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鐵軍緊密法陣之內,各陣營時刻嚴陣以待,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戰鬥,但除了夜狼營之外。
此刻的夜狼營蜷縮在法陣之末,一群人坐著圍成一團,而在中間的是同樣坐在地上的江白。
江白捂著手上的木碗,蓋在地上,目光掃射著圍著的眾人,“買定離手,我要開了!”
在他前麵有用石頭畫著大小兩個大字,士兵們一麵往這兩個字上扔銀子,一麵罵罵咧咧地說“這把要是再不中,老子就不玩了!”
“開!”江白打開木碗,地上平靜地躺著三顆骰子。
“四五六,大!”
頓時又是一陣哀嚎與歡呼交雜。
百寶對此直接表示了無視。此刻他騎在那個大胖子的肩上,目光眺望著遠處的戰場。這個大胖子算是這裡不多的正常人了,真難得這群人是怎麼在戰爭麵前還有心思去聚賭的。
不過,反正這場仗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他們沒有因為那邊的交戰而嚇破了膽,反而是是好事。
“喂,百寶!”
這時有人喊了他一句,百寶轉過頭來,看到正朝他跑過來的白晨。
“快把你魔劍借我。”白晨剛跑到他旁邊便立馬說道,看起來很是緊迫。
“你要上陣?”百寶皺了皺眉。
“是呀,我要跟隨南橫將軍的象甲營出發,這可是我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
百寶右眼一閃,手上憑空多出一把通體黑色的魔劍,旋即扔給白晨。
“你拿去吧。”
白晨接過魔劍,翹著眉毛說“放心吧,等這仗打完,我也該是個將軍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待在中軍,這可比你這種普通將軍高級多了。”
百寶隻是無奈笑笑。
這時白晨注意到在百寶身後一眾夜狼營士兵居然在聚賭,為首的果然是那個江白。
“百寶,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百寶有點不太好解釋,因為白晨對此是非常認真的一個人。
百寶沒話可說,身下的大胖子反而殷勤地搶先回答“將軍放心,反正我們也不會派上戰場,而且就算是違反規定,隻要不是外出丟臉,黑鐵軍是不管我們的。”
白晨眯著眼,看來是不太認可這個解釋。
他轉過身去,腳步一蹬,越過圍著的人群跳進去,雙腳正好站住大小二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賭攤的罪魁禍首。
“是你的主意吧?”他冷冷地說。
“嘿,小哥,要玩幾把嗎?”江白沒感驚訝,反是笑吟吟地對著白晨說。
白晨頓時暴怒,喝道“玩個幾把!”
此言一出,旁邊立馬有人站起來對其喝道“喂!你是什麼人,怎麼跟我師父說話的?!”
白晨扭頭一看,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不久前剛被送到夜狼營的沐王府世子沐雪正。據說這家夥驕奢跋扈得很,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江白收拾了,這就是所謂的惡人自有惡人磨麼?
沐雪正出麵,白晨也不想再繼續爭辯,免得做了什麼得罪了沐雪正的事被他姐姐那邊怪罪就不好了。
他扭頭對江白說“你給我小心點,要是讓我看到你謀害百寶的話,我絕不輕饒你。”
江白笑而不語。
那邊陣前的戰鬥還在繼續,在加入猛虎營後,人數上的優勢更加顯露無疑。頃刻間,各路陣法、飛劍紛飛,黑鐵軍的軍士施展各路法術與對麵的魔族戰士展開纏鬥。
在陸寇和環豐、環豐三人聯手擊敗那條蜈蚣魔獸後,魔族人橫在他們麵前的障礙幾乎消失殆儘。
此刻飛橫落在空中,表情已沒了開始時的笑意。他居高臨下地說“原來如此,你們人類打架靠的就是群毆啊,螻蟻的戰鬥天性大抵就是如此吧。既然如此……”
他喝了一聲,地下再度陷落,五條和方才一模一樣的蜈蚣魔獸衝出,與之一同衝出的還有難以計數的魔族戰士。
遠處城牆上的惡刀卻在此時眉頭皺了下。如此不計後果地往城下增兵並非一個好策略,就像是要在城下與對方決一死戰。他們是守城的,守城有守城的戰法。
但惡刀並沒打算阻止,這關乎魔族人的尊嚴,對方不過是人類,一味守關總覺得是對自己魔族身份的辱沒。
“來了。”南橫也舉起手中大鉞,身後一眾士兵紛紛提起地上的鐵盾。
象甲營的士兵個個都有超過兩米的身高,體型健碩如虎背熊腰,雙足踏在地上,地上皆陷入一層腳印。
熊螭營、猛虎營與魔軍交戰之際,南橫也騎著戰馬領著象甲營開始衝鋒。
象甲營士兵們踏著腳步跟隨,幾乎同時的踏步聲如同陣陣驚雷,引起的共振引得周圍一陣地動山搖,像是巨獸來臨。
飛橫扭頭正看向象甲營,隻見一把大鉞發著寒光片刻便來到他眼前。如此近的距離內他躲無可躲,隻得強行以雙手的尖刺為阻擋將大鉞擋住。但也由此被擊起一陣火花,帶著撞向城牆,隨著“轟”的一聲,頓時塵氣彌漫。
飛橫從地上爬起,抹過嘴角的血。在那千鈞一發關頭,他躲了過去。再看向城牆時,發現那把大鉞居然紮進了城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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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不由得讓他驚訝萬分,“人類竟能……”
忽如大鉞一陣鬆動,隻見它不斷抖動著,然後從城門拔起,如飛箭般射了回去,重新落到南橫也手上。身後象甲營戰士立馬衝了出去,施法作盾將魔族戰士們分開堵住,配合猛虎營或熊螭營的士兵將其擊殺。
白晨回到陣中後,也跟著南橫也衝了上去。
他帶著人一路衝殺進敵陣,手中的魔劍在麵對肅殺的場麵下久違地露出了血光。
他騎著戰馬,一躍躲過魔族人蜈蚣形長身的甩擊,突然馬蹄刹住,一個轉身,戰馬竟立馬接近魔族人修長而碩大的體腹,這時白晨便揚起手中魔劍,在一片血光中,狠狠地將麵前長蟲一般的長節身體攔腰砍斷!
綠色的鮮血在他眼前綻放,伴隨著魔族人一聲痛苦的悲鳴。
白晨扭過戰馬,側身去看倒在血泊裡的龐大身軀,這個麵目醜陋的魔族人正拖著半截身體掙紮著,不停地發出哀嚎,而那截被他砍斷了的斷肢則已經失去了知覺,迅速腐朽下去。
白晨曾聽百寶說過,魔族人具備一定的自愈能力,就算是恢複斷肢也能辦到。不過從眼前這個魔族人看來,這套恢複的機製並不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