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圓地方人在外。
顧名思義，天圓地方，當然指的是洪荒大陸；而這個“外”的意思，顯然不是指人類來源於洪荒大陸之外，那麼答案就惟有一個了，那便是人族的來源，其實是……
“所以，人類其實並不是這個多元宇宙的原生生命……而是來自於多元宇宙之外？”
結合剛才的說法，伏羲很快便得出了這個堪稱匪夷所思的結論，但轉念一想之下，這個看似荒誕的答案卻又如此的合理“原來如此，怪不得人類無法修煉任何功法，怪不得人類不為天道所眷，甚至殺死洪荒萬族還要被天道所棄……”
對上了。
一切都對上了。
雖然伏羲生得晚，並未經曆過開天戰役之前那個如噩夢般的年代，但他還是沒少聽過那些人講述過有關於那時的故事。那是洪荒萬族高高在上，更有天道所注視，將人類視作牲口食物，奴隸貨幣時的年代……
“古啊……多虧了古啊！如若不是古，我們人族還是萬族眼中不值一提的玩物，是他們棄之如敝履，連看一眼都臟了眼睛的劣等生物啊！”
無數次，無數次……在贏得了一場戰爭勝利後的慶功宴上，那些喝多了的人們總是會痛哭失聲，像是要將他們經曆過的苦痛，劫難，不甘，悲傷等負麵情緒一股腦地發泄出來似的。
最為淡定的老子有過，最為剛烈的原始有過，豪爽無比的通天有過，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耶和華也有過……起碼也是高級聖人的他們，自然不會因為區區烈酒而醉倒。但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們需要發泄的渠道，同時也是借著這勝利，將自己的痛苦向他人去訴說，而正是他們的表現，使得伏羲一次又一次的堅持了下來，最終取得了今天的勝利……
“抱歉……一不小心想多了。”
從過去的回憶中回過神來，伏羲勉強笑了笑，對說出這個驚天大秘密的農道“所以，我們人族其實並非這個多元宇宙的原生物種，而是自外多元而來……也就是說，多元宇宙之外，尚且還有其他宇宙，以及其他的人類？”
“嗯，沒錯，達雲陽他，便是由外多元而來的旅者。”農點了點頭道。
“外多元啊……”
聽到這個名字，即便是伏羲也不禁略微失神。
先天聖人，可將聖道宇宙化作一方獨立的基盤；而更進半步的皇，則聖道逐漸與多元宇宙相互平齊，位格相對獨立，更是能將真靈聖道寄托虛空，獨立多元宇宙之外。早已達到這個境界的伏羲，自然也曾好奇過多元宇宙之外究竟有什麼——
——但他得到的答案是，無。
無，字麵意義上的虛無。
多元宇宙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什麼時間與空間，更沒有什麼物質與能量，有的隻是一片虛無，以及永恒的寂靜與黑暗……
雖然不是很恰當的比喻，但第一次親眼看到多元宇宙之外的景象時，伏羲的確有了那種低級文明首次離開自己的母星，前往宇宙空間的感覺。在那片浩瀚廣大的虛無之中，彆說是身為“皇”的伏羲，便是整個多元宇宙也隻不過是滄海一粟，完全不值一提……
所以聽到農說達雲陽來自另外一個多元宇宙，以及人類其實來自於多元宇宙之外時，伏羲的第一反應是能夠穿越無垠的虛無，，來到此方多元宇宙的達雲陽的實力真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第二反應則是自心底升起的一種古怪感覺——
——什麼？我們的身邊有外星人？
——什麼？連我自己也是外星人？
輕咳兩聲，將自己發散的思緒拉回正軌，伏羲猶豫了一下，終究是說出了那個可能會動搖人族至今為止曆史的猜想“那麼多元宇宙本身就有的巨大破缺，會是我們人族自外多元來到此方多元宇宙時導致的麼？”
以伏羲的身份，說出這句話堪稱大逆不道……如若猜想坐實，那麼光明蓋亞，以及洪荒萬族的敵視就都有了理由——彆人原住民活得好好的，忽然有一天多元宇宙被人打爛了個大口，換誰誰不急？隻是這樣一來的話，光明蓋亞反倒是守護多元宇宙的功臣，而人族還真是天生帶有“原罪”的種族了。
“關於這個，達雲陽他也說不知道……但，應該不是。”
好在農接下來的回答，總算讓忐忑不安的伏羲鬆了一口氣“根據他的說法，在他通過時空坐標來到我們這方多元宇宙的時候，破損便已然存在。”
“從多元宇宙的基盤‘傷口’本身觀測，那附近的法則雖然逐漸潰爛，但其周圍的法則反而比其他地方更加穩固，甚至能量也更充沛，這種情況就好像是它原本才是多元宇宙的中心一樣。之所以沒有持續惡化，應當是光明蓋亞使用了什麼手段，給予了補充……”
多元宇宙從自最穩定的地方破了個大洞，無論怎麼想，都隻能視為是外力的作用。但這種情形絕非人族能夠做到，除非說是最初的人族是開著一艘宇宙飛船，如泥頭車般撞穿了多元宇宙的外殼，墜毀到了洪荒大陸上……但倘若最初降臨的人族真有此般力量，那也不至於會被洪荒萬族當做奴隸食物，雙方的立場就要調換一下了。
說到這裡，農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咬牙，說出了那個猜想“但根據達雲陽的說法，那傷口如同被從什麼東西上撕下來後留下。”
“也就是說，我們的多元宇宙自那刻起便不再完整，就像是被從樹上摘下的果實一般，隻能夠慢慢腐爛湮滅……”
聽到這個說法，即便是伏羲也不由得呼吸停止了那麼一瞬，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輕描淡寫的幾個字的含金量。最起碼這種事情，皇是想也彆想，那麼內宇宙呢？內宇宙能夠做到嗎？
雖然不願意去想，但伏羲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雖然可能力量上有所差彆，但在位格上，內宇宙其實也隻是和多元宇宙等同，並未淩駕其上，而要將一個多元宇宙切割而下，又像扔垃圾一樣將其隨手丟棄，顯然超乎了一切的想象……
而在伏羲隻覺眼前一切天旋地轉，差點連站都站不穩的狀態中，農再一次開口了，而他的話語中，透著無比堅定的決心“伏羲，你應該明白的吧，現在這個多元宇宙所麵臨的困境，已經是處於內部的我們無能為力的了。”
“所以，我打算離開這個多元宇宙，前往外多元引入新的變量……”
“從而獲得，拯救這個即將毀滅世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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