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扒著岩壁,探著頭朝底下張望。
從我目前所在的位置來看,距離下麵尺碼還有米的距離。
我忍不住罵出了聲。
“當初鑿石壁的人是缺心眼嗎?”
“這路怎麼越來越窄了?這不純心給人添堵嗎?”
老常用一種極瞧不起人的眼神,回頭瞪著我。
“你小子知道個屁。”
“這灶王洞裡的古怪很多,如果台階做的跟上麵一樣寬,萬一下麵的東西爬上來怎麼辦?”
“活人的身體還算靈活,這麼高的台階,努努力爬上爬下也很容易,總比連累彆人,跟著丟了命好吧。”
我不吭聲了。
對於這方麵,我確實沒有他們這些年紀大的人經驗多。
我那點叛逆性子,早都已經被胡爺磨沒了。
我尷尬的笑著“原來是這樣啊,還是我孤陋寡聞了。”
老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他突然口風一轉。
“你年紀輕,要是能有的選,還是彆乾這行了。”
“正兒八經出去找個班上拿點死工資,不也比天天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強?”
我一時啞然。
他這前後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
這都能扯到上班找工作上去?
這都哪跟哪啊?
我在心裡默默的翻了個白眼,胡亂應付了一句,就繼續順著那狹窄的台階往下爬,僅僅幾米的距離足足爬了小二十分鐘。
最後那兩米,我是直接從上頭蹦下來的。
在腳底處及到地上的一刹那,我就聽見了哢嚓一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我踩斷了。
我低著頭,在看清楚腳底下踩著的東西後,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我擦!這怎麼這麼多白骨?”
目光所及之處,遍地都是白骨。
再加上這坑底下的環境潮濕黏膩,幾乎一半的白骨上都附著了一片黑乎乎的青苔。
遠遠的一看,就像是骨頭上被糊了一片片爛肉一樣。
我被這場景惡心的渾身不適。
老常倒是習以為常。
他下來後,找了個骨頭比較少的地方,接著就在那跪了下來,正兒八經的對著眼前漆黑的山洞入口,邦邦邦的磕了三個響頭!
那動靜大到我在旁邊都能聽到回聲。
我驚愕了。
這是乾啥?
想進洞還得先磕頭?
沒等我反應過來,老常突然揚聲一吼。
“兄弟們,對不住了,是我不爭氣,這麼多年也沒膽子下來看你們!”
“今天來的匆忙,我什麼東西都沒帶,等下次過來,我一定給你們備上點好酒!”
我聽到錯愕。
原來老常這下跪嗑頭,這嗑的是曾經的同伴啊。
而我低頭仔細一看,才發現周圍的那些白骨好像並不全是人的。
有大大小小不同的動物骨,還散落在各處。
有些骨頭都摔斷了。
一打眼,就能瞧出是有人從洞口特地扔下來的。
我禁不住皺眉。
老常歎了口氣。
“前幾年,鎮子裡的老一輩人都還在,為了祈求風調雨順,每年在逢五逢十的重要節氣,都會往這洞裡扔牲畜祭祀。”
“這比當年扔人的時候強多了。”
我被這一句話說的頭皮發麻。
用活人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