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盯著那節斷手看了又看。
“這半截胳膊應該是被某種利器切下來的,根據斷口的痕跡來看,被切下來的時候,這人應該還沒死呢。”
看著掌心上附著的爛肉和白骨,我突然想到了那天,老常在爬山虎後頭,撿起人皮骷髏燈的情形。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白狼這會兒已經躲到了一米開外,依舊跟條狗似的,甩著尾巴盯著我。
我提著刀向前走,它就往後退兩步,始終跟我保持著不到三米的距離。
這白狼每次見了我都跑。
這一次,咋不跑了呢?
而且剛才我和老常從上頭下來的時候,足足花了將近大半個小時,才從坑頂挪下來。
白狼到底是咋下來的?
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隻有粉身碎骨一條路。
要不是白狼會飛,就隻能說明這鬼地方還有另一個出口。
我壓下心裡翻湧的思緒,轉頭對身後的兩人道“一會儘可能跟緊點,彆太分散。我懷疑裡邊還有東西。”
“有水生小哥在,我們放心。”
馮老漢扯著嘴角,恭維一笑。
老常卻沒吭聲,隻是若有所思的跨過斷手,跟在我後頭繼續往前走了。
可漸漸的,我發覺了不對。
通道狹長幽深,且一路往下。
而山體通道兩邊上,並沒有人為開鑿的痕跡。
反倒是從通道頂部向下蔓延著一道道抓痕。
新舊不一的抓痕交疊著,很難看出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這些抓痕好像在刻意毀去牆上原本的痕跡。
有些抓痕年代已經過於久遠。
上麵的石頭已經風化,伸手去碰,一簇簇的往下掉渣。
我不禁詢問道“這條路,是你們當年進來之前就有的嗎?”
“距鎮上老一輩人講,這條路可能已經存在好幾百年了。”
馮老漢這回不藏著了。
他砸巴了一口酒,說起了自己知道的情況。
“最早那批人下來的時候,說這牆上兩邊都畫著圖騰,有不少人覺得那玩意兒值錢,就想摳下來兩塊帶回去。”
“可拿到山洞外頭被這陽光一曬,就隻剩下一塊破石板了,而且等到石板曬裂之後,裡麵密密麻麻全是蟲子!”
“被蟄上一口天都好不了。”
馮老漢說這話時,特地朝老常看了一眼。
“你們當時下來的時候,不也有被咬過的嗎?”
老常沒吭聲。
但是我要伸手,想要觸摸兩邊的石壁時,他連忙將我給攔住了。
“彆碰。”
老常神色凝重,“這通道裡麵的東西有很多蹊蹺,彆給自己惹麻煩。”
我點點頭,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不過。
看著老常跟馮老漢這兩個家夥,那副彼此互看不順眼的樣子,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之前在上頭,老常不願意搭理人,但好歹還能表麵上敷衍一下。
可現在演都不演了。
我忍不住好奇。
老常他們當年下來後到底發生啥事?
當我這些念頭閃過,就見走在前麵的那頭白狼猛的停了下來。
它尾巴夾在後腿裡。
渾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來。
正盯著遠處不住的低吼。
那帶有威脅性的低吼,仿佛前方有未知的危險。
看到這樣的情況,我立即警惕起來。
但是。
我打著手電筒,往前方黑暗處照了照,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而這時候,白狼壓低前半截身子,撅著屁股往前探了探,低吼已轉為狼嘯。
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