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長公主或者左相,單獨分開,在坐的賓客都是見慣的。
不過是一時的慌亂,在坐的賓客上一秒還在胡姬裙底,下一秒就像最守禮的君子一樣姿態端莊的行了禮。
左相為捉奸來紅樓,彆搞笑了,丟人的也不是他們,甚至對長安城的紈絝們來說,今天他們做的可是風流美談,足以對子孫誇耀。
你老子也是同左相長公主一同喝過花酒的人物。
喝喝花酒,對於他們這些領虛職的人來說不是常事,要罰,罰得過來麼,你左相不也來了?
相反,眾人躍躍欲試想要同左相攀攀關係,話話家常,要是能套出些許愛好投其所好,總歸是不虧的。
這種時候,誰清白誰有罪!
抱定了態度,他們就負責看戲了。
女人麼,身居高位又如何?
而這點,正是春華的隨侍屬官所擔心的。
若不能定性合法,這一場活動就會演變成左相主持的聚眾淫亂,她是要遭受彈劾的,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左相是多麼辛苦叫那一眾異己者抓不到錯處的,如今春華自動送上門的把柄,不彈劾簡直對不起大眾!
汙濁的人眼裡最見不得的就是清白。
公主隨侍簡直能想象出這些賓客在麵對禦史詢問時會怎麼添油加醋了。
想到即將麵對的來自謝大儒的責難,今天的隨侍屬官簡直無比後悔沒有死命拉住春華。
這一切,春華不蠢不笨,在信息爆炸的年代長到二十幾歲,也是知道戴安娜王妃死的不明不白,水門事件的難以處理,更不用說她來時娛樂圈層出不窮的塌房明星。
她也是如今朝堂上當之無愧的政治明星,隻要她不犯錯,她的目標就是比彆人好實現。
春華直接在闞高璐讓出的主座上端正坐下,她目光一柔,直接看向程易,“卿以為誰為魁首?”
是的,從進來的那一刻,她就決定將整個事情拔高,麵對庸俗,最好的手段就是高雅!
她進來了,不論是讚同或者斥責,都是雞蛋掉到茅坑裡,不是屎也是屎。
在汙濁的社會裡,連清白都是有罪的。
那麼,
這場聚會就絕對不能是群趴亂象,一場海天盛筵,如果成為一場選秀,那就好的多了,就像後世的總統參加選秀節目,隻是一場親民的活動而已。
這就是來自信息爆炸時代的好處,麵對醜聞和緋聞,最徹底的解決方式永遠不是謊言和掩蓋。
整件事,對程易是緋聞,
至於選秀的結果,不管是元宵的大節,天子的萬壽節,端午中秋,一場官方的宴會而已,塞幾個人,這點權力她還是不缺的。
在場的讚同選秀的,除了程易,就隻有這些下九流的舞者了!
向上爬是人的天性,三百六十行,那一行頂尖的人才都絕對會有的執著。
想通這些,春華要對付的就隻剩在場的紈絝了,至於闞高璐,他舉辦這個宴會已經大大的得罪了她,他必須退後一步。
這樣想著,她心裡有了數,越發和藹的看向程易。
程易接收到了春華的情緒,心裡暗笑,此時的春華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她卻與人不同,越是生氣在乎,越是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
不過這話該怎麼接?
這就全憑默契了!
“美人美,舞樂佳,補充咱府裡的家伎還是綽綽有餘的。”
程易應約了,自然也有備案,不管彆人怎麼想,他給出的說法隻能是為公主采買家伎。
春華是全長安唯一不養家伎的盛年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