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禑的嘴角,噙著一絲耐人尋味的冷笑。
好一個自己作死的鄂倫岱!
近在咫尺的太子,不可能看不見胤禑的冷笑。
太子眼珠一轉,幾乎在一瞬間,恍然明白了什麼。
隻見,太子二話不說,掉頭就往殿內走去。
等太子再次出現在正殿門口之時,好家夥,手裡赫然提了一條帶血的皮鞭。
“你個狗奴才,欺孤太甚……”太子提起皮鞭,照著鄂倫岱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
當今太子,四歲開始讀書,六歲練習騎射,現在又正值體力充沛的盛年。
這且罷了,太子爺經常提著鞭子撒氣,久而久之,練就了一身隔空抽人的真本領。
“啪啪!”鄂倫岱還在發懵之時,頭臉上,已經挨了三鞭。
幾乎在刹那間,鄂倫岱的臉上,已經見了紅。
“孤打死你個不長眼的狗奴才!”
“啪啪!”
“狗奴才,你還敢躲?”
“啪啪!”
整個正殿前,站滿了帶刀的侍衛,可是,誰都不敢妄動。
隻因,胤禑這個欽差正使,一直沒有吱聲。
太子是國之儲君,其身份何等尊貴?
除非,胤禑發了話。否則,誰敢動個手,試試看?
可憐的鄂倫岱,被借機泄私憤的太子,拿鞭子抽得滿臉是血,皮開肉綻。
最窩火的是,鄂倫岱空有一身蠻力,卻沒膽子還手。
隻要還了手,就是毆打當今太子,鄂倫岱最輕的懲罰,都是賜自儘!
太子大大的抽爽了,朝倒在血泊中的鄂倫岱身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又踹了兩腳,這才扔了手裡的皮鞭,哈哈一笑,說“你們隨便搜吧,孤絕不阻攔!”
鄂倫岱可恥的倒下了!
即使太子發了話,吳什和隆科多也沒敢妄動,一直眼巴巴的望著胤禑。
此時此刻,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鄂倫岱,活像一條落水的癩皮狗!
胤禑連眼皮子都沒夾一下鄂倫岱,隨意的舉起右手,輕輕的一揮。
吳什和隆科多,趕緊紮下深千,奴顏卑膝的說“嗻。”
一時間,大批侍衛們,如同潮水一般,徹底淹沒了毓慶宮的正殿。
該吩咐的,胤禑早就有言在先了,誰敢驚擾了太子的宮眷,那是自己作孽,不可活也!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太子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們,無一例外,都被帶出了毓慶宮,押往了慎刑司所屬的內牢院。
緊接著,內務府新換的太監和宮女,排著整齊的隊列,依次進入了毓慶宮內的各殿各房。
可憐的鄂倫岱,躺在血泊中,嚎了很久的喪,卻一直沒人理他。
沒有胤禑的吩咐,誰敢管鄂倫岱閒事啊?
見諸事齊備後,胤禑這才吩咐說“抬回去,再幫他叫個太醫。”
“嗻。”幾名侍衛處的侍衛,也就是鄂倫岱的手下,這才跑過去,七手八腳的抬了鄂倫岱出宮。
康熙旨意裡的意思,是讓胤禑主持換太監和搜宮。
現在,人都換了,東宮裡的書信、題本等所有和文字有關的物件,也都被裝了箱,加上了封條。
於是,胤禑帶著貼了封條的十幾隻大箱子,去乾清宮交旨。
“什麼?他好大的狗膽!”康熙一聽說太子拿鞭子,把鄂倫岱抽成了血人,立即火冒三丈。
可是,破口大罵了一陣之後,康熙又渾身上下,充斥著無力感。
太子打人,也不是頭一次了。
彆說鄂倫岱這個小小的一等公了,就算是老四這個皇子貝勒,不也曾被太子踢下台階,昏死了過去麼?
老四被踢昏了過去,康熙明明知道的很清楚,卻裝聾作啞的就當不知道似的。
“唉,這個混蛋!”康熙垂頭喪氣的坐到了炕上,猛的一抬手,把桌上的茶盞,掃到了地上,“砰!”發出令人驚恐的脆響聲。
梁九功和魏珠,明明就站在門邊,卻沒敢進來收拾地上的碎瓷。
在禦前伺候的人,嘿嘿,若是沒點眼力界,早就被送去了中關村的亂葬岡,喂了野犬。
“來人,賞鄂倫岱銀五百兩,絹五十匹!”
康熙喘了幾口粗氣,終於緩過神來,開始補償鄂倫岱了。
胤禑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太子打人,打了白打。
除非,康熙現在就以這個為借口,把太子給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