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的黑影容不得械零多想,他輕閉雙眼,再次睜開時綻放蒼藍輝光,卻是已做好全力以赴的準備。
身體刹那間從原地離開,械零釋放身體蘊含的磅礴能量,他將自己快速消耗的體力拋之腦後,肆無忌憚地奔跑。
畢竟,若是在此處被黑翼鷹擊敗離開遊戲,那再多的體力都將於事無補。
另一邊的黑翼鷹似乎並不著急,剛剛擊殺那擾其清夢的陌生來訪者,它下意識地認為一時半會將不會再有生物膽敢冒犯自己,當下放緩速度,那雙黑色眼眸隨意地瀏覽著身下這片森林,像是皇帝俯瞰自己的國土。
雖說其速度相較先前追趕來訪少年已放慢些許,但畢竟作為這森林一方霸者,就算是滑翔的速度,也能在空氣中劃出一連串強有力的破空聲。
械零與黑鷹同時朝著洞口行去,卻懷著不同的目的與截然相反的心情。
絲毫沒有鬆懈的情況下,械零同樣達到了驚人的速度。看著近在咫尺的山洞與那即將遮蓋住整個山洞的龐大黑影,他不禁暗暗叫苦。
“快點,再快點!”
械零不停地催促著自己,雙腿飛速奔跑,隻令得他耳畔之風呼呼作響。他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生怕自己隻是微微喘一口氣,便將失去逃生的唯一機會。
就在他經曆如此生死時刻之際,武鬥平台上的眾人也將其一舉一動收入眼中。他們或是輕聲細語,或是抱胸查看,寬大平台上,眾生觀景,好不熱鬨。
自決賽開始便生成的四麵巨大投屏記錄著賽場中的每一個人,場外的觀眾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觀看不同選手的視角。而此時此刻,械零所在的直播屏幕下,所有人無疑都緊盯著他的那方視角,生怕自己的一個疏忽便錯失了精彩的過程。
眼見屏幕中的械零陷入危險處境,場外與其關係密切的同學與好友都顯得格外緊張,他們目光炯炯,注視屏幕。
便如嵐多,他雖麵無異樣,可身側的手早已緊握成拳,微微顫抖;又如陳靜雯,她麵露擔憂之色,雖然心中小鹿都快跳出嗓子眼,她依然保持鎮靜。
她相信,械零能夠像曾經在狂野飆車中擊敗秦楚天那般在此刻的處境下化險為夷。
順著他們的目光,屏幕中的械零已來到洞口的咫尺距離,那黑翼鷹也來到洞口的邊緣,兩者的目光臨近交彙,眾人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幸運的是,黑翼鷹並沒有注意洞口那逐漸清晰的人影,它的目光仍遊蕩於這片生活已久的美麗森林,與身體相比格外渺小的眼裡似有片刻的柔情。
巨鷹將近,它龐大的氣勢也如同海嘯般,排山倒海地湧來,儘數衝擊於械零全身。少年頓感全身被巨大風壓裹挾,以不容置疑的巨大力量將其向洞內推去。
那黑色身影近在眼前,械零的心跳聲清晰可聞。或許是對於生的渴望,他咬緊牙關,速度竟是又快上一分。
來到邊緣,那黑翼鷹的眼睛也正要轉向洞口,械零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在山壁上連滾帶爬,終於是成功落地。
與此同時,黑獸也正好收起雙翼,靈巧地降落在洞口平台之上。它似乎並未發現將將落下的械零,身體在平台上稍作休息,便朝著洞穴內部走去。
目睹此刻場景,觀眾群中頓時爆發一陣劇烈的歡呼聲,宛如劫後餘生般的喜悅與慶幸在械零脫險的那一瞬間自人群中綻放。心中鬆下那口氣的同時,他們也不由為械零的勇敢湧起無邊敬意。
“一石二鳥,這家夥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一個男生酸溜溜地說道。
“你懂什麼?”身旁的男生一臉認真,“這叫綜合實力!能夠利用身邊的陷阱阻礙競爭者,還能夠借此機會闖入洞窟尋寶,這樣的膽魄,你還想說什麼?”
“哼……”那男生悻悻地哼了一聲,卻是沒有多說什麼,斜著眼睛望向屏幕。
“誰叫他設計陷害的是我班級的同學……”他喃喃自語,輕微的聲音卻被周遭喧鬨瞬間衝散。
待得身體降落地麵,械零顧不得撞擊與長時間緊繃精神與身體所帶來的劇痛,儘管它們已傳播至四肢百骸,向大腦傳遞著身體已幾近崩潰的信息,械零依然強忍著起身,緩慢地向森林處移動身形。
不過短短半分鐘的光景,械零堪堪移動至森林邊緣的一棵樹旁,倚靠其上稍作休息,便聽得山洞深處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恐怖咆哮,那聲浪頗具威懾力,直令得林海也隨著那股恐怖的威勢不住翻湧。
身處於林海之中,械零卻已無餘力行動,索性便背靠綠樹坐下,從隨身係統中抽調出先前獲取的恢複藥水,打開瓶蓋一股腦兒將其一飲而儘。
液體順著食道進入體內,械零頓感一股暖流自胃部升騰,並逐漸傳播至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修複著先前高速運動與緊繃神經造成的損傷。他不由地打量一眼手中空空如也的藥水瓶,心中揚起對其的強烈渴望。
這藥劑的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隻是幾分鐘的時間,械零便感覺身體勞累去了大半。他嘗試扶著大樹爬起,小心翼翼地抬腳又放下,在、持續做了四五遍後,他終於如釋重負地輕吐一口氣,眼中再度恢複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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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之上,黑翼鷹的身影仍然盤旋於林海上空,它瘋狂地咆哮著,聲浪令整片林海都不住顫栗。
收藏多年的寶藏被洗劫一空,這種憤怒與痛苦無法消退,它的雙眼找尋著森林中一切可疑的生物,誓要將自己心愛的珍寶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