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班人對峙著,誰都是隻想好處不想擔責。
“笑話,我牛大哥是誰,一天沒有一斤酒就過不下去,如何三碗就倒了,這酒有鬼,即便他明天醒了,誰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
眾人像是得了佛偈,紛紛附和。
“就是,誰知道是不是慢性毒藥——”
“要是不喝能活一百年,喝了隻能活50年怎麼辦?”
耿亮被氣笑了,“總之是我同他喝了酒,我就要管他活過一百歲,你是傻子還是當我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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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耿退後!”田業喝住了耿亮。
“事實在這裡擺著,我們就是賤命一條,但也沒有低賤到地上的泥一樣一文不值,就我牛大哥這樣十裡八鄉有名的能乾人,若是他好好的,一年下來,就你那樣的自行車,不說多,百十輛車還不是玩的一樣。”
“你那臉皮,你娘生你下來怎麼不塞尿桶裡淹死,百十輩子的老臉都得丟光了——”
“你說話客氣點,做主的可是你家公子——”道士髻臉色青紫,誰都受不了這辱罵。
“閒話少說,你的意思,我們三輛自行車都得留下。”春華思考著如何平穩的脫身,東西留下了,真的能順利離開?她很後悔沒有亮明身份,這鄉下不是她穿來之前的農村。
“少爺敞亮,車和東西留下,你們隨意。”
“這麼多東西,總要讓我們想想,你們退到院子外麵。”
“成!”道士髻在思考要不要直接來一個關門滅口。
春華同田業商量,“隻能是舍財免災,但怎樣能順利的將消息遞出去?”
“打出去,怕他個龜兒子!”耿亮憤憤。
“老耿,大人不能有絲毫閃失。”田業考量的更多,他讀書識字,簽身契的時候多看了幾眼,自然知道春華是女兒身,但一月行來看她絲毫不嬌氣,又是一心為民,隻有佩服沒有二心。
“就算我們舍了東西,他們少不得要根除後患,我們怕是走不出這個莊子到不了鎮上,守在這裡,飲食,下藥,又沒人來,他們怕是會起黑心,我們必須要有人去帶人來,還怕是要留個人質——”
“公子不可——”田業驚道,“我留下。”
“我意已定,我寫個文契,算是對這場招待的酬謝,沒有後患,他們也不會狗急跳牆,耿亮身手不俗,你就佯裝去縣裡領人做文契,我們守在這個院子裡等你過來,這院子牆高,裡麵又有人質,我們能守兩天。”
“不妥,不如這樣,大體按公子的意思,我們去昨天盤桓的那個村子等候,他們這種鄰村的,常年累月的對峙著,每個村子都有過人之處。”
“成!”春華點頭,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名聲總該顧忌兩分。
片刻後,春華同道士髻對峙著,“車子可以給你,我們做個文契,算是贈與,車上的東西都是些不值錢的紙墨,你不能動,但要過官府的文契,必須得我們的人找,你們必須送我們到隔壁張家莊。”
“你個鱉孫,若不是我家公子在,你耿爺爺叫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
道士髻一驚,心下有兩分慌亂,肯了三分,又有七分的顧慮。
“老黑你去叫三叔公來。”
道士髻命絡腮胡去請來族老,族老說和,“大宣以誠信立天下,契約留檔就必須落實,可行。”
他們也常銷贓,衙門裡自然有熟人,隻要有簽字畫押,這麼多的證人證明沒有脅迫做酬勞,不過多花一二兩銀子存檔。
“成吧!”
簽字畫押,幾十個人看著春華他們將車上的幾卷紙拿走,不由自主的摩挲著車駕上的明晃晃的金屬,歡喜的同過年一般。
彼此戒懼著走到隔壁村子,春華三人直接走到昨天投宿的保長家。
後麵陸續的可以看到有兩個女人盯梢,見他們進了張莊的村長家,並沒有離開。
見此,春華知道,這事兒是沒有善了的餘地了。
他們不僅想要財物,還想要三人的命,如今沒有動手,一是他們失了遠行的工具,在他們的追擊範圍內,二是他們有還手的力氣,想要放鬆他們的警惕,也是擔心他們有後援。
“大禍已至矣!”張裡正見了這陣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此話怎講?”春華雖然心裡忐忑,但多年的養氣功夫還是繃住了,她看出了張裡正話裡有詐他們的成分。
“公子可知,三年前我們這裡大旱,我們張莊的都遠去逃荒,周圍十裡八鄉隻活下來他們韓小樓這百十口子。”
能走的都走了,活下來的,春華眼前浮現史書上那蒼白的幾個字,‘大旱,民或易子而食,號米肉。’
吃人肉留下來的人,還算人嗎?
從後世的記載中所有的先民或許都有過活祭的傳統,但,韓小樓的人顯然是大災打開了他們的潘多拉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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