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今日天氣晴朗,陽光甚好,楚厭殊起來洗漱時就將窗戶打開了一些,清涼的微風越過窗欞竄進屋子裡,帶走了病痛的燥熱之氣。
夜裡天涼,楚厭殊便隻留了一絲縫隙通風。
段聿晟醒了之後,身體各處的感官也隨之蘇醒了。
他眉心皺起,狠狠的咬了咬牙,才將身上一陣陣泛著的疼忍了下去,微微抬眼,他看到了坐在身前地上的楚厭殊。
段聿晟將楚厭殊此時在做什麼,儘收眼底。
他彎唇淺笑,並未說什麼,反而合上眼睛,故意將起身的動作弄的大了些,這引起了楚厭殊的注意。
段聿晟用餘光瞄見楚厭殊似乎慌了,他將什麼東西推進了床榻底下。
楚厭殊轉身跪坐,看向醒過來的段聿晟,他的眸底還有一絲未能掩飾住的慌亂。
段聿晟想要坐起身來,楚厭殊便扶著人靠在床欄上。
待人坐穩了,楚厭殊蹲回榻邊,不自覺的用手將床榻底下的鎖鏈往裡麵推了推。
他怕段聿晟看見會不開心。
段聿晟忍過一陣刺疼,抬眼去看楚厭殊,他敏銳的看出這人的心不在焉。
他能猜到楚厭殊在思慮什麼,但此刻他沒有點明。
楚厭殊鎮定下來之後就去遣丫鬟準備熱食。
段聿晟昏迷一天一夜,這時估計是饑腸轆轆了。
楚厭殊回來繼續蹲跪在床榻邊,就這麼仰著腦袋去看段聿晟,眸光柔和喜悅,漂亮的麵頰上盈滿了擔心和憂慮。
段聿晟被人這眼神看的心口酸軟,他伸手將人拽了上來,一不小心扯到了刀口,疼的他眼前一黑,悶哼聲沒忍住泄了出來。
楚厭殊一慌,連忙去扒段聿晟的衣物,卻被人抓住了亂動的手。
段聿晟摁住了楚厭殊的腦袋,動作強硬的吻上去。
楚厭殊被迫接受,有些沒準備好,但很快他就不掙紮了。
綿長灼熱的一吻,暫緩相思之苦。
丫鬟送來熱粥,楚厭殊試探的看了段聿晟兩眼。
他的意思是想問對方是要自己用,還是他來喂。
但楚厭殊緊緊端著碗的手,明顯昭示著,他的想法是後者。
段聿晟注意到楚厭殊的神情,十分配合的倚靠在床欄上,仿佛剛才還能強吻彆人,這會兒突然沒有力氣了似的。
楚厭殊臉頰一紅,也裝傻充愣,他十分情願的給人喂飯。
一碗粥不多,段聿晟剛醒,先喝粥墊墊肚子,過一會兒再準備其他的。
段聿晟湊過去啄了兩下楚厭殊的額頭,吃飽了飯,他的嘴唇也有了血色,說話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厭殊,我聽到了,你喊了我的名字,很大聲。”
段聿晟說話的時候,神情愉悅,眉頭都向上挑起。
楚厭殊聞聲,忽而想起什麼,倏的臉頰紅透,他磕磕絆絆的道歉。
“不,我……”
當時他是太著急了。
段聿晟抱臂坐著,好整以暇的看著害羞的楚厭殊,他挑眉笑著故意道。
“不過很可惜,那是烏行澈喊的,不是楚厭殊,楚厭殊就不會這麼叫,以後估計要成本座一輩子的遺憾了。”
楚厭殊被人逗的臉紅了,眼神閃躲不定。
段聿晟故作大方,隨意的一擺手。
“不妨事,本座與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相信終有一日會等到的。”
楚厭殊低垂著腦袋,麵頰紅透了,而後被段聿晟摟進懷裡用力的吻了吻。
這兩日段聿晟安然的在楚厭殊院裡休養,並無旁人打擾,他一直在等著楚厭殊開口。
那根被人掩藏在床榻底的鎖鏈,已經成為兩人之間秘不可言的事。
段聿晟沒有主動提,楚厭殊也沒有將此拿出來。
前日治傷,楚厭殊看到段聿晟手腕上一次次被用鐵鏈長時間捆縛住,那腕上的肌膚被磨出了數不清的血痕時,他就為自己卑劣的想法感到愧疚。
哪怕到現在,段聿晟手腕上還包紮著厚厚的繃帶,那些被磨出的血痕不知道痊愈之後會不會留疤。
隻要思及此,楚厭殊什麼陰暗的想法都消失殆儘了。
段聿晟沒有說什麼,隻是沉默的等待著楚厭殊做下選擇。
兩人之間,均靜默不語,夜裡仍親密的宿在一處。
這裡是烏月國,段聿晟不敢太放肆,最多趁著天黑把楚厭殊摁在被子裡狠狠的親個透。
吻到自己的氣息亂了,他才不得不將人鬆開,躲到一旁平複心緒。
而楚厭殊同樣麵頰泛著可疑的嫣紅。
再後來兩人就分開睡了,一人一床被子,以免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