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岩將手中積木鎖放開,任由其飄浮著向前。細致的積木結構在飄浮過程自主扭動起來,竟越轉越大,不多會兒已經變成了一座宮殿大小。
積木構成的“宮殿”橫亙在城門與軍陣之間,沈岩與白晨站在其側。
“白將軍請。”沈岩依然是一副客氣的樣子。
白晨二話不說,提起魔劍從宮殿開出的一個小窗鑽了進去。待他進入後,小窗迅速消失不見,四周的積木又開始轉動起來。
沈岩這時才算鬆了口氣。對自己的法器,他倒是有十足的自信。這把鎖容納了他和一位器械門宗師的畢生心血,內部有九千九百多種變化,而且隨時都在變換,想要在短短一個時辰內找到竅門,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宮殿內的情況倒不像宮殿了,反倒更像是座迷宮,到處都是甬道和牆壁。白晨也不著急,他進入鎖內後就直接坐了下來,接著運功調息,把鎖內當成了自己的喘息之所。
自從上次施展王殺劍導致失去理智後,白晨漸漸悟出了一些控製的法子,首要的便是調息。
將氣息調順後,他覺得自己又回來了,沒有被那魔功侵襲掉理性。
這時候他才開始思考起這座鎖裡的法門,此時距離約定的一個時辰也已經過去一半的時間了。
白晨從地上起身,麵前的甬道在不斷地出現、延伸、彎曲,又消失。
“千變萬化,果然神奇。記得以前百寶也有一個類似的法器,被我拿去用作存放獵物的容器了。”白晨想了想,想起了從前百寶類似的法器。
他想起來,這類法器以困住人為目的,所以內部有諸多變化,讓人難以分清自己身處的位置。但變化雖多,其實真正有用的也就那麼幾種。
想到這裡,白晨閉目凝神,神思透過殼體朝著變化的甬道快速穿梭。
甬道通向變化極快,神思所及,不到片刻便堵上去路。照此下去,即便再花上幾個時辰也未必能尋到出路。
白晨睜開眼睛,想要在短時間內弄清楚鎖內的構造幾乎是不可能了。如果百寶在的話,可能還會用出尋路的法寶什麼的,但對白晨來說,事情卻不必這麼麻煩。
白晨握緊手中魔劍,餘光掃向身側甬道牆壁。
他動了起來,將靈氣注入魔劍,反身刺進牆壁,瞬間將其擊破!
尋路?我才不尋路,有什麼東西困住的話,把它打破了就好了!
牆的後麵還是牆,魔劍進而將麵前的牆壁一麵麵擊破。白晨把持身形,確保自己是以直線前進。無須彎彎繞繞,直接直線出去便是。
“想要直接破掉我的鎖,異想天開。”沈岩透過法眼目睹鎖內的動靜,對白晨的衝擊卻是不屑一顧。
他手中結印,麵前的“宮殿”迅速扭轉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球。
“九千九百多種變化,就是九千九百多道牆。而且,我還能通過變化讓你的位置發生改變,你根本沒法直線前進,麵前的牆將會是無限!”
白晨以魔劍衝擊了一段路後,停了下來。
情況不對。
感官上他一直在前進,但感官有時也會騙人。在那一段前進中,與其說是他在破牆,反而更像是牆壁在朝他麵前襲來,而他一直留在原地。
“等等,這是什麼?”白晨忽然發現牆壁上竟刻畫著細致的符文。符文的刻畫程度不深,很容易被忽略掉。
白晨想起來百寶跟他說過,天地法寶皆為靈氣之載體,有些法寶能在器內練靈,使之生出器靈,能更好地配合主人禦靈作戰。但此種法寶的煉製所需要的條件對人類來說尤為苛刻,故而人類的法寶有時不直接練靈,而是以符文為媒介,從而實現對法寶的控製。
可惜,白晨不是正宗的道宗弟子,百寶對人類符文也不熟悉。即便知道了這件法器的根本是刻畫在牆壁上的符文,對白晨來說也無計可施。
就在一籌莫展之時,白晨發現眼前的符文忽然一閃一閃地亮了起來。
鎖外的沈岩臉色一變,有種什麼東西要從自己手上掙脫束縛的感覺。
整座法器內的符文都亮了起來。
白晨上下左右,四周皆有符文亮起。此時他的腳下、頭上均已化為透明,他仿佛站在空中,唯見金色的符文在此間閃爍發亮。
白晨驚訝不已,還沒搞清楚狀況,身體裡熱流鼓動,就像是把全身的熱血往心臟的位置彙聚。
白晨趕忙運氣壓製,但他的靈氣在麵對血氣時很快就被壓製和吸收了。在隱約中,他透過靈識在體內靈海找到了一條扭動的身影,像是泥鰍一樣的身影。
“難道是那個時候!”白晨想起了當初假麵客破碗裡的那條泥鰍。
全身的燥熱更甚,不止是身體裡的氣血,白晨感覺到周圍符文的力量也被吸收了進來,這個鎖都在顫動。
“鎖內有大量的靈氣波動,這是怎麼回事?”沈岩臉色再無半點輕鬆,迷城金鎖正在激烈地震動著,看起來隨時都要破裂。
趙太匡眯了眯眼,法眼之內,迷城金鎖散溢的靈氣正在急劇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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