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艙室內。
曹得昌、周大總管、鮑護衛等一群眾修士們都看著蘇塵,等著他簽下這份為期五十年的賣身契書。
蘇塵剛吃完十二枚一階火蟒蛇妖獸蛋,還需要小片刻的消化一下,才好繼續吃接下來的正餐,正好有片刻閒暇的時間。
他將周大總管放在木桌上的這份精致的獸皮契書,拿起來,好奇看了一眼。
上麵密密麻麻全是詳細的契書條文。
不得不承認。
這位曹得昌船主,辦事很有章法。
至少明麵上,列出了一堆優厚的條件來招攬他,並非是直接仗著一群築基修士和煉氣修士人多,來逼迫他簽這契書。但不管寫的如何天花亂墜,這份賣身五十年的契書,跟世俗界賣身為奴的賣身契差不多。
甚至,曹得昌還額外開出了一枚築基丹的大價錢,雖然這枚築基丹其實也並不能保證蘇塵成為築基修士。
蘇塵不由佩服。
曹船主不愧是坐擁一座礦山和眾多奴隸的販奴主,乾這些事情信手拈來,把修仙者也當奴隸一樣圈養起來。
若是簽了這契書,就跳坑裡了,這輩子得給這位曹船主賣命。
“五十年契書這對煉氣修士來說,可是大半輩子啊!”
蘇塵將這獸皮契書放下,笑了笑。真是獅子大開口,不知所謂。
曹得昌摸不清蘇塵的態度,但顯然沒有絲毫動筆簽下契書的意思,不由皺眉道“小兄弟這是不願意簽?我曹某人講道理,也不是欺人之輩。你吃了我的靈米才成為煉氣修士,隻需把我給的那碗靈米還來便是。”
靈米下肚,那就絕對還不上。
不管蘇塵手裡有什麼東西,他就堅持要回他那碗靈米。既然還不回來,那就老老實實簽下這契書,為他五十年的賣命。
“你還不上我的靈米,又不肯簽下這契書,那可就不行了。葛兄,煩擾你幫我將他拿下,逼他簽這契書!”
曹得昌退後一步,朝旁邊葛老道士,冷聲說道。
鑒於蘇塵煉氣十二層的修為,他不想親自出手,自降築基修士的身份。但他的手下眾煉氣護衛,也未必是這人的對手。
葛老道士在巨海船好吃好喝近月,養尊處優多時,總要替他做點什麼吧。
但是,葛老道士對他的話居然沒有絲毫反應。
曹得昌奇怪,不由回頭一看,赫然發現葛老道士早就臉色蒼白,呆呆的望著蘇塵,似乎受到驚嚇。
葛老道士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不該摻和進這事來。
他一進來,就認出了蘇塵。
五大仙宗之一蓬萊仙宗築基巡仙使,蘇塵!
居然是他?
蘇塵剛才掃過他的一個冷冷的眼神,顯然也認出了他。
這令葛老道士如置冰窟,渾身透涼。
東躲西藏,隱姓埋名這些年,沒想到今日遇上一個大熟人,把自己底子一下全給暴露出來了。
早在五年前,蘇塵就已經是一名築基修士了。不知為何,蘇塵身上發生一些變故,墜落成了一名凡人修為,重踏入煉氣期十二層境界?!
這讓葛老道士有些不解。
猶記得當年,他和方少婦在秘銀礦洞內,合謀想要獵殺萬獸仙宗少主衛卓。結果衛卓祭出一件招妖幡元神法器,激戰金妖蠍,他們兩人不敵而逃。
逃走前,他還看到衛卓和蘇塵、金妖蠍陷入混戰,打起來了。
衛卓後來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人親眼見他是怎麼死的。
但是,葛老道很懷疑,這事就是蘇塵乾的。因為蘇塵還活著,衛卓卻失蹤了,這不是他乾的,還能是誰乾的?!隻是他未曾親眼見,也沒有任何證據,說出去旁人也不會信他。
葛老道在這海船上意外發現蘇塵,不由驚得不知所措。
蘇塵的一身本事,比他強太多。況且,這還是一名有蓬萊仙宗撐腰的修士,比他這孤魂野鬼一樣的散修,高出不知多少倍。
要是在中土陸地上,他早就轉身拚命逃之夭夭。可這巨海船,上天入地無門,離中土和靈島都太遠,逃也無可處可逃。
“這”
葛老道額頭都在冒冷汗,在急想著,要不要勸勸曹得昌。
這事情還是算了,彆去招惹這蓬萊仙宗弟子,不管是煉氣也好,築基也罷,那可是有後台的修士,免得惹出大麻煩。
鬨大了,引來蓬萊仙宗金丹修士的乾涉,就算曹得昌上頭有一名金丹修士的哥哥罩著,也隻會吃不了兜著走。
“葛兄,你這蒼白的臉色是怎麼了?莫非舊傷複發?”
曹得昌很奇怪,卻也沒多想。
他聽葛老道提起過,五六年前曾經受一次重傷,至今尚未痊愈。估計是傷勢引起的。
“今日之事純粹是一樁誤會,我看就算了。貧道拿我這張老臉,做個和事佬,為兩位化解一番。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葛老道心頭瘮得慌,擔心曹得昌把蘇塵給惹毛了,連忙拱手朝蘇塵說道。
這話,他不是對曹得昌說,是對蘇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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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塵這個狠人,他是不敢去招惹。
連萬獸仙宗少宗主衛卓都能殺死的狠角色,他區區一個築基期的野散修,招惹不起。況且,曹船東也不過是東海靈島的一名小有勢力的礦山主而已,這點小勢力,又算什麼。
“什麼?算了?”
曹得昌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葛老道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