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械零身後的空地上,赫然出現一隻機械人。它是火紀元的新生產物,擁有人類的直立行走能力,同時具有常人一般的外部特征。
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它的雙眼空洞,眼中密布的驚喜齒輪正不斷緩慢轉動著,似是為了維持機體運轉所處的努力。
少年心中詫異,但更多的卻是驚訝。這機械人的到來竟然沒有絲毫動靜,即便是他也沒能察覺到對方的降臨。
倘若剛才它不是扣住自己的手腕,而是朝著自己攻擊……
械零不敢往下想。
正當他與機械人對視著,思考它的來曆與目的時,機械人的背後傳來一個男子洪亮的聲音——
“小夥子,請你停止手中的行為。”那男子從機械人背後走出,來到械零身邊,“我是蒂日尼城警衛局的警長胡廣宏,接下來的事情將由我來處理。”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手示意周圍圍觀群眾離開。而一眾人群見到胡廣宏,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神情。但他們不敢違抗對方的命令,一擁而散。
在胡廣宏的出麵下,現場的眾人不多時便已消失大半,唯有少部分人依然站在遠處靜靜觀望。王莉娜為了不讓他人察覺到自己與少年的關係,跟隨著人群,退後至不遠處的街道上,默默觀察著接下來的情況。
由於胡廣宏的介入,械零停止了對秦楚天的攻擊,而那躺在地上的紅發紈絝得到休息,逐漸從劇痛中緩過神來。他望向少年,臉龐因扭曲而顯得分外猙獰,不知是因為被械零攻擊而導致的疼痛,還是在眾目睽睽下被對方輕易擊敗的憤怒。
縱使是毫不知情的來往行人,都能從那張恐怖的臉龐上察覺到極端負麵的情緒,猶如地獄回歸的惡鬼,渾身散發無法言述的可怕氣息。
胡廣宏一個響指,機械人便鬆開械零的手腕。他轉頭望向秦楚天,眼中沒有絲毫感情“秦少,在大庭廣眾下毆打他人,按照《律》,我有權將你逮捕。即便有你父親撐腰,眾目睽睽之下,你也必須接受應有的懲罰。”
“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先回去養傷,等待我們上門將你押送至看守所。”
秦楚天望向胡廣宏,與其冰冷目光對視。四目相對,卻是一段無聲的對話。那紅發秦少收回目光,隨即狠狠瞪了眼械零。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揚長而去。
胡廣宏見秦楚天做出妥協,眼上閃過刹那的訝色。他轉過頭來,看向械零,臉上揚起微微笑意“小夥子,你很勇氣。麵對他人遭受欺侮,你願意挺身而出,值得表揚。”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話鋒一轉,“但是!”
“你要記住,在做出行動前,你要考慮自己行為可能造成的結果。若不是我出麵調解,你會在下一次攻擊時被秦楚天身上攜帶的觸發式電磁脈衝攻擊,若是沒有提前防備,你極有可能因此一命嗚呼!”
他又深深地看了眼械零“如果你還想在這座城中活下去,最好擁有能讓秦家忌憚的能力。”
“否則,總有一天,秦楚天會找上門來,和你好好討教這次受到的屈辱。”
話音未落,他邁著大步轉身離去,身旁跟著同樣身穿執法服字樣的機械人與一位黑人男子。
械零默默地注視著胡廣宏離去的身影,眉頭緊蹙。王莉娜在此刻悄然出現,她拍了拍沉思的少年,臉上閃過濃濃的憂愁“你沒事吧,小零?”
“沒事,”械零搖了搖頭,微微舒展雙眉,“過去看看那大叔的情況。”
兩人轉頭望去,那中年人依然躺在街門門柱旁。他們來到中年人的身前,蹲下身查看起他的傷勢。
大叔的情況不容樂觀,械零經過三年的學習,能夠通過觸摸感受到對方身體多處堅硬骨頭被打斷。他的胸口緩慢起伏,出氣明顯比進氣要多。
似乎是感受到械零溫暖的雙手正撫摸自己的身體,中年人吃力地睜開雙眼,滿是灰芒的瞳孔落到械零兩人的身上。他似乎是想移動身體,但卻因渾身散發的劇痛,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王莉娜擔憂地扶住中年人另一半身體,關切地說道“大叔,你就不要亂動身體了,我們會想辦法帶你去接受治療的。”
老人滿含血汙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說出的話語氣若遊絲“真是……謝謝你們二位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得很,也不用麻煩你們帶著我再去救助所了……咳咳……”
“如果你們不介意,就聽我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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