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蘿病好後,繼續給沈長宴準備一日三餐,晚上提燈等他回府。
她緩慢而不著痕跡地滲透進沈長宴的生活,溫水煮青蛙似得用一個月的時間把好感度刷到40,到了40,好感度就像被冰凍住了一般,小半個月沒有增加一點。
對於沈長宴這般冷心冷清的人來說,40已經是一個比較高的好感度,但對嘉蘿來說這些好感度還不夠,遠遠不夠。
現在的她於沈長宴而言仍然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充其量就是一個看得順眼、有一點點在意的寵物。
寥寥幾次一起用膳,沈長宴都坐得離她很遠;她往書房送了那麼多香囊、劍穗,沈長宴也從來不用;至今為止,沈長宴都沒叫過她的名字,嘉蘿懷疑他可能都不知道她叫什麼。
沈長宴對她豎著心防,隻讓她在可容許的範圍內活動,卻不肯讓她接觸他的心。
繼續走溫情路線無法大幅度提升好感度,更沒法讓沈長宴對她放下全部戒備,嘉蘿隻能耐心等待一個重要的契機。
這個契機用好了,能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不僅有利於接下來的攻略,也有利於還沒有一點進度的虐渣任務。
又過了半個月,嘉蘿終於等來了期待已久的機會。
因著嘉蘿的存在,沈長宴用餐規律了很多。
青鬆和寒柏十分感謝嘉蘿,都很樂意在出府的時候順道替嘉蘿把繡活帶出去賣錢。
不過青鬆一直貼身跟著沈長宴,行動多有不便,嘉蘿更多還是麻煩寒柏替她賣繡品。
月底那一日,寒柏總會外出采買府中下一月需用的東西,嘉蘿提前一日把攢了多日的繡品裝進盒子裡交給他,請他帶出去變賣。
寒柏並沒有忘記嘉蘿的請求,送走沈長宴後,便拿著盒子準備出府。
走到門口的時候,眼見沈長宴的馬車折回,寒柏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看見青鬆跳下馬車,衝他大喊,“侯爺舊疾複發,快來幫忙。”
寒柏急忙奔去。
兩人一道用力,架著腿疾複發的沈長宴入府。
匆忙中,寒柏手中的盒子脫落,他太過著急沈長宴的情況,竟也沒注意到。
嘉蘿在沈長宴回府半個時辰後才知道他舊傷複發。
一個不留神,長針刺穿了她的食指,血珠滴落,在繡布上洇開,生生毀了一幅好繡品。
流雲自責不已,“都是奴婢不好,嚇著姨娘了。”
“不關你的事。”嘉蘿擺擺手,追問道“侯爺如何了?”
“說是已經穩定,但侯爺這傷是戰場留下的舊傷,平時不怎麼發作,一發作便疼得要命,事後也需修養許久。”流雲憂心忡忡。
嘉蘿猛然站起身“我去看看侯爺。”
兩人趕到書房的時候,正撞上一群太醫匆匆趕來,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為沈長宴治療腿疾。
有他們在,嘉蘿進不去,隻能在書房外的屋簷下靜等。
一等,便是兩三個時辰。
太醫一撥撥進去,一撥撥出來,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沈長宴快死了。
太醫們忙活半天,末了給出結論,稱沈長宴舊傷太過嚴重,一個月內不得辛苦勞心,不然舊傷隻會更重。
消息傳到宮裡,皇上“體貼”地給沈長宴換了一個清閒職位,轉頭讓自己的心腹頂替了沈長宴在皇城司的位置。
沈長宴拖著舊傷,跪在書房外領旨。
他被皇帝的無恥氣得眼底彌漫起血絲,屈辱地接過聖旨。
太醫們和宣旨的太監們一齊離去,書房外隻剩下寥寥數人。
沈長宴看到了滿目擔憂望著他的嘉蘿。
瘦瘦弱弱一個人,站在寒風裡,也不知道穿件披風,凍得鼻子、手都紅紅的。
沈長宴收回目光,目不斜視從嘉蘿身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