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微微眯起眼,裴知珩穿著白襯衫藍色牛仔褲,他的頭發乾淨利落。
他那雙眼溫柔的看著南惜,他從遠處一步步走來,那張臉帶著笑,他的笑容溫暖又熟悉。
可南惜突然變成了惡魔。
她呼吸急促起來了……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著,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這個人。
她暴躁的想著,坐在沙灘上的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光著腳就那麼氣呼呼的朝著裴知珩走去,利落抬手,一巴掌猛地甩在了男人臉上。
裴知珩嘴角笑意凝在唇邊,他尚且沒來得及反應便挨了一把掌,他睜大眼愣愣的看著南惜,眼底神色受傷。
一巴掌還不夠解氣,南惜還想再甩一巴掌過去,可裴知珩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南惜,都這麼久了,你到底鬨夠了沒有?”
南惜心口劇烈的起伏著,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她盯著裴知珩,想說些什麼,但還沒開口就知道自己這句話出口之後,會得到他一個怎樣的回複,如此一來,她便覺得一切都沒必要了。
她泄氣般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裴知珩盯著南惜的麵色古怪。
“南惜,你到底怎麼了?”
到底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
她也不知道,她隻是忍不住的想發脾氣,忍不住的失落,忍不住的亢奮,那盯著男人的眸光輕輕垂落,眼睫輕顫的那一刻,淚水從眼底滾落。
裴知珩攥著她手腕的手鬆開,他垂眸盯著她纖細的手腕。
他一直都有在好好的照顧她嗎?可為什麼她還是這麼瘦?
他突然間就有些心驚了。
他鬆開南惜。
南惜一言不發,仿佛剛才那麵目猙獰的人不是她,而是彆人。
她不管身後裴知珩如何,隻是慢慢的轉身朝著彆墅裡走去,她有些累,不想再動了。
南惜回到房間裡之後,便躺回了床上。
外麵陽光那麼好,躺在臥室的床上,她甚至能聽到海浪拍擊海岸的聲音。
她不該這樣頹廢疲憊,應該活力滿滿的,可她太累了,她對任何東西都提不起興趣,隻想躺著……
裴知珩做好了晚餐,他推著餐車,滿心歡喜的來找南惜,可看到南惜躺在床上連一句話都懶得跟他說的樣子,他突然泄氣,他撅的很挫敗。
似乎這之後的每一天,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可能再正眼看他。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輕聲開口“惜惜,吃飯了。”
南惜毫無反應,她其實沒睡著,眼睫顫動著,但就是不說話也沒任何反應。
裴知珩耐著性子又輕聲道“惜惜,你連午餐都沒好好吃,聽話,起來吃點好嗎?”