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主大喜之下說,這玉石可以典當十兩金子。其實,十兩金子不過是一塊普通寶玉的價錢,比眼前這塊靈石差遠了。
阿奴也沒去計較,這些金子估摸著也夠阿奴用好久。
碼頭街市上的那些小東西便宜,大多隻需要一二十個銅錢就行了。一兩金子可換一萬枚銅錢。
他們一行人邊走邊買,逛完了西門碼頭,買了一大堆小玩意,也沒能花掉一兩金子。
蘇塵穿過熱鬨的西門碼頭,途徑“寒山寺”前,不由駐足片刻。
昔日被他憤怒之下一把火焚燒成一對廢墟瓦礫的寒山古道,已經由太守趙居貞大人下令,改建為寒山寺。
寒山寺門外,一塊石碑,刻著張繼的《楓橋夜泊》。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蘇塵望著石碑,怔怔失神。
少年時,他不識字,也不懂石碑上麵刻著什麼。
心中哀傷悲涼,也說不出來。
如今,他望著石碑,回想起自己十餘歲那日寒冬的佛曉,打漁歸來,在漁舟上意外聽到爹娘的對話,忍痛拜彆爹娘,前往姑蘇城獨自求生活,從此在外飄零,客居他鄉。
卻是,字字泣血!
蘇塵撫著石碑,閉著雙眼,心痛如刀絞!
阿奴,桃夭、莊綠旖等人都是安靜乖巧的在他後麵,不敢出聲打攪。
她們從未見過,蘇塵如此黯然傷神的摸樣。
阿奴曾經在阿醜的口中,聽到過一些蘇塵的過往,她心中也頗為傷感。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蘇塵此生的傷心,恐怕都在這一方小小的碑文裡了。
許久,蘇塵輕撫此碑,睜開眼來,長歎一聲。
如今,寒山寺早已經沒了道士,隻有一些和尚們進進出出,吃齋念佛。
想到昔日觀主寒山真人,他心中也頗為感慨。
若是當初,他沒有追蹤水匪,闖入寒山觀,意外發現寒山真人留下的一卷《逍遙遊》修仙法典。
或許,他也就是平平庸庸的一名劍客,在這吳郡江湖上度過一生,一生仰望的也莫過於吳郡江湖上的一代宗師了。
他永遠不會踏上飄渺的尋仙之路,踏遍千山萬水去朝歌仙城,去蓬萊仙宗,去東海修仙界尋找仙緣。
才知道,這一方世界是如此之宏偉,凡人也能脫胎換骨成仙,遨遊仙境。
蘇塵在寒山寺前駐足良久,這才往姑蘇縣城而去。
去縣城內的途中,蘇塵隨口問那黑臉轎夫,詢問藥王幫的近況。
那黑臉轎夫卻是一臉的懵,稱姑蘇的江湖幫派不少,但他未聽聞過姑蘇縣城一帶有什麼“藥王幫”。
蘇塵這才錯愕的知道,藥王幫自前任幫主孫白鴻仙逝之後,後繼無人,竟然已經在吳郡江湖上徹底沒落,跟馬幫、巨鯨幫一起,完全銷聲匿跡了。
他又問起天鷹門。
黑臉轎夫對天鷹門倒是知道,馬上滿臉興奮,說個不停。
天鷹門在姑蘇縣城經營了很久,至今還存在。
蘇三妹成了一代宗師,接了上一任寒鴉的幫主之位,帶領天鷹門興旺了二三十年之久,幾乎成為了吳郡第一大幫派,如日中天。
但是蘇二弟中了狀元,入朝為大官,蘇氏一門不斷有子嗣步入朝廷,蘇氏一門有意在仕途發展,自然也就漸漸的不願跟江湖有太多瓜葛。
蘇三妹當了二三十多年天鷹門門主之後,為了蘇氏一門的前途,也淡出江湖,不再過問江湖之爭。
天鷹門也漸漸沉寂了下來。
這一晃已經是四五十年過去。
雖然這個幫派還在吳郡江湖活動,但也不複當年之威。很多新的江湖幫派,在吳郡崛起,爭奪這片江湖。
江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代新人換舊人,這也是正常。
黑臉轎夫天天在碼頭迎來送往,也見慣了這些江湖上的事情。
讓蘇塵驚訝的是,天鷹客棧居然神奇的還存在。
他當即決定去天鷹客棧歇一歇腳。
天鷹客棧就在主街道路口,大廳內頗為熱鬨,正聚著幾十名南來北往的江湖客,依然是各路江湖豪客們喜歡的聚集之地。
不管是老江湖,還是那些新人江湖弟子,都喜歡在這裡大碗的喝酒吃肉,大談著吳郡江湖上的趣事,好不痛快。
蘇塵帶著阿奴、桃夭、莊綠旖,還有蟹霸、蝦忍等,步入這熱鬨的天鷹客棧。
客棧內一群江湖豪客們正吃肉喝酒,紛紛望向進來的蘇塵等六人,一時間驚若天人,死寂無聲。
他們都是久混江湖,眼光當然是犀利。是商戶,是豪客,是厲害的狠角,還是一頭肥羊,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但是眼前這青年公子和幾名小姐,卻是風華絕代蓋世間,衣袂飄飄如仙子,從未見過。
他們身後那兩個護衛,更是威猛神武,彪悍無比恐怕江湖一代宗師,也不敢去招惹他們吧。
讓他們這些老江湖都一眼便震驚、敬畏,甚至不敢多看。
過了良久,客棧內才漸漸有了一些輕微的聲響,似乎在低聲地議論著這公子哥和幾名小姐,是哪一路大人物,居然駕臨在這座小小的姑蘇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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