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拉硬拽的把老常從那堆爬山虎中拖了出來。
可當我看清他現在的樣子時,一時間讓我感到很是意外。
此刻的老常狼狽不已。
他渾身上下都是傷。
臉上也都被血跡和泥汙給糊滿了。
衣服上到處都是被什麼東西撕咬的痕跡。
胸前的位置,還有一個爪痕。
那地方的皮肉都外翻著上頭,居然還粘著爬山虎的腳。
爬山虎的腳一吮一吮的,連接的那一小串根莖居然都是陰紅色的!
我頓時呲牙咧嘴。
“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那天到底發生了啥事?”
老常歎了口氣,隨手將傷口上的爬山虎扯了下來。
“彆提了,出門沒看黃曆,讓人給暗算了唄。”
原來就在那天下午,他去給萬家寶收屍的時候,發現萬家寶的屍體被人動過。
掉在雜物間的頭不見了不說,還被人給開腸破肚,心也被掏了,
“你到樓上的時候心就被掏了?”我神色詫異。
當時,我們上樓去找何明新腦袋的時候,萬家寶的屍體是好好的。
腦袋也滾落在屍體的不遠處,和當時案發時的位置一模一樣。
因為雜物間裡血腥太重,裡麵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碎了,一眼就能看清楚裡頭都有些啥,我們也就避開了那地方。
可從我們進去找頭,到讓老常來收屍,前後不過四十分鐘。
“當時我們都在酒樓裡,要是樓上有動靜,我們不可能聽不到啊。”
我實在是想不通。
老常抹了一把臉,接過我手裡的乾糧猛塞了幾口。
“你們當然聽不見,因為在雜物間裡乾這事的,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可是詐屍的動靜也不小啊,咋可能聽不見?”
“因為上去的是隻狗!”
老常提起那隻狗都牙癢癢。
“我進去的時候,那隻黑狗正在掏萬家寶的肚子,腸子肚子淌了一地都是。”
“我當時還尋思著誰家狗跑出來了,正想上去把狗趕走,誰想到他一轉頭,那兩顆眼珠子裡居然是兩個雞頭!”
“你見過那隻黑狗?!”我大驚。
老常又灌了口水。
終於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就在他上樓收屍看到這隻黑狗後,就想到了當地流傳多年的一種巫蠱術。
有人通過將兩種動物的身體嫁接到一起,再配合特殊的符文陣法,達到操控動物為自己謀利的目的。
但這種操控術,是有一定範圍限製的。
而且一旦被所操控的動物咬傷,人也會因此感染屍毒。
要是來不及醫治,短短幾天內,傷口就會惡化。
人就會如同腐爛的屍體一樣,一點看著自己腐爛發臭。
且在這段時間內人的意識是清醒的,那滋味說是生不如死,也不為過。
為了以防萬一,老常決定先把那隻狗弄死。
他在那隻黑狗朝他撲來之前,就用刀砍下了那隻狗的腦袋。
卻被人在後頭砸了一悶棍。
“砸我的人是個女的,個不高,頭上還蓋著一層紅蓋頭。”
“我這一下挨的太結實,人僵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勁來。”
“那女的就衝進房間,從懷裡掏出一塊紅布包住了那隻黑狗的腦袋,然後又把萬家寶的腦袋和心臟裝進了一個黃布袋子裡。”
老常說話低下頭。
我這才注意到他後腦勺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包,正在往外滲著濃水,那一塊的頭皮都被砸出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