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燁先是激將,隨後又是恭維,因為他知道萬明吃這一套!
果然!萬明潛藏心底的熱血被激活了!
掛斷電話後,萬明鬥誌昂揚,仿佛回到十年前意氣風發、疾惡如仇、快馬揚鞭的自己!
“兄弟們,跟我走。”
“頭兒,大半夜的乾嘛去啊?”
“好久沒抓賭了,咱們今天抓賭吧!”
“到年底了,抓賭指標任務沒完成。也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會撞槍口!”
萬明將人聚集起來,出發之前,笑眯眯地拿著塑料袋,商量道,“大家把手機、傳呼機交上來!誰有小動作,彆怪我翻臉。”
直到此刻,眾人才意識到,今晚的行動似乎不是抓賭那麼簡單!
萬明帶上兄弟,直奔沙石廠。
萬明的經驗豐富,料到對方有人望風,距離沙石廠還有幾百米,便讓所有人下車,步行前往。
岸上兩個年輕人正在抽煙,萬明繞到兩人的身後,將人摁下,隨後指揮弟兄們直奔廠區。
一間十幾平米的房間內,以雷霆之勢,抓了十幾人。
“萬所,他們賭得不小啊,賭資加起來有十萬。”
萬明大手一揮,“全部收繳。廠裡所有人,沒有參賭的也全部帶走!”
回到派出所。
經過初步審訊,萬明掌握了一些情況。
他撥通唐燁的電話,彙報情況,“人已經被全部逮到所裡了。經過初步篩查,肇事司機是一個年輕人,沒駕照,開的那輛工程車也沒上保險。”
麵包車內,唐燁此刻已在返回平湖的路上,冷聲道,“難怪這家夥要肇事逃逸呢。”
如果手續齊全的話,讓保險公司賠付即可。但沒有手續,那就得沙石廠承擔責任。
另外,司機無證上路,那就不是交通事故,而得負刑事責任。
至於存在雇傭關係的單位也得承擔相應責任。
萬明皺眉,沉聲說,“壓力挺大的,方才縣局有領導給我打電話,讓我將人移交。”
所謂的移交,其實是變相的保護。
唐燁歎氣,“你頂住壓力,我這就趕回來。”
……
顧文琴此刻坐在唐燁的身邊,因為太過困的緣故,左右搖晃身體,無意識下將臉靠在唐燁的肩頭。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坐姿,發麻的胳膊稍微舒服了些許。
顧文琴的身體柔軟,宛如一團棉花,一碰就會淪陷。
道路不平,柔軟清香的嬌軀也隨之彈起又落下。
遇到一個大坑,唐燁下意識伸出左臂,穩住兩人的身體,旋即趕緊放開。
唐燁沒想到如此顛簸,顧文琴依然沒有睜開眼,果然是,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當枕頭就當枕頭吧!
顧文琴如同唐燁所料,睡得並不是很熟。儘管隔著衣服,但能從唐燁身上感受到肌膚的溫度,以及從他的呼吸能嗅到一股特彆的氣息,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儘管知道兩人時不時身體接觸是因為路況顛簸所致,但還是忍不住覺得心跳加速。
顧文琴知道唐燁僅將自己當成合夥人。
但她內心卻將唐燁看得更為重要,類似於精神支柱。
……
抵達派出所,已是淩晨兩點。
唐燁在審訊室裡看到犯罪嫌疑人,看了一眼之前的筆錄,了解對方的底細。
肇事司機的年齡不大,僅二十歲,頭發染成黃色,表情局促不安。
初中輟學,流竄在街頭當混混,經過一個親戚的介紹,進了沙石廠。因筆試屢考不過,一直拿不到駕照,但他的膽子大,平時都是無證駕駛。
“小劉,今天把你抓過來,你知道原因了,如果你現在配合我們,能從輕處理。”唐燁淡淡地問道。
“人的確是我撞的,我認罪。”
小劉是社會人,將義氣放在第一位,他想清楚了,這事是他乾的,全部扛下來,大不了坐幾年牢。
“交代清楚,車是誰的,誰允許你開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