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之內,圍剿公輸家族的戰鬥早已打響。
皇帝為這一刻謀劃許久,在下令之後,數百名禁軍將士紛紛從大殿周圍湧進來,把公輸家族等人包圍起來。
殿外也被士兵圍得水泄不通,層層包裹,密不透風。
計劃中的地狗沒有出現在這裡,讓公輸右感到艱難。幾位長老也在此時朝他看了過來,他們也不清楚公輸右的計劃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眼看士兵步步逼近,公輸右的眉頭越皺越深。奇怪,名為地狗的詭異生物為何沒有突破地道,莫非是事先準備的地道出了問題?
幾位長老此時向他靠了過來,為首的大長老公輸長忌老人更是低聲問道“家主,這是怎麼回事?”
公輸右搖了搖頭,臉色慍怒,低聲說“不知何故,原本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地狗卻出現在了放天城。看來是有人泄露了我們的計劃,先前的謀劃也全都作廢了。”
“該死!”公輸何澹恨恨地說,“原本一個隔山觀虎鬥的局麵,沒想到竟是我們被甕中捉鱉了。”
“先彆管究竟是何人泄密,眼下我們該怎麼辦?”公輸長忌說。
“沒辦法,看來隻能選擇攤牌了。”公輸右冷冷地說,“此處便是困獸之鬥,誰贏,誰就是天下新的主人。”
士兵們開始動手,圍在公輸右周圍的五位長老也隨之出動,就連一直癱坐在坐墊上的公輸長忌老人也先行出手。在對付百寶和真卿的一戰上沒有出手的他,在此刻終於顯露身手。
他寬大的錦衣仿佛充氣般膨脹,頃刻揮發出無數綿白色的細線,但每一根線的堅硬程度都猶如鐵線一般鋒利,突刺橫掃,如槍如刀,逼得一眾士兵不敢靠近。
眼下正是危急之秋,其他的四位長老也不敢怠慢,紛紛嚴陣以待,以防守的姿態對抗上了蜂擁而至的禁軍將士。
裴屸手持一柄青色長劍,率先加入戰鬥。在他帶領下,數位禁軍將士驅動法陣,將公輸五老各自圍困。
“竟然是麒麟金鎖陣,看來敖談已經把所有的禁軍精銳聚集起來。”公輸右眉心緊皺。
大長老公輸長忌冷笑“家主,老夫早就告誡過你,靠人不如靠己,那個信奉天神教的人,從來就不值得信賴。”
公輸右撇了他一眼,沒去應他。長老們對玉先生有意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計劃中的地狗也是勾玉所豢養,地狗出了問題,自然第一時間會想到他的責任。不過,公輸右認為自己沒必要去替勾玉說話,說到底,他和勾玉也隻是合作關係而已。
麒麟金鎖陣作為皇家秘法,是當初敖家取得天下的秘密武器。在它的加持下,禁軍很快就取得成效。
縱然公輸家族的長老法力高強,武功過人,但畢竟年老體衰,在陣法阻攔,遲遲無法突圍的情況下,他們的體力愈發下降,力量之間的變化悄然改變。
公輸右決定動手。
他首先找上禁軍這邊最具威脅的裴屸,兩人激戰數個回合後,同時脫離出來,相互之間平分秋色。
裴屸有些驚訝,沒想到看起來有些文弱的公輸丞相居然武力過人,而且那門神鬼莫測的陰陽道術,虛虛實實,更是頗為精妙。
但公輸右的臉色明顯不好。裴屸勇武並不在眾生榜上,他對這位禁軍大統領的實力一直琢磨不透,在幾次交手下來後,內心的同樣也是驚訝。
不過這樣繼續戰鬥下去,他們必敗無疑。既然不能取勝,也無法脫身,那就隻剩下斡旋一條路可選。
這其中的關鍵在於,那個利用他的地狗襲擊西市的人究竟是誰?襲擊人員稠密的西市,對皇帝敖談顯然沒有好處。
其實他最不甘的不是輸給敖談,而是某個人隱藏在背後,默默地看著他們正在相鬥。
公輸右忽然恍了一下,忽然就明白過來。
“我差點忘了,知道地狗存在的,除了五位長老和我自己,還有一個人。”
他快速退到公輸長忌身邊,以傳音的方式向長老們同時發話。
之後,諸位長老紛紛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但這時的公輸右已經恢複鎮靜,淡淡地說了句“這場鬨劇,很快就會結束的。”
百寶在甬道前坐了下來。主要是他也不知自己現在該乾嘛。他手裡的爆裂珠已經用完了,也成功地把自己和地狗們都堵在在這裡。
但麵前的狗子們還是不敢靠近,生怕他會突然再掏出一顆珠子來。
百寶其實有一個選擇,就是通過那個狗洞進入地下河。但要這麼做,首先就得讓狗子們讓開一條路來,他可不敢保證自己主動走過去的時候,這些家夥會不會主動讓開。
於是百寶就隻能這麼耗著。自然他也不擔心狗子會忍不住衝上來咬死自己,首先那個人就不會允許自己被咬死的。
他是真的猜對了。當他自在地坐下來的時候,身邊自然而然地多坐了一個人。
一樣的身影,一樣的臉龐,不同的是百寶的是灰衣,而他卻是一身紅衣,眼睛也是通亮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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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們紛紛退了一步,把頭壓低了些,身上長長的黑色毛發豎起,微微顫抖起來。
“我在想,要是那個女孩還在,你敢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放肆。”紅衣男人的聲音帶有幾分無奈。
“不敢,她太認真了,想的也多,很容易就會看出我的破綻。”百寶雙手向後撐著地麵,一下子放鬆了。
“那你現在在乾嘛?打算和這些狗子過一輩子?我可以保你的命,但沒說我要幫你清除這些東西。”紅衣男人聳聳肩。
“我知道。”百寶並不在意,語氣有些懶洋洋的。“所以我要多歇一口氣,以免等下打起來沒力氣。”
“你不是這麼想的。”紅衣男人淡淡地說。
“帝惡,你可從來都不了解我。”百寶回了一句。
帝惡不語。
“如果我讓你去清除掉它們,酬勞是替你造一個指頭,你肯麼?”百寶微笑著斜眼看他。
帝惡也笑了,繼續看著前麵瑟瑟發抖的狗子,笑道“要讓我做這麼卑尊的事,可以,但得加錢。”
他知道百寶在開玩笑,也不介意和他開玩笑。百萬年了,一個生活了百萬年的家夥,帝惡還不能確定自己能把握得了他的內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他需要慢慢觸發百寶內心深處的怨念,隻有這樣,百寶才會放棄自己的底線和他合作。
百寶起身了,手裡多了一根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