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把公輸丹強撐住的矜持完全擊穿了。她呆呆地看向江白,對方也正好在盯著她看。
“我……”她看著江白,心情更加緊張起來。
“我走了。”江白眼神寂然,移開目光,轉身緩步跨出大門而去。
公輸丹想要叫住他,但內心的理智敦促她不要這麼做,父親的教誨還在耳邊回響。像是那個雨天外出的事絕對不能再犯了,她是未來的太子妃,本來就跟江白毫無瓜葛。
江白走了幾步,見公輸丹還是沒有叫住他,不免有些鬱悶。
他暫停腳步,抬頭望向屋簷,夕陽的餘暉落在上麵,帶著暖意。
他柔聲道“其實,我這輩子隻做過一次小偷,所想要偷的,是你的心。”
說完,他腳步一點,直接躍上屋簷,轉身不見。
公輸丹腳下一軟,扶著門坐在地上。她的眼神呆滯,耳邊不停地回憶起江白臨走時說的那段話。
他果然是……偷走了我的心。
白晨一路追出了大街。認不清是到了哪裡,但確切是跟丟了,百寶逃跑的功夫果然還是一流的。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環家兄弟三人也在追著百寶他們。考慮到這三人是太子的人,難不成是太子對清目同學有意?
白晨搖搖頭,不敢細想。
這時,他抬眼一看,麵前是一處住宅,與他和江白蝸居的民房不同,這家宅子在地處偏僻的東閬坊也是宏大的了。
大門上清楚寫著兩個大字敖宅。
姓敖的?白晨一愣,沒容細想到底是誰的宅院,大門正好打開,從裡麵走出兩人。
一人衣冠華麗,麵容俊美,一人長身而立,衣裝不究,稍顯邋遢。
“是鶩王和公輸厘。”白晨皺緊眉頭,原來這敖宅的敖指的是鶩王敖離。
他站在台階下,那兩人一出門就正好看到了他。
鶩王輕笑了一聲,閒定自若地笑道“誰家這麼不上心,狗都跑到這裡來了,也不知道牽回去。”
“怕是狗迷路了吧。”公輸厘在旁邊譏笑附和。
白晨冷冷發笑“看來我的直覺不錯嘛,循著屎味過來,還真的找到了這裡。”
他閉著眼睛嗅了嗅,麵露難色,“好臭的兩坨屎。”
鶩王臉色微變,陰沉道“下野巴子。”
公輸厘則是先一步下了台階,眼神凶狠道“小子,你罵誰是屎?!”
這話一出,白晨突然大笑起來,臉上神采奕奕,“我還以為你們這些人上人是不能說屎的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對了,說你是屎確實有些不對,應該說你是蒼蠅才是。”
鶩王眼角一抽,手中隱隱握拳。
公輸厘更是不能忍,他腳步一蹬,手中握拳直衝到白晨跟前,轟出一記重拳。
拳未到,氣先到,那包裹在拳頭周圍的拳氣連兩人周圍的地磚都掀了起來。
白晨沉下目光,果然是丞相之子,雖然看著草包,但卻絕非可以將其等閒視為一個廢物。
白晨右腿退後一步,右手握拳,身上靈氣流轉至拳頭,迎著來襲的重拳轟擊上去!
兩記拳頭對轟到一起,擊起的衝擊波分彆朝兩人的身後擴散,把他們各自身後的地磚都掀飛起來。
待塵氣消散,兩人皆退後幾步,分彆單膝跪地,以隻手撐住地麵。
白晨抹過嘴角的鮮血,而公輸厘則是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明顯地落了下風。
台階上的鶩王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竟真有本事。
“你這條惡狗!”公輸厘輸人不輸陣,直接對白晨揚言罵道。
白晨冷笑一聲,緩緩地地上站起,“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老天爺都說了我是條狗,那就當是條狗吧,不算丟人。倒是像你這樣的蒼蠅,必然是要找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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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輸厘還想繼續衝上去,但被台階上的鶩王喝了聲“夠了!”
他立馬停住。
白晨扭過頭去看那高高在上的鶩王,發現他的臉上雖然陰沉得可怕,但手上的拳頭卻是放開了。
鶩王冷笑道“記得初見你時,你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這短短的幾日不見,就敢對丞相府的大公子動起手來了。”
“你那天不是說,希望我要有點血性嗎?現在你可見識到了。”白晨嘲笑道。那日不敢動手,是忌諱你這鶩王的官威,但如今老子已經算是太子的人,不打你反而是不儘職了。
鶩王臉色不改,冷笑道“狗仗人勢。”
不得不說,這小子惡心歸惡心,不管好聽不好聽,但總結起來真是精辟。白晨都覺得自己現在是有些狗仗人勢的意味了,但他與江白鬥嘴了這麼久,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就算是罵他是狗,也並不在意。
他看著鶩王,笑而不語。
鶩王強吞了口氣,臉色陰沉地對另一邊的公輸厘說“我們走。”
他並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把粗鄙之語掛在嘴邊的人,當彆人的心裡素質擋得住他刻薄的用詞後,他反而是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隻得憤憤而去。
就在他準備移步下台階之時,白晨突然提醒道“我勸你彆走那一步。”
你讓我走,老子偏要走!鶩王正生悶氣,腳下重重地踩下了台階。
踩下之際,還聽到來自公輸厘緊張地喊聲“腳下有狗……屎。”
說的最後一個字時,鶩王已經踩了下去。
鶩王臉色鐵青,原本垂下的手掌幾乎再度握拳,但在最後卻是顫顫地放下了。
白晨在那邊狂笑,而公輸厘則趕緊跑過來,要把自己的靴子換給鶩王。
但鶩王製止了他,隻是陰著臉,淡淡地說“我們走。”
“鶩王殿下,這小子明擺就是故意的……”
“公輸大公子。”鶩王打斷公輸厘的話語,“閒人不理。”
說罷,他落步繼續前行,然後轉身找到牽引在石獅旁邊的馬匹,跨步上馬,整個過程看也不看白晨一眼。
“真能忍呀……”白晨站在一旁感歎。明明隻要回家換雙鞋的事,但對方卻非要走得這麼急躁,難不成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未等他細想,鶩王和公輸厘已經駕馬衝了出去。
對了!穀神說東閬坊是不準外出的,這麼晚了,他們到底是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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