發生了啥一概不知。
唯一知道的是,肉確實沒了!
那麼多肉,咋可能說沒就沒?
看著吳全友忙三火四地找,吳德貴心中湧起強烈的快意。
突然,吳全友一回頭,沉聲問道“你笑什麼?”
“我?我笑了嗎?”
“你沒笑嗎?”
人在暗爽的時候確實很難做好表情管理。
而此時,吳德貴已經扭過身子,上下打量著吳德貴。
如果吳德貴身體健康,那他肯定是第一個懷疑對象。
可一個癱子完全不可能夠到房梁上的東西。
即便吳德貴身上沒有疑點,可也引來吳全友一頓臭罵。
昨晚睡覺之前,讓他看好了肉,睡一覺就沒了?
腿殘了,腦子也殘了?眼睛也殘了?
本來吳德貴心裡挺爽,更沒打算爭辯什麼,可這句話確實把他刺痛了。
不過,他現在抗爭不了什麼,隻能把所有不滿全都藏在心裡。
他在等一個機會!
……
而此時,村社外麵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說好7點發肉,現在都快8點了,還不見人影。
大家打發幾個腿腳靈便的,跑到吳全友家裡催了幾次。
每催一次,吳全友都覺得腦子要爆炸。
當第三次來催的時候,吳全友知道躲不過去了,隻能硬著頭皮先上了。
終於,吳全友出現在村社門口。
眾人扭頭看見他,把手裡的鍋碗瓢盆敲得叮當亂響。
哪知他們看見的是,隻是兩手空空的吳全友。
昨天答應好的肉,好像壓根就不存在。
吳全友不知自己是如何開的口,隻知道一味地道歉。
這種事賴不掉,現在道歉還能挽救一點。
一聽肉沒有了,所有人瞬間炸了鍋。
昨晚半宿沒睡,全家都在咂摸嘴,就想著今天弄兩塊肥肉吃吃。
現在說沒有了?
這落差感可謂是天差地彆!
強烈的落差感注定變成狂躁,現場開始變得不受控製,一個個把吳全友家的祖宗拽起來罵。
一時間,吳家溝的空氣裡飄浮著吳全友的各位親戚……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一把將吳全友從門口拽到人堆。
他們沒啥文化,也不知道法不責眾,但他們知道下黑手。
先踢兩腳解解氣再說!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施暴,吳全友全程沒有反抗的機會。
直到十幾分鐘以後,村民打累了,吳全友才頂著各個尺寸的腳印站了起來。
就他現在這副造型,要飯的都比他體麵!
吳家溝開啟了狗咬狗模式,陳東全程在後麵觀戰。
陳東摸摸兜,一咂摸牙花子,要是有一把瓜子就好了。
誰讓他吳全友不當人,總想用花花腸子算計彆人?
以前陳東還挺煩,現在漸漸喜歡了。
每次都能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這麼好的事兒,為啥不乾啊?
……
站起來之後,吳全友覺得呼吸順暢多了,也能開口說話了。
“打夠了吧?算我欠你們的,現在還完了。”
“誰覺得不解氣,那就繼續來,打到你們解氣為止!”
吳全友已經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一般人還真拿他沒辦法。
恨歸恨,總不能真打死他吧?
就在這時,陳東的聲音在後麵悠悠地飄了出來。
“咱倆的賬還沒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