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隱喘著氣,稍微停頓了一下,又喝了點清水,才神情逐漸穩定。
“於是老夫仗著手中靈劍虎黥,將輪回九淵的嘍囉殺了個七七八八,就在老夫本以為勝券在握之時,卻沒有想到那塔主竟還有一戰之力,他突下殺招,用手裡的國劍不但將老夫的虎黥劍斬斷,還重傷了老夫!
”
公輸隱說罷就將胸口的碎衣拉開,旁山風借著燭火看得分明,那是一道由右肩延向左肋長約兩尺的劍痕,而過了近二十年,難道劍痕仍然非常清晰,裡麵似乎還夾雜著些許黑絲,緩慢的在傷口中流動。
旁山風十分震驚,世間竟真的有這種劍。
“公輸爺爺,那傷的這麼重是怎麼逃出去的?”
公輸隱喝了口水,靠著石壁慢慢地說“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那輪回塔主傷了我後,老夫自知無以為敵,既然無法滅殺此賊,隻有先活下去再做計議。
便憑借著對墓塚的熟悉,再加上長年浸淫的工造術,破了墓塚的機關,從而逃了出來。”
旁山風簡直難以相信,在那種絕境之下公輸隱還能逃出生天。
“那後來輪回九淵的那位塔主怎麼樣了!”
“後來關於他們的事情老夫便知之不詳,不過卻有一個消息,據說這之後的浮城劍錄榜今天為止就再也沒有變動過,老夫猜測,諸多雲劍都被輪回九淵搜刮了去!”
“這怎麼可能,他輪回九淵到底想乾什麼,要那麼多雲劍作甚,難道他們想推翻周室天下不成?”
公輸隱聽了旁山風的話,嘿嘿笑了幾聲道“阿風啊,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麼,以輪回九淵的實力,推翻周室天下還不容易,而他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反而大肆盜掘雲劍,以老夫猜測可能與那塔主的病疾有關,至於對不對也無從考證。
在那場大戰之後,老夫因沒能在一年之期內盜得一把靈劍,是以輸了賭約。
這是老夫平生第一次輸的這麼慘,不但丟了三百兄弟的性命,這了虎黥劍,更是身受重傷,無顏再回盜蹠。
為了銘記此番恥辱,老夫便擅自更了姓氏,將公孫隱改為公輸隱。
此後老夫遍訪名醫,希望能夠治好我身上的傷勢,可是老夫整整跑了一年
,所遇醫者隻能治得老夫的外傷,而那傷痕中黑絲竟沒有一人可以根治。
而這黑絲每月十五均會在老夫體內翻騰,令人痛不欲生。
這樣過了一年,也就是十四年前,老夫聽聞良城有一名醫,遍不遠千裡來到了這良城。”
公輸隱說完,將頭靠在了牢牆上,似乎在回想什麼。
旁山風聚精會神地聽公輸隱訴說往事,不敢有絲毫的打擾,而這時候見老人似乎沉浸在一種悲痛中,他自己也傷感了起來。
“公輸爺爺,您是否在良城有一番不快的過往?”
聽了旁山風的話,公輸隱猛然瞪大了眼睛恨恨地道“豈止不快,簡直是深仇大恨!”
公輸隱說完突然又坐直了,繼續說“老夫來到良城後,於此間逗留了兩個月,都未曾見到那位名醫,怎奈在第二個月中之時,老夫的舊疾發作,疼痛難忍之際,便想飲劍而死,而這時正是有一人救了老夫。
這個人名叫姬顧,正是時任良城的城主。”
旁山風好奇的問“可是當下良城城主姬虔之父?”
旁山風繼續問“那這麼說,他父親還真是好人,能夠在公輸爺爺您危難之時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