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誌達告訴沈廣雲“協議簽了隻是第一步,接下來要抓緊時間,推動他儘快落實動工。”
譚永利說“就怕事情捅到齊紹全那裡,他出麵乾涉,那就前功儘棄。”
沈廣雲說“這就是我所擔憂的,總有一天齊總會知道,他要問我點子上那塊石灘地是怎麼會回事呀,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譚誌達說“有什麼不好回答的?這一點也不稀奇,就算齊紹全親自來看見了,那也不用虛火,在我們宏達公司,這樣的事態平常了。不足為奇。現在就注意一點,不讓邢毅知道齊紹全的電話號碼,同時給看門的保安交代清楚,不準讓邢毅進到公司裡麵去。”
譚永利說“保安又不認識他,怎麼不準?”
譚誌達說“再去見他一麵,告訴他,齊總提出來了,要劃分那塊地的後半部。”
沈廣雲說“都已經分好了,一家要左邊,一家要右邊,中間修路,兩邊都方便。”
“這樣不好,他會拖時間等著你們,就說齊總迷信風水,請先生看過了,就要後半截,強調補充說明,朝後看,往後站,這是齊總為人處世一貫準則,其實暗藏殺機,就叫後發製人。”
譚永利說“說這些有啥意義呀。”
譚誌達拍板“就這麼說,邢毅會相信的,見了麵偷著拍個照。”
沈廣雲問“什麼?”
“弄照片給保安看呀。定了以後,過幾天就催他加快進度,說眾鑫公司選了動工日子,前半部分不動工,他們後麵的就動不起來,錯過這個日子就乾不成。逼迫他先投錢修路,先把預製場乾起來,資金投下去了,壓力增大了,他就會陷入更艱難的局麵,等到那時候……”
被邢毅叫去交談的服務員回來了,譚誌達停住不再往下說,招手叫服務員過去,問“剛才我那朋友找你說了什麼?”
服務員說“沒什麼,就問朋友來這裡吃飯的事。”
譚誌達跟著問“他朋友就是我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女的都有。”
那服務員不敢多說,而且剛才已經看見,在人家背後啐一口?這算說什麼朋友喲。
相比之下,那個人說話和氣,還給他二十塊錢,說“你搞服務員工作辛苦,工資也不高,這是谘詢費。”
他要谘詢的是前天在店裡遇到那個女的情況,指了旁邊這位,說“她是這位姐姐的好朋友,她家裡有急事,卻怎麼也聯係不上她。前天我在這裡吃飯,她走到我跟前時突然倒下,你當時在場的,我問你認得她們不,你說男的認得,女的第一次來,不過也好認,她嘴角邊有顆痣。這位姐姐的好朋友就有這麼一顆痣,但還不敢確定是不是她,所以找你幫忙,再描述一下。”
服務員拿了錢,心裡熱熱的,把所看見的事都說了“那些人都是住在我們老字號斜對麵紙紮店樓上,他們有到這邊來吃飯的,基本上都是兩個男的一個女的一起來,看上去又不是談戀愛的那種,說不清楚在那邊樓上乾啥。”
服務員的話邢毅一點也不懷疑,說“謝謝你,你忙去吧,我們再去那邊紙紮店問問。”
路重九扭頭朝店裡麵再看一眼,問邢毅“裡麵那一桌,和你說話的那個是乾什麼的呀。”
“他呀,宏達公司的,是個副經理。”
“經理呀,我覺得他好無聊喲,”
“不理睬就行了。”
“關鍵,尷尬的人是我呀。”
邢毅笑一笑“怎麼會?”
路重九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你看啊,你這麼標致,形象這麼出眾,可我呢,你沒注意到,我在你身邊,一直難受麼?”
邢毅說“我覺得沒什麼,你就想著我是你本家一個哥哥,就好了。”
路重九輕撫自己的身子“你這麼說,我心情好一點了。”
走到門口,邢毅輕聲交代了,我們就假裝要製作錦旗,然後你看我眼色行事,我們一步步打聽。
紙紮店老板見來了顧客,笑盈盈起來迎接“二位請進,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邢毅說“想做一麵錦旗,聽說這裡的工藝很好,專門來看看。”
店老板戴著金絲眼鏡,胸袋裡插著兩支筆,耳朵背後還夾了半截鉛筆“看吧,這一麵牆上,各種規格尺寸的都有,內容也可以參考。”
指了靠牆的木椅讓路重九坐,眼角觀察她,年紀不大,乾粗活的,姿色被粗糙皮膚給掩蓋了,減少勞動強度,少曬太陽,就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