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平陵城的城下之圍依舊,但沒有攻城的舉動。
在白晨與沈岩的對賭贏下後,趙太匡按照約定先是暫避了一個時辰,讓白晨得以喘氣。
之後當他帶著大軍卷土重來之時,白晨卻直接向他提出賭約白晨聲稱要以其一舉之力對抗聯軍的諸位大將,甚至包括趙太匡自己。白晨若勝了,聯軍需要退回紫郡,但若是輸了,那麼平陵城拱手而降。
原本趙太匡沒必要跟他再繼續沈岩類似的遊戲。但在避戰的那一個時辰裡,趙太匡接到了一些微妙的消息。
昨日夜裡,東郡各路宗族門閥突然舉兵,以勤王為由將隱藏在各地的公輸家族錢莊搗毀,大肆追殺公輸家族族人。一向謹慎中立的世家做出如此舉動,顯然是提前得到了什麼消息,讓他們判斷天下將徹底陷入大亂,故而提前舉兵拱衛利益。
儘管還沒有更多的消息從放天城傳來,但趙太匡判斷公輸右怕是失敗了。
趙太匡需要重新判斷繼續強攻平陵城是否值得,還是提早為之後與各家的爭戰中保存力量。就在這種情況下,白晨提出的賭約雖是為了拖延時間,但卻正合他意。
若能得勝便能以最小的代價奪取平陵,即使真的出現了萬一,他也不至於損耗太多兵力。更何況,他認為白晨不過是在強撐罷了,以他手下戰將何止千員,就是累也能累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於是他答應了白晨的要求,緊接著接連把自己的手下戰將一個接著一個派上前去,與白晨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車輪戰。
這場戰鬥足足持續了一夜,直到天空蒙亮,白晨依然屹立不倒。
即便趙太匡料想到白晨會極為頑強,也沒想到他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
當然白晨能堅持幾個時辰不意味著他不會累,當他把麵前的最後一個聯軍將領擊退後,他手握魔劍的手都開始激烈顫抖起來,差點連劍都握不住了。
此時的他全身上下早已是傷痕累累,坡頭散發,看起來就像是個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野人。
“來啊,再來!”
他喘著粗氣大聲嘶吼,但聯軍上下恐懼他的連戰一夜的威力,一時間無人敢再上前一步。
趙太匡這時望向身邊的兩名副將,這是多年來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心腹。
“此子已是強弩之末,這次,你們去。”他冷冷地說。
那兩人點了點頭,隨即飛了出去,直麵白晨。
此時城牆上的黑鐵軍眾人心急如焚,關於是否開城門的爭論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每次都是被方蒙壓了下去。
方蒙的態度很堅決,不管白晨遭遇了什麼,城門都不能打開,這是他與白晨的約定。
眼看白晨即將要在無儘的戰鬥中罹難,李柔風坐不住了。此時的他因為負傷的關係已經沒辦法再像白晨一樣戰鬥,但他知道自己還能做到一件事。
李柔風回到了大船的位置,向負責驅動大船的器械門人問道“大船何時能動?”
那負責的將軍無奈回應道“喚醒大船核心所需的咒印與術法均已準備妥當,但所有人的法力全力傾注了幾次,大船仍是沒有反應。”
“有找到原因嗎?”
那人搖了搖頭,大船上的其他器械門人有的在查閱典籍,但更多的人隻是一臉茫然。
李柔風徑直進入大船內部,見到了被器械門人稱之為核心的機關,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鏤空的鐵球,隱藏在船艙的石像之中。
器械門人在石像上增加了不少咒印,又以靈火填充鐵球,讓其看起來像是一盞宮燈。但此時無論是被稱為大船核心的鐵球還是大船本身,都毫無反應,也預示了眾人的努力沒有奏效。
不少人已經懷疑這艘船原本應是用器靈驅動的,單純地以咒印驅動,以人類的法力遠遠不夠。他們一開始選擇驅動這艘船就是錯誤的。
李柔風忍受著眾人的爭執,默默地走到了石像前。當日他就是從這裡拿到的跌寒劍,據說作為父親的佩劍的它最初也是平陵王從這裡得到後,轉贈給李縱遊的。
那麼,這把劍原本是放在哪裡的?
李柔風莫名地想到這個疑問,並在下一瞬間看向了鏤空的鐵球,它上麵鏤空的位置正好像是一個鑰匙孔一樣的洞口,又正正像是劍鞘的開口。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慢慢把跌寒劍插了進去。
突然,整個鏤空鐵球亮了起來,那些刻在石像身上的咒印都亮了起來!
城門前的戰鬥仍在繼續。
前來合擊白晨的兩人作為趙太匡的心腹,均是來自九道器械門,其一所練法器為身後的一對鐵翼,另一人則是手持劍匣。
鐵翼號稱銀翅翼,在身後展開之時,每一根羽毛都像是刀刃片片豎起,隨著那名心腹的動作浮動,雙翼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可化作飛刃射向白晨。同時,在禦靈術的加持下,這些飛出去的飛刃也會自主地回到雙翼之上,形成永不休止的循環攻勢。
而手持劍匣的心腹則是更加直接,他所持劍匣號稱無雙劍匣,內有十八把飛劍,每一把飛劍形態不同,或引雷電,或染冰霜,或激咒火,彼此配合之下亦可構成劍陣合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在這兩門法器的合圍之下,白晨的處境可想可知。
霎時間,十八把飛劍與漫天的飛羽在白晨身邊周旋,彼此之間配合發動攻勢,將城門前的空間化作火焰四起、冰霜鋪地,期間電閃頻頻,更有無數飛劍利刃穿梭期間的刀山火海。
而白晨則是施展起遊龍歩,同時驅動魔劍作防禦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