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醫者不避諱但畢竟男女有彆,為他換藥擦洗這些事情都是許安恒和左羽綸來,程惜然齊苓若則負責給他熬藥喂藥。
齊苓若端著熬好的藥來到他的床前,見藥還冒著滾滾熱氣,便先放在床旁的櫃子上晾涼,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發起了呆來。
看了一會兒院中的臘梅回頭看了一眼藥碗見還冒著熱氣,想著現在也沒事做便現在這兒躲會兒懶吧。
目光落在床上躺著的男子的身上,齊苓若多看了兩眼,不禁有些疑惑。
前兩日給他換藥降溫時她也在一旁,就他那一身腱子肉想來應該是練武之人,看他手上的疤和繭子武功應該不低,這是遇到多厲害的仇家了啊居然被傷成這個樣子。
見藥涼的差不多了,齊苓若端起藥碗用手背試了一下溫度,坐在他的麵前一手捏著他的下頜使他嘴微張,一勺一勺的將藥給他喂了下去。
喂著喂著齊苓若皺起了眉,奇怪的呢喃道。
“這都多少天了怎麼還不醒呢?明明一直都在好轉啊……”
蕭騁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一個女子在他的耳邊說著話,他感覺自己分明醒著但周圍卻讓他感覺到一陣虛幻,他怎麼也找不著耳邊女子聲音的出處。
他像是被困在了一個幻境中,能隱約聽到外界的聲音,但卻出不去醒不來。
齊苓若給他喂完藥便端著藥碗出去了,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床上之人眼睫毛微微動了動。
蕭騁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待他一睜眼便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他坐起身打量著四周。屋內陳設簡單但瓶瓶罐罐放置的倒挺多,隱隱約約的還能聞到一股藥香。
此時已到日暮黃昏天邊殘掛著半邊斜陽,今日應當是出了太陽的,院子裡的曬架上還曬著一層又一層的藥草。
小院對麵對應的地方應當是廚房,此時屋頂上升起了嫋嫋炊煙,廚房的窗半開他能看到一個綠色衣衫手中拿著蒲扇在那頭忙碌的身影。
齊苓若此時在熬下一輪的藥,將藥方中的藥都上稱稱好劑量,稱著稱著卻發現少一兩味藥,一看藥匣子已經空了,想了想見到許安恒還在院子裡便朝外麵喊道。
“安恒師兄,幫我拿點白芍和甘草進來!”
“好!馬上拿!”
許安恒放下手中的藥草,將甘草和白芍先給她拿了過去。
蕭騁聽著那女子的聲音竟有些耳熟,怎麼感覺和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他耳邊說話的那個女子聲音一樣呢?
他看著院子裡滿院的藥材以及屋子裡的一眾瓶瓶罐罐竹簍蓑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是在醫館。
不一會兒便有一人進了他的屋子,見他醒了麵露喜色心情頗為大好的說道。
“昏迷了這麼久,少俠你可算是願意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們這兒可就再找不到什麼藥可將你醫好了。”
眼前男子麵容儒雅俊朗,年紀輕輕卻是一副郎中打扮,想來應該是這醫館的大夫了。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未說話,左羽綸自我介紹道。
“我叫左羽綸,是這雲芙鎮杏源堂的大夫,三日前同我的師弟上山采藥時在樹叢裡發現了滿身是傷還差點被凍僵的你,便將你帶了回來。”
“多謝左大夫相救之恩,我……”
“師兄師兄,你在和誰說話呢?難不成那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