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眾說完話,幾人都已經到了牛羊蓄府院內部。
聽說新任巡牧司下司長赴任,整個府院裡的所有人都出來迎迓,整整齊齊的站了幾排,這讓旁山風吃驚不少。
仆眾從旁山風手上接過令文,交給牛羊蓄府院裡以為老者手上,隨即對旁山風施禮告辭。
那老者大概不到五十歲,顯得滄桑許多,看起來持重老實,他用粗糙的雙手打開帛書,看到上麵的介紹,當他看到旁山風時,猛然的眼睛收縮,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及弱冠的少年,心驚莫名。
“你……你就是旁山風?”
“正是……小子!”旁山風鄭重施了一禮道,他看著老者細眯著的眼睛豁然閃出矍鑠的目光,以為自己逃奴的事情暴露了。
老者見到旁山風施禮,連忙後退一步,正兒八經的行了一禮,這讓旁山風看來,就像眼前的老者一下子從粗糙的農夫變成了儒者。
隻見那老者道“大人,還望您恕小老兒適才無禮之舉,隻是令文中所提之人,實在是與眼前您的年齡不襯,令小老兒震驚,才亂了方寸,望乞恕罪。”
旁山風本來一直以為自己身份低微,是一個奴隸,要不是坤譜昨夜千叮萬囑,剛才他幾乎要脫口以“風奴”自稱。
“老丈無需多禮,亦不需自責,小子剛來乍到,多有煩擾,還望日後老丈多多扶照。”
那老者看著旁山一臉稚嫩但又真摯的表情,他實在是不能把眼前幼小之人,與最近瘋傳的做旁山氏犁之人畫上等號。況且他更不信,眼前這麼一個稚嫩的少年,一個孩子,竟是害得前任巡牧司下司長牛凹丟了性命。但這個旁山風的孩子,竟是如此這般的知禮謙恭,一時間老者心思泉湧,暗海翻騰。
老者也不愧是飽經風霜之人,稍微心潮蕩漾,就很快平複了,躬著身說“大人言重了,此乃小老兒分內之責,即便天塌了,小老兒也定會全力扶持大人主事。”
“小子那就在此先謝過老先生,不知老先生何以稱呼?”
說完這些話,旁山風都覺得自己彆扭,這些話豈是他自己能說的,這些都是昨夜坤譜教自己說的,坤譜將牛羊蓄裡各個主事的屬員都了如指掌,他主要教了旁山風應對兩個人的說法,這兩個人一個是馬員,一個是老平,之前的禮儀都隻是鋪墊而已。
“看看我這記性,都忘了給大人您稟報,小老兒名叫平途,大家都叫我老平,大人您就叫我老平吧。”
“老先生不可,長幼有彆,日後小子就稱老先生平伯吧!”
“使不得,使不得,大人不可,雖長幼有彆,但身份有序,豈不聞禮曰以邦比之法,辨其貴賤、老幼者也。此言貴賤在於老幼之上,我雖年老,但身份不及大人。”
途平的話說完,旁山風有點懵了,坤譜可沒有教自己怎麼說,途平的這些話可不是在坤譜的預料之中。他稍微一思索就知道是自己錯了,是他沒按照坤譜說的做,他非要稱呼途平平伯,才引出了途平的禮曰。
旁山風咬著牙在想怎麼回答,眼角掃了一眼途平和他身後幾十個人,隨即索性不按坤譜說的做了,太傷腦筋了。
“無妨,平伯不需太過較真,以後就這麼稱呼好了,下來我們還是再說說其他事情吧。”
“大人,不可,以後這般亂了禮法,途平就是罪人了。”途平懇切的說。
“平伯不要擔心,禮法無關稱呼,再這麼糾纏下去,我看馬上就要到了午時了,耽擱了公務就不好了。”旁山風擺起了官風。
途平看了看天時,薄雲中泛光的位置已經快到南邊了,他隻能喃喃的說“可是……好吧,大人,我來介紹一下巡牧司牛羊蓄的情況。”
“這牛羊蓄,是巡牧司兩部中其一,今天本來進行交割的是上司長馬員,他今日告病在家,未曾迎接大人,還望大人體諒。不過馬員大人命人傳話,讓途平好生接待大人,這些您都放心,途平定當知無不告。”
“馬員大人生病了麼……那好吧,給我介紹一下牛羊蓄的具體情況吧。”旁山風摸著下巴,眼睛掃視著地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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