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小偷江白手持幻靈弓,腰係雷鞭,世人皆知其射術了得,沒想到她的雷鞭也相當驚人。”伏唯暗自讚歎。
江白明顯是以鞭禦劍,隻是因為重劍太重,所以變通為借助慣性發力。
從目前江白所表現出的武學造詣,遠勝過他,更勝過與之對敵的公輸厘。
僅是十招過後,公輸厘敗相已露。
重劍甩動的聲音呼嘯,在江白駕馭下快得隻剩下一道黑影。
當速度達到這個層次,公輸厘對阻停江白已經不抱希望。
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公子,儘管不至於疏於練習,但與江白這樣的江湖人比起來,無論是作戰經驗還是造詣上差了不止一點。
但當江白揮動重劍來到這個層次時,公輸厘反而感覺到了一股濃鬱的殺氣。
不同於白晨那時爆發出的似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殺氣,此時江白重劍所爆發出的殺氣,完全是基於憤怒。
江白和公輸厘當然是有怨的,最早還要追溯到醉生夢的賭桌。
但今日江白之怒,並非是為了那一賭,而是因為白晨的受傷。
公輸厘既然是鶩王狗腿子,那當然要找他出氣。
公輸厘完全錯估了江白一怒所帶來的後果,絕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少年,竟是這三個人裡麵最狠的一個。
重劍重重頂公輸厘格擋在身前的槍身,將槍和人同時擊飛。
這股龐大的力量終於突破了公輸厘的極限。
但重劍的攻擊攻擊又至。
尚處空中的他,無望地架槍抵禦。江白的怒濤一擊,帶著她深深的惡意,突破一切防禦,連槍帶人重重砸到地下!
一道鮮血在空中噴出,如血色湧泉。
自始始終,坐在演武台旁邊觀戰的穀神毫無動靜,仿佛冷眼看待一場虐殺。
江白收手之時,公輸厘已無法動彈。他的身上鮮血淋漓,大概有幾根肋骨早已斷裂,痛得他連呼吸都感覺到疼痛。
此時江白將重劍插進他頭頂不足半步處,怒目而視。
“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我的朋友,這把劍就直接插到你的腦袋!”
她說得理直氣壯,完全不在意其他人都在觀戰。
公輸厘總算明白江白為何一開始選擇不用法力,因為這樣一來,他就無法利用法力護體。若江白手狠一點,甚至能讓他喪命於此!
這種發肆一己之私的做法令眾人一臉錯愕,在大學宮內,竟然有人膽敢把尋報私仇如此公開,既不講武德,也不給穀神麵子。
伏唯一開始也想衝上去讓江白冷靜下來,但在注意到穀神一直在保持微笑後,心底很快打消了念頭。
穀神在默認江白的動作。
伏唯突然意識到,從穀神允許自主挑選對手後,所謂的比試其實已經變成了尋報私仇的舞台。
穀神對此是有預見的,所以他非但不阻止,反而樂見於此。
仔細想來,所謂比武的勝負對講學的意義大麼?從玄牝的角度看,這甚至稱得上是毫無用處。
穀神執意要辦這場比試,並不是為了看孰勝孰負,而是為了看人的私心。
玄牝不重武,而主修心,理應如此。
江白一眼看穿了比試的本質,因而不加掩飾地表達自己的真正想法。
是天賦,也是狂妄。
伏唯額上起汗,這種後知後覺的感覺令他在麵對江白時不禁汗顏。
最後阻止江白繼續誇張表演的,是衝上去的百寶。
百寶沒想太多,就是覺得江白在台上亂喊亂叫不太好,就把她拽了下來。
江白沒多大所謂,百寶拽她的時機剛好,反正她把話說完了。公輸厘已經不省人事,這句話就不是說給他的,而是說給台下坐著的鶩王的。
看著鶩王的臉色一麵青一麵紫,她就覺得痛快。
江白對決公輸厘,算是今天的重頭戲,之後的幾場比試也都按部就班進行著,沒有再掀起什麼風浪。
而在今天結束後,所有的比試也隨之結束。
和此前穀神給眾人的“考試”一樣,沒有絕對的贏家,也沒有絕對的輸家。
仿佛一場走馬觀花,但所暴露出的卻是眾人普遍存在的厭惡、憤恨、惱怒等等個人私念。
穀神看過了這些,在眾學生離開之後,留在身後輕聲微歎。
傍晚,江白回到宿舍時,白晨醒了。
應該說是早就醒了,隻是在等著江白。
“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我答應過要幫顏姑娘還錢的,我們得抓緊。”白晨的神情緊張。
江白睜大眼睛,嘴巴張合著,看著白晨來回踱步的樣子,有些錯愕。
他果然是忘記了昨天的事,現在一門心思牽掛著要籌錢替夢中情人還債。
她吐了口氣,然後微笑著看著白晨,“你確定要賣劍?”
白晨愣了一下,疑惑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我又沒反悔。”
江白眼角抖了下,比起前天,他的決心更甚了幾分。
她收起笑臉,轉步進入屋內,拿起掛在牆上的魔劍就往外走。
“那就走吧。”
她的語氣一下變冷,讓白晨不明所以。若不是江白說過她是這次賣劍的主謀,他自己早就拿劍走人了。
現在看她的樣子,好像很不爽啊……
白晨終究沒問,總的來說,現在的他是有求於江白,不想說太多得罪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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