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寒柏、嘉蘿都走了,隻留下青鬆麵對沈長宴。
視線中,沈長宴望著門口發笑,青鬆隻能咧著嘴跟著笑。
“你笑什麼?”沈長宴回過神,見青鬆笑得癡傻,忍不住皺眉。
“小的沒笑啊。”青鬆抿緊唇,低下頭不敢看沈長宴。
沈長宴“去找匠人趕製一張拔步床,尺寸就按照我原先那張的兩倍做。”
青鬆免不了瞳孔收縮。
侯爺要那麼大床做什麼?
他也不敢問,隻能領命告退。
那廂,被嘉蘿拽走的流雲一邊走,一邊好奇道“侯爺方才到底同姨娘說了什麼?”
嘉蘿腳步一頓,鬆開流雲的手。
“沒什麼。”
流雲不信,但她很有眼色的不再繼續問。
沒瞧見姨娘臉都紅成什麼樣了,想來侯爺說的一定不是正經話。
這段時間被沈長宴震驚太多回,猜想到沈長宴說了不著調的話,流雲竟然也不覺得震驚,她感覺自己因為姨娘和侯爺的存在成長了很多,接受能力變強了。
回到聽荷院,流雲依照沈長宴說的,隻收拾了嘉蘿平日用慣的貼身衣物和胭脂水粉,餘下所需的東西都準備去領新的。
嘉蘿好說歹說,才往包裹裡塞進了幾件沒穿過的長裙。
“其他的都不能拿了,這是侯爺的命令,姨娘就彆為難奴婢了。”流雲一臉警惕地看著嘉蘿。
嘉蘿隻得道“好,不裝了。”
她走到軟榻旁,取出一個大盒子,將針線、布料裝起來
流雲忙跑到嘉蘿身邊。
“姨娘去書房照顧侯爺,就彆拿這些針線了。”
嘉蘿“我會看情況的,要是忙我就不鏽了。之前說要攢錢,還差好多呢。況且我答應了侯爺,要多給他做幾對護膝。”
流雲提醒道“侯爺上次不是送來一百兩,怎麼會還差好多?”
嘉蘿笑著搖頭,“既然是送給侯爺的禮物,自然要用我自己掙的錢買。”
流雲無奈地點頭。
兩人回到書房,沈長宴看見嘉蘿盒子裡的針線,忍不住皺眉。
“拿這些東西來做什麼?”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嚴厲,他放緩了語氣,“做這些繡活傷手傷眼,你如今有我,不必像從前那般操勞。”
嘉蘿“妾說過要給侯爺做護膝,侯爺難道忘了?”
沈長宴一怔,耳邊很快響起嘉蘿的聲音。
“再者,妾做這些事從不覺得辛苦。妾身為女子,沒出過遠門,也不敢一個人離開鎮子。逃荒前,妾去過最遠的地方是隔壁的縣城。看著花鳥魚蟲、山川湖海在妾手下成型,妾覺得很高興,很自豪,就好像親眼看過這些景致。”
女子的聲音輕輕柔柔,含著點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向往,聽得沈長宴心裡一酸。
他再說不出阻攔的話,“好,你想做便做,但有一點,注意保護好眼睛,一日最多做兩個時辰。”
為了堵嘉蘿的嘴,他又道“這段時間我無事可做,你若聽我的話一日隻繡兩個時辰,我就每五天給你畫一幅山水畫,讓你做繡樣。怎麼樣?”
嘉蘿還沒說話,放好東西走過來的流雲忍不住勸嘉蘿。
“姨娘,快答應,侯爺的畫可是京中一絕,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嘉蘿眼裡亮起光,笑道“妾多謝侯爺。”
用過午膳,沈長宴便拉著嘉蘿來到他平日裡辦公的地方,要給她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